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江锦绣才同张阿良商量:“锦绣谷里取之不竭的葡萄美酒,咱们想拿去卖钱,却用什么容器来盛好呢?你觉得酒葫芦咋样?”
酒葫芦轻便易得,且样子好看,价格低廉,说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阿良想了想,摇头说:“不成。酒葫芦蒸发极快,我曾用酒葫芦装过白酒,六斤酒三个月功夫就没了。”
江锦绣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看,你喝过的葡萄酒,原本是用什么装来着?”
张阿良回忆了一下答道:“是陶器。”
“陶器?我晓得镇上有一家卖红陶器皿的店铺,不晓得行不行?”
“红陶也好,黑陶也罢,想来影响不大吧?”张阿良一边思索一边说。
“问题是,葡萄酒灌进去之后,要用什么来封口呢?”他继续说道。
江锦绣也为了难:术业有专攻。她早先连葡萄酒都没见过,更别提如何封口的事情了。
张阿良浓眉一挑说:“别急。我有办法打听。”
矮胖子方仲贤是一方豪富,人脉多,见识广,让他去问问,肯定有结果。
江锦绣听他这样说,也就放心地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了。
“你刚才说酒葫芦不宜长久保存葡萄酒,暂时装一下葡萄酒总不成问题吧?咱们不妨先购买一些酒葫芦,送给姓方的尝尝鲜,或是转送于人,让他们评判一下,这酒受不受欢迎,能不能卖得出去,多少价位比较合适?”
张阿良赞许地看了江锦绣一眼:这小丫头想得还挺长远,生意头脑不错!
“成。咱们明天就去镇上采买酒葫芦去!”张阿良大声说。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了床,向着镇上进发。
在镇上很快就买到了他们想要的酒葫芦,大小,造型,色泽都挺满意,江锦绣挑了十个,张阿良付的钱。
顺便还去那家卖红陶器皿的店铺瞧了瞧,问问店掌柜的,能不能做成他们想要的形状,独个的大概要多少钱,做一批是不是可以优惠?
店掌柜的很和气,有问必答,还许诺:做得多的话,价钱肯定便宜不少。
江锦绣悄悄对张阿良说:“这家红陶店可以考虑。”
张阿良嗯了一声。
想想又到了一个月该付银子给杨多寿的日子,江锦绣便提议张阿良一起去看看自己的堂姐江采玉。
到了杨家,早看见丫丫一脸花猫样在喊肚子饿;刚出生不久的二丫则在刨手蹬脚地哇哇大哭。
江采玉正手忙脚乱地给二丫擦洗,这小丫头不晓得是不是着了凉,泻肚子哩。
江锦绣和江采玉打了招呼,皱着眉头问:“你公婆哪里去了?咋也不来搭把手?姐夫呢?”
江采玉一脸的无奈说:“婆婆说是病了,躺在床上没起来。公公和多寿不晓得去哪儿了?”
原来,刘氏因为儿媳妇这次又生了个闺女,村里那些长舌妇说三道四,说什么杨家又生了个赔钱货,看来要绝后了,她心里十分气恼,索性装病,省得照顾江采玉娘儿仨。
杨多寿本来觉得:自己和老婆都还年轻,要儿子以后还可以再生,怎么就绝后了呢?
但他娘那张碎嘴子老是在耳边嘀咕,也是五心烦燥,干脆避出去,眼不见为净。
江采玉才帮二丫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衫,就听得叽咕一声,那小小的人儿居然又拉了一裤裆。
江采玉从早上饿到现在,大的哭,小的叫,她瘪着嘴,险些也要哭出来了。
她婆婆刘氏,居然就能一动不动在床上干躺着。
江锦绣问她:“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做。你家二丫啊,得请个郎中来瞧瞧才好。”
她从镇上过来的时候,事先已经买了不少菜蔬和吃食,这会子先拿一块点心递给大丫:”乖啊,不哭。先吃这个,姨这就做饭。有肉哦。“
大丫听得有肉吃,挂着眼泪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张阿良都不晓得说些什么好。
江锦绣瞥了张阿良一眼,惟一觉得释怀的就是:刘氏这个恶婆婆,总算没有把二丫给扔到地上踩死;而自己的堂姐也没有被逼疯。
虽然劳累辛苦,但比起前世的悲惨遭遇来,应该好多了吧?
刘氏在床上躺了会子,想到江锦绣这次来,肯定带了好吃的;再说了,算算日子,又到了该付二两银子的时候哩!
所以她也不装病了,风快地爬了起来,穿衣梳头,来见江锦绣。
不笑强笑地看着江锦绣说:”哟,是江姑娘啊!唉,你是不晓得,自从这第二个丫头片子生下来啊,家里的运道真是太差了。先是我病了,一病就得花不少银子啊!然后我儿子因为在家无事可干,就老往外头跑,和人打个牌,喝个酒,钱也是不少花。你上次给的银了,老早花没了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江采玉说:”要不然啊,哪会没钱给采玉吃好的呢?“
江锦绣冷冷一笑说:”我今天不是来给送银子的吗?你家有了二两银子进帐,应该能买许多吃食了吧?还有二丫,请你们这附近的郎中来瞧瞧啊!“
刘氏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我家里人盼着江姑娘,倒象盼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哩!“
她说得舌灿莲花,其实还不就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那好,你现在就去找郎中吧!“江锦绣一点也没客气。
她听了刘氏的话,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这杨多寿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骨头发痒起幺蛾子了?连喝酒打牌都学会了!
等会子见了他,得好好敲打他一番。江锦绣心想。
她饭菜做好了,招呼大丫,江采玉和张阿良开吃。
江采玉的公公老杨头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搓着双手道:“嘿,今儿个有肉吃。”
才不管这肉是谁买的。
杨多寿也很及时的出现了:“哎,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辛苦锦绣妹子了。”
老婆和两个闺女问也没问一声,他就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时候,刘氏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哎哟,郎中出门看诊了,找不见人哩!可怜我病还没好全,就在外头颠簸。”
看见桌上摆着红烧肉,鸡蛋羹,她贪婪的眼里冒出光来,自顾自舀了饭,大块大块的肉往自己碗里夹。
看着这么一家子人,江锦绣无语地看了张阿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