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和莺歌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莫怀雨想要帮一帮,然而男女授受不亲。
就在这时,厉天涧如天神降临地出现,解了所有人的燃眉之急。
“王爷,王妃晕过去了!”
厉天涧冷着脸急匆匆地走过来,一把将小秋轻软的身子抱起来,顺带着牵起了莫怀雨的袖子。
莫怀雨满脸尴尬,“王爷……”
“我夫人病未痊愈,惊扰到贵客,希望此事不要外传。”
“下官明白。”
莫怀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可这袖子……
他想了想,还没想到怎么办的时候,厉天涧已经手起刀落,将他的袖子给割了下来。
“邢凡,你让人给莫公子找一身新衣服换上。”
邢凡面无表情地出现,“公子请。”
莫怀雨谢了厉天涧,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秋。
方才王妃眼里的绝望和震惊太过骇人,莫怀雨从未见过那样浓烈到心惊动魄的情绪。
他抿了抿嘴,转身跟着小厮离开。
厉天涧也没耽搁,迅速将小秋送回了院子,请了大夫过来问诊。
“王妃是心绪激动,堵了心窍才会如此,此症状甚是凶险,若是长此以往,说不定哪一次晕过去,就苏醒不了,请王爷务必让王妃心绪开阔。”
大夫面色严肃,这事儿早就嘱咐过了,王妃怎么就不当一回事儿呢?
“你可以治好她吧。”
大夫一愣,又苦口婆心地说,“王爷,王妃的身子实在太过虚弱,我……”
“你可以的吧?”
厉天涧冷冷地看着他,大夫被他的气势镇住,想说不可以却不敢。
“我、我只能尽力而为。”
大夫匆匆出去开方子,溯溪跟着出去抓药,莺歌和若柳还要去前面交代一下,那么多宾客还没离开呢。
屋子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小秋和厉天涧。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明明是他设计的相遇,是他让邢凡做的暗示,可他恨不得毁天灭地才罢休。
“就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好吗?你只做我的王妃,只陪着我……”
厉天涧的目光落到小秋的手上,她的手指骨节泛出清白之色,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她的掌心,攥着一块残破的布料,雪青色,文人墨客喜好的素雅。
厉天涧死死地盯着那块布,眼神仿佛能杀人,他用力扯了两下没能扯开,顾及着怕弄伤小秋只能放弃。
厉天涧的脾气几乎无法控制,“快点醒过来!好好想一想,你该怎么选!”
……
小秋昏睡了两日,第三日快到喝药的时候,她才悠悠地转醒。
“呜呜呜呜呜……”
溯溪哭着扑到小秋的床边,“王妃,您吓死我了,您不能总这么吓我。”
小秋眼里一抹茫然一闪而逝,像是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怎么了。
然而她抬手准备揉一揉额头的时候,掌心的一抹雪青色,让她全部都想了起来。
莫怀雨,苏如卿!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对,她想起来了,那个莫怀雨就是如卿,他才是如卿!
“溯溪,那日我见到的人呢?我要再见他一面,我必须要……”
“王妃!”
溯溪压低了声音,“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那日谁也没见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到他。”
溯溪急得不行,身为小秋的贴身侍女,她如何不知道那个莫怀雨对王妃来说是不一样的。
王妃刚嫁人的时候就亲口跟她说过,她心里另有意中人,说的就是这个莫怀雨!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王妃与王爷琴瑟和鸣,结果又见到了这个人,一见到王妃就晕了,还能因为什么?
溯溪觉得这事儿不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妃犯错。
“王妃,王爷待您那样的好,甚至连命都险些没了,您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小秋激动的情绪微微平静,对了,还有厉天涧。
莫怀雨才是真正的如卿,那王爷呢?王爷对她情深义重,她又该如何偿还?
便是她见到了莫怀雨,又能怎么样?
小秋低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那块残布,上面素雅的绣纹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老天爷是在耍弄她吗?要跟她开这样一个玩笑,她现在,又该怎么办……
“王爷,您来了。”
溯溪有些急躁的声音拉回了小秋的心神,她抬起头,看到厉天涧满脸的担忧,“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溯溪,你去再让大夫来看下。”
溯溪应了一声,告诉了厉天涧药碗在桌上,这会儿应该可以喝了。
她在厉天涧的背后给小秋做了一个表情,祈求她一定不要将莫怀雨的事情说出来。
厉天涧坐到小秋床边,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摸了摸,“又瘦了,说好的肉什么时候才能养得起来。”
小秋此刻面对厉天涧的心情十分复杂,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因此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
可厉天涧却不允许她闪躲,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怎么会忽然间晕倒?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累了。”
小秋闭了闭眼睛,她心里乱糟糟一团,还来不及理清,她没办法跟厉天涧解释。
“累了呀……”
厉天涧松开手,“我到的时候,你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我还以为与他有关系呢……”
小秋猛然抬头,“王爷,莫公子如何了?我会晕倒与他无关,您别难为他。”
厉天涧的表情有一瞬间让小秋觉得无比陌生,可是一瞬间之后,他又恢复了原状。
“我并没有难为他,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忽然晕倒,大夫说你的身子十分虚弱,我不想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厉天涧温柔的语气让小秋心底的繁杂再次搅乱,王爷待她如此的包容疼惜,让人如何能辜负?
造化弄人,她本想着报答王爷,却守住心,然而在以为王爷是如卿之后,一颗心交付了出去,现在再收回,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