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细微的关门声,皇甫御扬了扬眉,随即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看着嫣红的酒液,攀附着玻璃壁而晃动,他完美的薄唇轻扬。
“……苏静雅,你说我到底应该想个什么样的法子,让你和东方炎两人跪在我面前忏悔呢?!这……的确是个值得人深思,并且非常令人头疼的……问题!”
儒雅笑着,皇甫御的笑,非常迷人好看,温柔的,魅惑的,却
“咯吱~”一声脆响,指尖的高脚杯,硬生生被他扣住端了“脚”。
锋利的玻璃,割破他的手指,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他黑色浴袍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拉~”一声。
黑色轿车擦着苏静雅的肚子疾速划过,苏静雅转了几个圈,最后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抱着自己的肚子,望着远去的黑色轿车,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心有余悸。
她以为,那辆车会把她撞飞,却没想到……
许诺一透过后视镜看着苏静雅坐在马路上,恶毒地扬唇。本来,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将她撞死,一了百了,但是……想到如今的苏静雅对她已经构不成威胁,留着,指不定还能彻底打消皇甫御的幻想。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皇甫御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的反应。
不屑轻蔑瞄了她一眼,许诺一将油门一脚踩到底,拿了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到接通,她声音甜美地说:“许小暖,准备下,这周末去找你爹地,记得表现好一点,一定要他喜欢你,知道吗……”
清晨,春城落起绵绵细雨,空中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灰蒙蒙的天空,又低又垂,厚厚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笼罩在头顶使得人心仿佛都布上一层浓郁的怎么也化不开的忧伤。
苏静雅撑着一把墨绿色的雨伞,久久站在东方别墅外,看着执法人员进进出出,将一箱贴了封条的箱子抬出东方家。
而……最让她移不开眼睛的是: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身上穿的衣服,依旧是昨日他送她去机场的那一套,西装革履,雪白的衬衣,领口与袖口微微理出来,看着干练又儒雅。
只不过,长时间淋雨,衣服湿透,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色泽。
“……动作快点!”
“你们在磨蹭什么?快!!”
“轻拿轻放,别把东西撞碎了!!”
……
检察官站在门口,大声催促着,知道将所有的东西抬走,示意两名工作人员将大门用封条贴上,他才撑了一把黑伞,疾步往车里走。
经过东方炎身边时,本不想搭理,不过想到以前受过东方家不少恩惠,他嬉皮笑脸,一副墙头草的模样,谄媚道:“东方少爷,您也别站在这里,淋雨也没用,上面下了文件,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要怪,只能怪东方司令和东方将军做事也太不小心,心也太贪了点,一下吞三亿,就算国家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办法啊……”
“滚!!”听了他的话,东方炎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
检察官见东方炎不知好歹,脸色也顿变,拉长着黑脸,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东方家大势已去,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狂吠?!我告诉你东方炎,叫你一声‘东方少爷’,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一旦让我不开心,小心我让你爷爷和父亲在牢里每天吃拳头!”
东方炎一听,高高举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检察官被东方炎眼底的冷意和狰狞的表情吓得不浅,立即连滚带爬钻进车里,重重关上门,放下车窗,他咬牙切齿恐吓:“东方炎,你给我听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给我等着!*!!”
随即,黑车轿车扬尘而去。
苏静雅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东方炎,见他伸手要去撕封条,她立刻上前。
东方炎的身高,跟皇甫御一样高大高大,想要将伞罩在他的头顶,真的有些吃力。她踮着脚尖,努力用伞罩住他。
而东方炎在看见苏静雅的刹那,了无生机的黑眸骤然变得雪亮,似乎不相信她会出现,这完全是他产生的幻觉。
长时间淋雨,他的短发已被雨水淋湿,细小的雨珠,顺着他的发丝一颗颗往下掉。
苏静雅微笑着望着他,然后从包包里拿出纸巾,细心替他擦干脸上的雨水……
然,不容她有多余动作,东方炎已经用力将她抱住,双臂,好像铁钳一般,牢牢禁锢着她,那力道大得仿佛恨不得将她挤进自己的*。
“静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到薄城了吗?怎么会现在出现?!”东方炎低头,用自己滚烫得不正常的脸,磨蹭着她有些冰凉的脸蛋。
苏静雅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任由他紧紧抱着,一言不发。
“静雅……”东方炎低声呢喃,想要更用力的搂着她,然而,他只觉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随之远去。
“……炎!!”苏静雅失声惊叫,而东方炎高大的身躯重重向她压去……
林俊被一名高大的保镖领进皇甫别院的时候,打从进入大铁门开始,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磅礴大气,一草一木都透着奢华气息的别院,他被别院的构造威慑得魂不附体。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总觉得皇甫御气场强大、尊贵非凡,连住的地方,地上的灰尘都比外面的金贵。
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文件,他笑呵呵问带路的保镖:“请问下,你知不知道皇甫别院到底有多少坪啊?御少是不是每天都会回来?御少的喜好是什么?哎……”
可是,一向训练有素的保镖,鸟都不鸟他,面无表情大步往主宅走,完全把他当成空气。
被忽略了,林俊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敛了敛,最后老老实实跟着保镖。
直到被推进主宅的时候,进去的刹那,被金碧辉煌的大厅险些闪瞎了眼睛,他“噢~”了一声,表情极度夸张的扫视好像每个地方都用金子修筑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