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皱着眉头,捂着耳朵,痛苦地嚷:“你不要吵,我头好痛!!!”
“好好好,我不吵!!”皇甫御浓密的剑眉深深拧了一起,听见她说头痛,当场就把音量放低放柔下来,他问,“很痛么?!”
抬手去摸她被石头砸得到处都是伤的脑袋,手指刚碰上,苏静雅就痛苦的闷哼起来。
听得皇甫御心肝都在发颤。
抬起头,皇甫御对赵毅说:“打电话让奥尔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樊城,外加,去联系樊城最好的医生,半个小时抵达玺上院,现在就去处理。”
“是,三哥!!”赵毅听了,立刻示意司机停车,动作麻利的钻出轿车。
赵毅招手示意后面跟着的黑色车辆停下,让车厢内的保镖下车,然后钻进去,对司机说:“去‘樊锐’医院。”
旋即,黑色轿车车头一转,飞快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吩咐赵毅离开之后,皇甫御垂眸,看着枕在他膝盖上,眉宇之间深拧的女人,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宽厚的手掌,拂过她凌乱的发丝,想要顺直,然而绞在一起打结的发丝,扯动到受伤的头皮,疼得苏静雅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好痛!!!!”她拔高声音,惊呼。
皇甫御闻言,立即住手,手指拨开她的头发,发现她头皮很多地方都受伤了,溢出的鲜血都干掉了。
那一瞬间,皇甫御的眉眼陡然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阴冷煞气。
苏静雅抓住摸着她脑袋的手,很气愤,带着哭腔的直嚷:“叫你不要动,你干嘛还扯我头发?!不知道很疼吗?!我都快疼死了,你是不是看我疼死了,才开心啊?!”
语气满是生气、责备与埋怨,皇甫御听着,目光落在她顺着眼角余光落下的眼泪上,慌张地安抚道:“好,我不碰你头发,你先睡一会儿,我不碰你了!!”
此时此刻,苏静雅觉得自己全身都疼。尤其是脑袋。
感觉有一根根尖尖细细的针,狠狠扎着她大脑的深处,疼得她快要呕吐了。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使得她真心难受。
皇甫御看她痛苦的模样,真的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
心疼的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怒气,从丹田直冲头顶,瞄到苏静雅一点点睡得沉稳过去,皇甫御倏然猛的一下抬起幽深看不到底的黑眸。
眸,似水柔情,早已消失殆尽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只有令人望之泛寒的阴狠。
犀利危险的寒光乍现,金木水火只是淡淡一瞄,便会意了,金鑫低声说:“三哥,我们先去处理。”
皇甫御不发一语,只是抿紧菲薄的唇,默默抱着枕在他*上的女人。
加长的林肯豪车,再次停下,几秒钟后,便飞快朝着郊区环境优美静谧的私家别墅呼啸而去。
二十分钟后,林肯车稳稳当当停靠在别墅的大门前。
司机动作麻利的下车,绕道皇甫御所在的车门,恭敬的替皇甫御拉*门,喊道:“御少!!!”
皇甫御本想询问苏静雅可不可以自己下车,但是看她似乎睡着了,不想吵醒她,免得她有知觉了又全身难受。
于是,他动作轻柔的,一点点把她横抱起,转而艰难的佝着*钻出低矮的车门。
下车,无疑是件很轻易的事情,而抱着一个女人从车内钻出来,也……无可厚非。
但是,要命的是:不能惊扰到怀里的女人。
皇甫御不仅要动作轻缓,还要保持极高的平衡力,觉得这真心是件非常靠臂力和能力的技术活。
将苏静雅抱出车厢,皇甫御微微长吁一口气,吃了子弹的*和*,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隐隐扯得疼。
好像撕裂了一般。
苏静雅再次醒来,是被细细密密的刺痛给痛醒的,感觉有温热湿糯的东西拂过她的肌肤,伤口被热气烫的微疼。
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了,但是此时此刻,瞬间又紧紧绷了起来。
倏然睁开眼睛,她警惕戒备地瞪着眼前的事物,条件反射高高拽起拳头。
然而,瞳孔收紧,在看清眼前的一切,苏静雅一点点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她望着正拿着热毛巾替她擦身上污垢的男人,眼底急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或许,她压根就不相信,像皇甫御这样冷酷、高傲的男人,会把身份降这么低,帮她擦*。
“醒了?!是不是弄疼你了?!”皇甫御的声音地低,很沉,醇厚的嗓音很磁性,很好听。
轻轻柔柔的,听得苏静雅立刻呆愣起来。
皇甫御见她没反应,拉起她还拽成拳头的手,耐心仔细的一根根帮她把指头擦干净,然后将帕子浸入热水里清洗干净,摊开在半空中,放凉了一些,才又帮她擦肌肤。
这样,帕子不会太热,让她的伤口疼。
而适当的温度,有助于舒缓酸痛的肌肉,可以舒展身心。
“再等等,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了。在他们来之前,你必须得先洗个头。”皇甫御低声说。
目光落在她乱糟糟,沾满灰尘的发丝上,英挺浓密的剑眉,不由的微微蹙了蹙。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脏的头发。
上一次他跟她逃亡,那么狼狈,他都没见过她的头发糟糕成这样。
而苏静雅一听他这番话,情不自禁抬手去摸自己的发丝,却被皇甫御一把按住了。
皱着眉头,皇甫御说:“别摸。手好不容易擦干净。”
“哦!!”苏静雅乖乖“哦”了一声,任由皇甫御像处理一件特别肮.脏的物品的方法处理自己。
虽然这个比喻,非常不恰当,且让人并不是那么的舒服,但是,苏静雅看皇甫御那几乎快要皱成一团的俊脸,她就知道:这男人,跟大多数有钱又长得帅的男人一样,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