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双眼仁儿滴溜溜的转,裴芊芊都快不好了。这小家伙肯定没想好事!
为了安抚儿子心情,她不得不开口说话,“南召,你别胡思乱想,你左叔本来就提防着白家的人搞破坏,你一说要闹洞房,他当然不高兴了。你也要理解他的心情嘛,谁成亲都喜欢高高兴兴的,对不?”
司空南召又摸着下巴转眼珠,“娘,照你这么说,那我更应该去了。有我在他们洞房的时候替他们把守,岂不是更让人安心?”
裴芊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还不如啥都不说呢,真是越说越乱了!
可她还不能暴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劝说,“成亲洞房呢,都需要安安静静的,而且闲杂人等不能去打扰,否则容易破坏新房里的喜气。要是这喜气一破啊,成亲的新人以后就会走霉运的。”
“娘,那我不在他们成亲当日去,我提前一天去新房守着,这样行吗?”
“不行!”裴芊芊冷汗。还守着……
“那怎样才行啊?”司空南召板起了小脸,“我去帮他们提防坏人也不行,我提前去新房里躲着也不行,娘,你就告诉我到底如何才能行吧!”
“怎样都不行!”裴芊芊也板起了脸,“新房里有外人那是忌讳!”
“我哪是外人?我可是他女婿!”
“我……”裴芊芊揉额,活了几十岁,她居然说不过自己的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直接把她这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实在没法,她只能朝身旁男人递眼神,求助。
“南召,那一日宾客众多,我同你娘或许没时间照顾你妹妹,正好把保护妹妹的责任交给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布布和妹妹看好就成。”接收到自家女人的暗示,司空冥夜严肃的叮嘱起来。
“哦。”对于保护媳妇和妹妹的事,司空南召还是立马应了下来。
“就这么说定了。”司空冥夜起身,还不着痕迹的给自家女人睇了一眼。
“乖,听爹的话哈,回头表现好了爹娘有奖励的。”裴芊芊临走前还不忘温声许诺。然后赶紧追上孩子爹的脚步,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现在才知道,被一个小屁孩问那样的问题,是多么的可怕……
厅堂里,司空南召默默叹气。
一个个的到底在躲什么?
他不过就想知道大人洞房都干什么而已,这有何不好说的?
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自己玩的小丫头,他眼珠子又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到时候他背一个、抱一个,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123】、司空齐来府
左文筝和白若可拖延了几个月的婚礼总算到来了。
成亲前日,司空齐宣了白若可进宫,尽管当初封赏白若可‘和悦公主’有些不情不愿,可到底名义上是他的义女,出嫁前的仪式还是参照着公主出嫁所筹备。加上她和左文筝两人成亲意义不同,婚礼上来的文武百官也不少。包括司空黎皓,自裴倩云的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席。
看着左文筝的人将他迎进去,裴芊芊还忍不住偷问身旁的男人,“冥夜,怎不见白冰冰?”
司空冥夜突然冷冷一笑,“她如今还在府中养伤,自然来不了。”
“啊?”裴芊芊抬头望他,“养伤?受什么伤了?”
司空冥夜也没瞒她,压低嗓音道,“为夫也是前两日才得知,瑞庆王将那白冰冰打成重伤。若没猜测,应该是因为肖芹投毒一事。”
裴芊芊睁大眼,还挺惊诧的,“什么意思?是说他毫不知情、还是他责备白冰冰没把事办好?”哪怕他们没证据,可肖芹的死跟花楼也有巨大的关系,这点他们夫妻是十分肯定的。
司空冥夜扫了一眼司空黎皓步入厅门的背影,眸光黯沉又复杂,“希望是前者。”
如果是后者,那他才是该死至极……
今日来的宾客多,热闹异常,并不合适谈论某些事,裴芊芊很自觉的打断谈话,拉了拉他的手,“一会儿我去新房看若可,你去陪那些人坐坐。”
她说完要走,却被司空冥夜反抓住手腕。
“怎么了?”她不解的回头,以为他也有话要交代。
“今日早些回去。”男人一本正经的开口。
“为啥?晚点回去不好吗?”
