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廖茹玉是第一次接触,但我能够感觉到她这个人并不做作。
像她这样的人一般而言是不太容易说谎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第一感觉,并不一定十分的正确。
“廖女士,我听说你对你的女儿并不好,家里的事情都让她做,而且动辄不是打就是骂,有这回事吗?”我问道。
廖玉茹一怔:“谁说的?谁这样乱说?”
不等我回答她便又说道:“一定是他说的,肯定是他说的。没错,我是让招娣做事情,一个女孩不该承担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么?至于说打骂,谁家的孩子不挨打不挨骂,你们小时候没挨过父母的责罚吗?你们敢说从小就没有被打骂过吗?”
我们当然都曾经被父母亲打过,毕竟没被打的是少数。
所以我们都不说话了。
“他一定是说我虐待招娣吧?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廖玉茹一脸的忿然。
她说道:“我要是真虐待招娣又怎么会让她去念书?让她做事情也是对她的一种锻炼,我不想她成为温室的花朵,而且我们家也不是温室。”
刘方方说道:“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可能会给她的身心带来多大的创伤?”
“创伤?如果我真对她不好,她会对我好吗?招娣很孝顺的,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刘方方又说:“可是你对她不好大家也知道的,这可不只是贾树仁一个人这么说。”
廖玉茹白了刘方方一眼:“自己家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外人知道什么?这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接着她望向我:“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表面上的,他们肯定都觉得姓贾的人不错,能干,对他们也很好,可是他们看得到姓贾的在这个家里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的女儿的吗?招娣好几次跑来找我哭,说是姓贾的总是背着我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的,为这我没少和姓贾的吵,我警告过他,如果再这样我会报警,我以为他会收敛,之后招娣确实也没有再来找我说这事儿,不曾想招娣她竟然……”
说着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悲伤,眼角溢出了泪水。
她说她不相信招娣的死与贾树仁没有关系,她很自责,要是早一点把贾树仁撵出这个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年前你不会他离婚?”我问道。
在我看来这个女人又很是矛盾,虽然她看上去不做作,但她的一些言行却让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她说道:“离婚?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我要慢慢地折磨他,报复他。”
刘方方扭着看了我一眼,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再说了,那个时候廖家的钱都在他的手上,唉,在做生意这方面我倒真是蛮佩服他的,这些年他为我们廖家挣了些钱,只是他自己也捞了不少的好处。”
对于他们之间的经济纠葛我倒是蛮有兴趣的,我问道:“你说那个时候廖家的钱在他的手上,现在呢?”
廖茹玉说道:“当然拿回来了,不然我能放他走吗?”
“当初他拿廖家的钱做的什么生意?”
廖茹玉摇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当初我才很担心,他只说是做投资,但投资是很有风险的,我几次追问他都没有说,大概是三个月前吧,他把钱全都拿回来了,确实是赚了不少。”
“他的那个公司你知道吗?”我记得当时傅华和我说贾树仁的公司只是家小公司,做耗材的,可是于帆却说公司至少值几百上千万,这就让我有些纳闷了,耗材公司怎么可能值几百上千万。
廖茹玉说道:“当然知道,他开了一家耗材公司,专门卖一些耗材,挣不了几个钱的,他提出离婚,我开口要一百万他也只给了五十万,我答应了,我知道我找不到他害死招娣的证据,也只能作罢,不过我相信像他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突然发现我是不是看错了,她说话总是这样的自相矛盾。
我望着于帆,于帆似乎也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耸了耸肩膀:“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廖茹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道:“我们怎么听说贾树仁的公司可是挣了不少的钱。”
“怎么可能?那个公司我不是没有去过,而且他开那个公司当初就借了我二十万,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后来他还了借我的钱,这次又补偿给我五十万,我觉得他应该也剩不下多少的,除非他还有其他的财路。对了,说到这儿我倒是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这个人做事情总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既然已经回了黔州,那公司他应该已经转手了吧?”我问廖茹玉。
她淡淡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他只要把钱给了我,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关心了。”
我点点头:“对了,我听说后来警方向你了解的时候你提到了招娣玩了一个什么游戏对吧?”
她说道:“嗯,有一段时间招娣喜欢去网吧,有时候晚上偷偷跑去,一去就是大半夜,后来被我知道了,我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你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游戏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可是贾树仁可能知道,因为好几次都是他把招娣从网吧给带回来的,打那以后我觉得他和招娣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之前招娣说他对她动手动脚,可那以后招娣倒经常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私下里也追问过招娣,可是招娣不说,我气不过又收拾了她几回,每一次贾树仁都会出来替招娣说话,我们于是又吵了好多回。”
看来她这个母亲做得还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够好好看住。
而她作为贾树仁的妻子,而贾树仁还是上门女婿,她却根本拿捏不住他,听她的话,好像贾树仁一直掐着她和廖家的命脉。
“你和他的儿子应该有五、六岁了吧?怎么没看到他?”
“送到我爸妈那去了,我们现在在闹离婚,我可不想他把我的儿子带走。”
“那你另一个女儿呢?”
“寄宿学校,招娣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多个心眼,怕他再祸害我的来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