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国见强援有些怂了,心里很是焦急。
在接到吴爱芳的求救电话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便第一时间联络了原本跟他说好要一起向陈辰发难的盟友,却没想到事到临头,那些混蛋竟然一个个推三阻四不肯来,只有京城军区司令员徐克敌看在早年受过吴家恩惠的情面上不好推辞,答应走这一趟。
但现在,这位唯一的强援居然被人几句话就吓住了,如果他也退缩,那今天的事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吴鹏不在,吴启国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是镇不住场面的,他的身份地位虽然与陈辰相当,但实权却跟人家没得比,单独直面对方不会有任何胜算,所以他必须拉上别人一起施压才有解决这件麻烦事的可能。
“徐叔——”吴启国眼巴巴的看着身边的老人。
徐克敌确实不想惹祸上身,但见故人之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又软了,便长叹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道:“陈少将,今曰之事可还有回转的余地?你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只要你肯息事宁人,我就替吴家做主全应下来,你看怎么样?”
“我说过了,你还没资格做和事老!”陈辰懒洋洋的道:“再说了,我跟吴家势成水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想让我死,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在眼前晃悠,我们双方之所以一直以来隐忍不发都是因为缺少一个全面开战的理由,不过我的运气向来比较好,今天老吴家自己往枪口上撞,你认为我还会放过他们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徐克敌两次被驳了面子,心里很是不悦,寒着脸道:“我知道你不好惹,但吴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你想赶尽杀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这就不用你瞎艹心了。”陈辰淡淡的道。
徐克敌见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顿时有些恼了,沉声道:“年轻人,身居高位做事就要考虑后果,今天你若真的跟吴家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想过事后怎么跟上面的人交待?”
“交待?老人家你别逗了,我们第十局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别人交待前因后果?”陈辰嘲讽道。
徐克敌又一次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此,第十局读力于军政体系之外,拥有极大的特权,做任何事抓任何人都不必经过审批,只有国家元首可以在事后过问一下,但只要第十局没有滥用职权,他也不能说什么。
吴启国压着火气道:“姓陈的,第十局是第十局,你是你,不要混为一谈,你针对我们吴家分明是公报私仇,你要再不放人,这官司就算打到吴书记面前我也敢据理力争。”
“你去啊,没人不让你去,这是你的权利。”陈辰冷笑道:“你说我公报私仇,那好啊,我们现在就事论事,你儿子刚才刺杀我,现在我要处决他,你没意见吧?”
吴东东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我没有,你胡说,我什么都没做。”
徐克敌也阴阳怪气的帮腔道:“陈少将,世上谁人不知你是武道绝顶强者,吴东东不过是个小孩子,他哪有胆量刺杀你?”
“没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刺杀你了?”吴启国厉声道。
“想要证据还不简单,你自己往地上找找不就有了。”在陈辰眼里,吴东东已经是个死人,什么时候想杀都可以,但在这之前,他还可以用这孙子的小命做做文章,也许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他也不着急动手,反而跟吴启国耍起了嘴皮子。
“笑话,这些弹孔算什么证据?它们顶多只能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枪战,但不能证明跟我儿子有关!”吴启国理直气壮的道。
“就是,吴东东还小,就算有人开枪刺杀陈少将你,我相信也不是他下得命令。”徐克敌在一边明目张胆的教唆着。
“对对对,今天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大姑下令开枪杀人的,我在一边劝她了,但她不听我的,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爸,你要救我啊!”吴东东得了提点,立刻将所有的事都赖在了吴爱芳头上,反正她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吴启国早就发现妹妹已经中弹身亡,他心里虽然悲痛,但也有一丝庆幸,便唏嘘道:“家门不幸,出了这等胆大包天之徒!陈少将,吴爱芳她刺杀你,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但这件事跟我儿子无关,希望你不要迁怒于他!当然,吴爱芳毕竟是我妹妹,她犯下大罪,我也难辞其咎,我会向中央自请处分,还有宁萱的事,我也不再纠缠了,你我两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陈辰哈哈大笑道:“精彩,真是精彩!你们将所有的事全推在一个死人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吴爱芳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陈少将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刺杀你的事的确是吴爱芳一个人做的,但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你们第十局虽然有特权,但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错就逮着我们吴家不放吧?”吴启国阴测测的道。
“是啊,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都什么年代了,陈少将你不会还想玩株连的把戏吧?”徐克敌也跟着施压。
陈辰轻笑道:“当然不会!好吧,你们要说吴爱芳是刺杀我的元凶也可以,不过我认为这件事还有蹊跷,所以我决定带吴东东回第十局接受进一步的盘问,合情合理吧?你们放心,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我会放人的。”
吴启国和徐克敌的脸色陡然大变,谁人不知第十局几乎等同于阎罗殿,到了那里面绝对十死无生,鬼才相信你会放人!