“不好。”
“嗯?”裴芊芊盯着认真又冷肃的他,更不解。
见她还反应不过来,司空冥夜直接把她拉近,低头就差咬她一口了,沉声溢道,“你要再给我装傻充愣,明日定要你起不了床!”
裴芊芊耳根顿时红烫起来。抬头嗔着他都不脸红的模样,她眼眸子一转,突然拿手指在他胸口上打圈圈,“那你晚上洗干净等我哦。”
司空冥夜薄唇狠狠一抽。若不是在别人家,他这会儿铁定把她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她留。他怜她身子,想多给她些时日让她彻底恢复。想想这一年来过得日子,那真叫一个‘憋’。
要不是突然有人从不远处经过,裴芊芊敢保证,自家这男人还得‘咬’她几口才会罢休。
“放手啦,我先去新房看看若可,一会儿就来找你。”她脸颊微红,少见的羞赧。
“为夫等你,快去快回。”男人一脸严肃,生怕她多耽搁了时间。
“嗯。”裴芊芊摸着发烫的耳朵朝新房的方向去了。她没有回头也知道他还在原地,背后熟悉的眸光太熟悉了,也太炙热了,想忽略都不行。莫名的,她竟生出许多紧张感,差点都快忘了,身旁这男人本来就是头大野狼,还是喂不饱的那种。可以想象,把他饿了近一年,等待她的是如何一番‘惨样’……
本来是去新房看新娘子的,结果她面红耳赤的出现,倒被白若可打趣,“王妃,怎么了?脸红成这般摸样?”
裴芊芊下意识的搓脸,她能说她一路上都在想不纯洁的事吗?
“没……没事,就是天有些热。”
“天热?”白若可抽了抽嘴角。寒冬腊月的季节,只差没下雪了,哪来的天热?她屋子里还放着火盆呢都觉得冷飕飕的。
“若可,是不是很无聊啊?你看我多好,特意来陪你聊天的。”裴芊芊坐到她身侧,赶紧转移话题。
“是有些闷。”白若可点了点头。左文筝把她送到这里后,为了让她多休息,把其余人都驱走了。可今日是她嫁人大喜的日子,哪里睡的着啊?
“左大哥现在在外面应酬,很快就回来的。”裴芊芊拿手肘撞了一下她,挑了个暧昧的眼神,“矜持点,别急。”
“王妃,瞧你说得!”白若可立刻羞红了脸。她哪里像着急的样子了?她和左文筝就差一个仪式而已,平时都跟夫妻一样生活着,对洞房她都不期待了。自打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们哪天没‘洞房’?
“哟哟,脸红了脸红了!”裴芊芊赶紧羞她。
“王妃……我不跟你玩了……”白若可双手蒙住了脸。
“哈哈……”裴芊芊捧着肚子直笑。
两个人一见面就让新房热闹起来,比起先前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白若可脸上全是笑容。
今日的她最美,艳若桃李、美如娇花,鹅蛋脸上的青涩都少了许多,美得让裴芊芊停止不住打趣她。
“若可,我猜左大哥今日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找不到东西南北。”
“……才不会呢。”白若可低着头,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
“哈哈……”裴芊芊一个劲儿的狂笑。难怪左文筝会喜欢上她,像左文筝那样的人走南闯北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自己都是个心眼多,肯定不会选择同样心眼多的。撇开白若可的身世,她干净纯和,爱憎分明,所有的心思都会放在脸上。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白若可突然朝她问道,“王妃,今日我四姐有来吗?”
裴芊芊渐渐的收住笑,手拍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今日是该高兴的日子,不要去想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和事。”
白若可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可眼里还是有许多落寞。
裴芊芊叹了一口气,安慰她,“有些人看起来重要,可没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一样不会受影响。你的心情我懂,但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太多太多,求不得还不如不求。想当初,我也是这样出嫁,甚至还没你嫁得风光。谁说不被祝福的婚姻就无法幸福?看看我跟王爷,曾经没得到一个人的祝福,我们不也照样把日子过走了吗?婚姻是夫妻俩共同经营和享受的,真没必要去看任何人的目光。对那些所谓的亲情,我跟王爷早都看淡了,与其整日为了他们消沉难过,还不如看开点。人嘛,活一世不容易,自私一点又何妨?难道只许别人自私,我们就不能活出我们自己的模样?你说,对不?”
