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如果李永琨说的是真的,王靖原家里真有一件价值几百万的古董香炉,那么之前我认为有些站不住脚的假设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陶珊一直都觊觎王家的财产,但那拆迁补偿也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儿,我曾经替她算过,就算把店子盘了,房子卖了充其量也就不到一百万,为了这点钱她去伙同别人一起谋杀自己的丈夫那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若还有一个价值几百万的古董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王家的人并不知道这炉子的价值?”我问李永琨。
李永琨说应该是这样的,否则王家的人怎么可能用它来做普通香炉用呢?
“你刚才说陶珊嫁给王靖原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个香炉,假如王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香炉的价值,她可以有很多方式把这香炉弄到手,不一定非得嫁到王家去吧?另外,就算她存着这样的心机,她又怎么那么识货,知道那香炉值钱的呢?”
李永琨被我问住了。
陶珊的底细我是知道的,她之前在沿海是靠着身体挣钱,那个行当又怎么懂得辨识古董呢?退一步说,就算她知道那香炉值钱,但王家人并不识货,她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从王家把香炉骗到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犯得着非得嫁给王靖原吗?
嫁给王靖原,还在王家人的胁迫下与王靖坤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生了一个孩子,她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大了些,特别是她嫁给王靖原这两年来在那方面没少被王靖原虐待,她真如自己说的那样,因为王家对她很好,这一切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绝对不是,王靖原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医生,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希望能够对你们有帮助。”
说罢,他招手叫服务员买单,我说还是我来吧,他只是笑笑,然后付了钱便和我打招呼告辞。
我没有马上离开茶楼,品着茶,极目无望,但我并没有什么心思看风景,脑子里在想着李永琨说的这件事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香炉,竟然能够值这么多钱。
假如陶珊一开始就是为了这香炉而嫁给王靖原的,那么她为什么不采取别的办法把香炉弄到手呢?陶珊也是混过社会的,要说她没有点手段打死我都不信。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陶珊想把香炉弄到手,而她也尝试过用某种手段,可惜却未能如愿。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没能够如愿呢,一定不会是像李永琨所说的那样,王家不知道那香炉的价值。
恰恰相反,王家人是知道那东西的价值的,至少王靖原是知道的,于是王靖原便动了脑筋,明明知道陶珊是冲着什么而来,那么他就利用陶珊想要得到那香炉的心理下套,让陶珊嫁给了他,然后又逼着陶珊用那样的方式为王家传宗接代。
想到这儿,我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靖原并不像我们所了解到的那样老实本分,相反的,他充满了心机,连陶珊这样的女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陶珊为此付出了许多,但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是被王靖原吃得死死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王靖原让她吃好穿好,甚至允许她天天打麻将,和王靖坤、李永琨不清不楚,但有一点,她永远都只能是王家的媳妇。
或许这才是王靖原必须死的真正原因吧!
我掏出手机来给傅华打了过去,傅华很快就赶到了茶楼。
他认真地听完了我的分析,神情也变得凝重了:“之前你说的她为了区区一百万不值得她这么做,现在可就不是一百万的问题了。李永琨说那东西至少值三、四百万,依我看,或许还不止,陶珊就算是说醉话应该也是有所保留了的,可是现在那个香炉在什么地方呢?”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知道如果找不到那个香炉,那么这条线索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我想再去见下王靖原的父母,探一下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那香炉的事情!”傅华说道。
我点点头,必须得找到那个香炉,如果那个香炉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它便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我说道:“陶珊我去问吧。”
傅华却说:“陶珊那边暂时别惊动她吧,等我确定了那香炉不在王靖原父母手上再说。”
我想想也是的,万一并不像李永琨说的那样,王家对那香炉不知情,而是知情的,王家根本就是在用那个香炉来诱使陶珊按着他们的套路走呢?
还有就是那香炉如果真在陶珊手上,那么我直接去找她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万一她把那香炉给藏了起来的话想要找到就难了。
“对了,你就连环凶杀案的那个凶手会不会已经离开茶城了?”傅华把话题扯到了连环凶杀案上。
我说道:“你是希望他离开茶城了呢,还是没离开茶城?”我反问道。
傅华苦笑一声:“我倒是希望他还在茶城,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欧阳有和你联系过吗?”
傅华说通过两次电话,欧阳双杰倒是也很关心茶城这边的动静。
“你可以让他和其他地州的公安部门联系一下,看看在他们的辖区里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案子。”我说道。
傅华说他已经联系过了,倒是没有发现类似案件的发生,正因为这样他才吃不准那个凶手是不是还在茶城。
我说道:“既然是这样他多半还没有离开,不过我倒是担心再有案件发生你们警方的压力会很大。”
傅华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压力再大也只能顶住,朱俊,这案子你得多费费心啊!你们也说了,凶手很可能是个精神病人,面对这样的特殊群体你的办法肯定比我们的要多些。”
我的心里也有些苦涩,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哪儿?
我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就算知道很可能还会有命案发生也没有办法,在没能够锁定目标之前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我说道:“我明白,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