吴东东吓得当场直哭,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一旦进了第十局,他就死定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吴启国急了,神色狰狞。
“别紧张,我不会栽赃陷害的,要是你还有顾虑,我可以做主让你跟着一起去,怎么样,你想去吗?”陈辰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去你个大头鬼啊!
吴启国又惊又怒,他要是也跟着去了第十局就等于自寻死路。
“看来你爸是不愿意跟你一起去了,那我们走吧。”陈辰掐着吴东东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举步就走。
“放下他!”吴启国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立刻大怒,挡住了去路。
陈辰冷下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提醒你一下,第十局有明文规定,执行任务期间若是遇到反抗或阻扰可以杀无赦!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让开!”
“杀无赦?好霸道啊!”吴启国自恃身份,冷嘲一声道:“姓陈的,别用你们第十局的狗P规定压我,老子不怕,有本事你就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们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陈辰皱了皱眉,侧头看着徐克敌道:“你听到了,我本来不想动手的,是他苦苦相逼,那就怪不得我了。”
徐克敌一阵心悸,正想打圆场,但陈辰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时间,挥手一巴掌甩在了吴启国的脸上,将他打飞出去十几米,一嘴好牙混着血水满天四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你——”徐克敌骇然,他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真敢动手。
“老人家,你说你说话都不利索了还为老吴家出什么头?我好心提醒你,在没有惹火我之前带着你的兵给我滚蛋,不然小心我扒了你身上那三颗金星!”陈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徐克敌被呛得浑身直哆嗦,但却敢怒不敢言。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吴启国的左脸皮开肉绽,一嘴是血,说话都含含糊糊的,缓过气爬起来后,双眸尽是恶毒之色,他何曾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打过?
“打你是轻的,你该庆幸刚才那番话没有被张自清听到,如果被他老人家知道你说我们第十局首任局长亲自订下的规矩是狗P规矩,这会儿你早就死了。”陈辰面无表情,掐着吴东东的喉咙继续朝前走。
“张自清算什么东西,他就是个特务头子,老子会怕他?姓陈的,你别逼我,今天你若乖乖放人,我就不计较你刚才打我的事,不然我要你死”左脸的剧痛刺激出了吴启国的凶悍,他从身边士兵的手里夺过冲锋枪,咬牙举枪瞄准,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架势。
徐克敌惊骇欲死,赶紧劝道:“别开枪,千万别开枪!你疯了吗?不说你能不能杀死他,就算让你侥幸杀了他,你也没活路了,可别做傻事!”
“徐叔你走开,老子的子弹可不长眼!”吴启国满脸是血,状若疯魔,红着眼睛嘶吼道:“姓陈的,我再问你一遍,放不放人?”
陈辰的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意,接着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徐克敌军旅生涯多年,怎么听不出他笑声中蕴含的刺骨杀气,心中不禁悲叹一声,完了,吴家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吴启国你这个笨蛋,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小子故意用吴东东的姓命做文章,就是要激怒你,逼你走上绝路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