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听了便露出笑容,“嘴上说可不行,记得给你师姐送一份厚礼。”
“就你会占便宜。”周崇翻了个白眼。
沈绵被惹得笑起来,“等你成婚的时候,我也给你送礼啊。”
“我真是没想到,你们俩能成,去年我还想着,你这事情早晚有一天要黄。”周崇感慨道。
“怪不得周郁儿想跟你拼命呢,我小时候也常见她,哪一回都说长大了以后要嫁给江星列,我还以为他们两家都定亲了?。”
“?我刚开始也没想到能成,因缘际会,谁能想到呢。”沈绵笑着说道。
周崇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我悄悄跟你说,你未来的这位婆母,淑和郡主,手段可厉害了,静国公府年轻时候有好些妾室呢,结果就她一个人生了三个孩子,那些妾室连怀孕的都没有,她还把静国公治的服服帖帖,你说厉害吧。”
沈绵点头,淑和郡主厉害她是知道的,她问道,“那你们家就一根独苗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因为我爹他身体不好,他比端王叔年纪还大,就我这一个儿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周崇道。
“也好,你们家的家产都是你的。”沈绵调侃道。
“这有什么好,我一定要娶一个好生养的,长相只要看的过眼就行,我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太苦了,”周崇道,“不说这些,反正你要小心谨慎才是。”
沈绵笑着点头,“好生养的,这怎么看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肯定得身体好,家里孩子多,我回头打探打探盛京哪一家是这样的。”周崇信誓旦旦。
“那你去吧,”沈绵道,“我这会儿要收拾东西回家去了,你正好来陪老师,我先走了。”
“你去吧,我回头给你送礼。”周崇朝她摆手。
沈绵也摆摆手,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沈家的第三天,就到了商定婚期的日子。
静国公夫妇二人带着长子,上午到了沈家。
沈秉心里这个气啊,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陛下都提醒过他了,说是五月下旬最好,关家的婚事在五月中旬,连着办喜事,让大家热闹热闹。
淑和郡主进大门就拉过了郑氏的手,跟她一起往前走,笑着低声说,“本该是咱们两家的事情,陛下不知怎么却定了日子,眼下咱们能挑的就那几日,亲家母觉得哪一日好。”
“我看二十四、二十八这几个日子都不错,”郑氏挽着淑和郡主的手臂,笑道,“亏了陛下提点,定在了五月,我们家绵绵,自小被她父亲娇惯的跟什么似的,他呀,还想定在八九月,我说这怎么行呢,两个孩子都不小了,还跟我杠呢。”
郑氏虽然舍不得女儿,但她也算比较冷静,这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了,那一拖再拖也没有意思,迟早都是要出门的。
“是啊,我们家星列,比绵绵大了五岁,这年岁差的是有些大,?我这心里着急着呢,盼着绵绵赶紧过门,大家和和乐乐的,明年再生个孩儿,这是多好的事情。”淑和郡主说得眉开眼笑。
“谁说不是,这两年可是把我愁的都掉头发,生怕她嫁不出去,没想到世子竟然能够瞧上她,我是万万没想到。”郑氏道。
淑和郡主心想,我也不知道我儿子是什么眼光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拦不住啊。
“绵绵乖巧聪颖,为人赤诚,在青州时,还救了那么条人命,去年在朝会上,也是胆色过人,”淑和郡主道,“我原来也觉得绵绵柔弱,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这样,亲家将她教的很好,外人都觉得我肯定看重门第,可是在我看来,人品才更重要,不会的事情,咱们可以学,要是德行坏了,可是学不过来的,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郑氏赶紧点头,道,“我本来有些担心呢,可听到郡主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我往日对这孩子确实疏于管教,日后她过了门,要麻烦你的事情肯定还多着呢,你该教导的教导,该训斥的就训斥。”
淑和郡主开玩笑道,“我要是训斥了,星列不得过来跟我拼命啊,他可喜欢绵绵了,那些东西不着急,慢慢学着就好,日后他们夫妻一体,该教的,星列去教,我就在一旁瞧着,孩子大了,也不好训斥他们,偶尔提点几句,他们不嫌弃我麻烦就行。”
江星列和沈绵并列走在后面,跟着进了房门,沈绵一时间也不知道淑和郡主是客气呢,还是说真的。
江星列则是心想,母亲今天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日后他就是想方设法,也要请她做到的,不然母亲磋磨人的手段,真是能让你有苦说不出。
两位夫人好歹是和和气气的,但静国公和沈秉两人见礼之后就没有说话。
静国公倒是有点理解沈秉,当年他嫁女儿的时候,也不想用正眼瞧端郡王,亲爹亲娘,和公爹婆母,到底是隔着一层,不一样的。
大家客客气气地过好日子就行,想要亲近起来,那就有些难了。
等坐到了屋里,沈秉看着纸上写的几个日子,道,“我看,咱们就定在五月二十八好了,国公爷觉得如何?”
静国公道,“左右都是这几日,哪天都行,夫人你说呢?”
“是啊,”淑和郡主点头,“那就听亲家公的,两个孩子的事情,就定在五月二十八这一日,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时日,这些日子,咱们两家都好好准备准备,把婚事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一定不能委屈了绵绵。”
静国公道,“是啊,不能委屈了孩子。
沈秉静默了一会,道,“沈家什么样的家境,你们二位也是知道的,如今我们也不能为绵绵准备多少嫁妆,只能尽力而为。”
静国公抬手按着沈秉的手臂,道,“沈御史请放心,国公府的那些钱财,还不是祖辈们积年攒下来的,我们不过坐享其成罢了,这算得了什么,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婚姻大事,还是要孩子们喜欢,日后过得好。”
他松开手,接着说,“何况那一日我也在大殿上,陛下金口玉言,那幅画可值了七千两,还是她十四岁的时候画的,可见天资不凡,说句玩笑话,这孩子要是卖画,家财万贯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淑和郡主倒是赞同静国公后面的话,不过“钱财是身外之物”这一句,淑和郡主是万万不能同意的,也只是静国公这样不当家的,才不知道钱财有多重要。
江星列道,“您放心,绵绵过门之后,也会继续画画,不会埋没了她的天资,正如父亲所说,眼下去青云寺求画的人,数不胜数,绵绵这是不肯卖画,若是肯了,我哪里及得上她。”
沈秉看看江星列,道,“你们日后夫妻一体,相互扶持,没什么好比的,我只盼着你们,白首同心,日后就算有争吵,也要相互体谅,记得今日的好。”
郑氏道,“如此,婚期便定下,留下用一顿便饭吧。”
淑和郡主答应下来,江星列长出了口气,终于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