她知道她心里凉,这种被娘家人抛弃的感觉她深有体会。
白若可低着头点了点,“我懂。”
正说着话,突然一抹小身影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布布,你怎么来了?”裴芊芊赶紧起身,准备上前抱她。
“娘,布布要觉觉。”小丫头绕过她,快速朝床那边跑。
“……”裴芊芊嘴角抽了抽。
白若可见她跑过来,同样要去抱她,结果小丫头一样不给抱,两只小手撑着床边,小屁股一撅一撅的麻溜的爬到了床上。然后对着两个女人咧嘴,笑得‘咯咯咯’的。
裴芊芊都有些想抚额,别不是儿子故意让她来的吧?默了默,她走上前轻声问道,“布布,南召呢?你怎么没跟南召在一块?”
布布比了个抱娃的姿势,稚声稚气的回道,“召带妹妹觉觉。”
正在这时,另一抹身影步入房中。裴芊芊回头望去,只见新郎官一脸喜气的朝她们过来。
“左大哥,外头忙完了?”她好笑的问道。这天都没黑了,有人就等不及了?
“嗯。”左文筝点了点头,眸光落在那一脸娇羞的女人身上时,嘴角不自觉的扬高。可在发现床上不该出现的小身影时,那一脸红光的俊脸顿时变黑。
偏偏小丫头这个时候还无赖般的开口,“爹、娘,布布要一起觉觉。”
左文筝脸色那叫一个臭。原本以为另一个兔崽子会来捣乱,哪知道兔崽子没来,自己闺女先来捣乱了。
“布布,我带你去找南召玩,好不好?你爹和你娘还有话要说,咱们不打扰他们了,行吗?”裴芊芊对着她轻拍手掌想将她哄走。
“不嘛……布布要觉觉!”布布翻身趴在喜被上,撅着小屁股就跟青蛙似得。
“呃。”裴芊芊抚额。
“王妃,算了吧,她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白若可笑着开口。
“那……”裴芊芊朝左文筝看了一眼,真有点不敢直视的感觉,于是朝白若可笑道,“那我先走了,你们一家好好玩。”
转身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抖肩膀、想笑得紧。
房间里就他们一家三口了,白若可起身朝男人走过去,“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外面的宾客走了吗?”
她一靠近,左文筝就将她捞到怀中,正欲低头,余光瞥到床上的闺女,顿时又继续黑脸。
白若可想笑又不敢笑,推开她走回床边,摸着小丫头撅高的小屁股,“布布,是不是玩累了所以想觉觉了?娘哄你睡好不好?”
小丫头一听,麻溜的翻身起来,然后扑到她怀里将她脖子抱住。
白若可顺势搂着她,轻拍着。
看着她们俩,左文筝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咽下。走过去坐上床,将她们一并搂住。
只是没搂片刻,他就有些不规矩起来。满床的喜红色,摇曳的红烛都在提醒着他今日的不同,就连怀中的佳人都与平日不同,美得娇艳,撩人心火。他大手忍不住在她腰间游移起来,像另一侧女儿一般将下巴放在她肩上,薄唇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她细腻的脖子。
白若可一动不动,简直被他吓到了。这男人就不能收敛些啊?孩子还在这里呢!
她正觉尴尬呢,一旁小丫头突然抬起头,撅着小嘴不满的瞪着自家爹,“爹要吃娘吗?”
左文筝猛的停下所有动作,一口老血生生憋在心窝里。
白若可脸红的替他解释,“布布,估计是你爹饿了。”
布布扁着嘴,总之小眼神看自家爹就带着一股子嫌弃。突然,她转身在喜被上摸了起来,一边摸还一边‘咯咯’的笑。再坐好时,她两只小手各抓着一把花生和红枣,递给自家爹,“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