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若琪被白禾唤醒时,只感觉自己全身没有力气。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梳洗了,今日不是要去盼归坡参加诗会吗?”
诗会……
李若琪又想起昨晚见得那个人。
是啊!今天还要再去见他一面。
“对了,小姐。刚刚有丫鬟来,说二小姐得了风寒,今日不去盼归坡了。”
“嗯。”原本,李若琪就不想与李若馨同行。
“小姐,您您天想穿哪套衣衫?”
白禾一件打开衣柜,露出里面那粉色的、黄色的、月牙白的、淡绿的、淡紫的、青色的各种衣衫。
“还是那件青色的吧。”今日的场合,李若琪也不想穿的太过惹眼。
毕竟她一无请柬而非大官之女。
“小姐,那件青色的衣衫您都穿了好几次了,不如试试那件粉色的或者黄色的?”
“我不喜欢。”
“那不如您试试那件月牙白的?”虽然已经穿过一次。
“……”
“小姐,今日诗会,穿新衣或许更好些……”那件青衣,李若琪的确已经穿了几次,有些皱折,白禾也是怕别的世家小姐笑话小姐。
“穿那件黄色的吧。”
至于淡粉色,李若琪暂时还是不能接受。
她心中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太婆,总感觉这鲜艳的衣衫不适合她。
“好。奴婢这就去取。”白禾高兴的跑到衣柜旁,可是心中又开始思考该为李若琪梳什么发髻。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
“嗯。”李若琪一时不好意思拒绝这个热心的丫头。
“小姐,您想梳什么发髻啊?”
“你觉得这件衣衫适合什么发髻?”
“嗯……让奴婢想想。”
“圆髻?堕马髻?都不好。”
白禾继续摇头晃脑。
“垂鬟分肖髻那?”李若琪提出。
“那个发饰虽然很适合小姐,可是小姐总是梳那个发饰,所以奴婢想要不要给您换一个……”
“不用了,反正外面的那些小姐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从前梳什么发髻。”
“那奴婢还给您梳垂鬟分肖髻?”
“嗯。”李若琪理了理衣衫,在梳妆台前坐好。
透过那面铜镜,李若琪感觉自己的脸色很不好,许是昨晚熬夜的缘故吧。
梳好发髻,李若琪对白禾说,“帮我涂些胭脂。”
“稀奇啊!小姐您可是很少涂胭脂的。”
再看了看,白禾也发现自家小姐的眼下有些乌青。
难道小姐昨晚又失眠了?
可是她身为暂时的贴身丫鬟却睡得那样好……
“今日不一样。”
而白禾理解成了,因为要去参加诗会,所以要涂些胭脂。
“小姐本就出众,涂上胭脂就更加动人了!”白禾笑着打笑。
与大小姐这段时间相处,白禾已经确信大小姐很善良,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可今日李若琪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盯着铜镜默默笑给自己看。
今天这身装扮他可会喜欢?
李若琪,你现在又与戏院里那些取悦人的戏子有何区别?
李若琪不喜欢自己这番模样。
可如果她不偏执的非要这样想,今天她能更开心一点。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嗯。”
“小姐,老夫人不放心,特意让书语跟我们一起去。”
“奴婢拜见大小姐。”
“书语姑娘不必客气。”
“谢大小姐。”书语规矩起身。
“……”李若琪总感觉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今日务必要小心谨慎。
“走吧。”李若琪起身,淡黄色的衣角抚地,一旁书语倒看痴了。
平时只看到大小姐穿那些素净的衣衫,已经衬的她一尘不染,今日穿这样略微鲜艳的衣衫,书语却更觉得大小姐身上多了美妙的气质。
说不出来,不过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