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被剑威胁的那人道:“四王妃莫杀我们,我们是二王爷的人。”
宫千暮眼波微敛。
下一刻,又轻嗤出声:“二王爷的人?二王爷让你们来杀我吗?你们可以杀我,我却莫杀你们,这是作何道理?快说,到底是谁的人?”
长剑再次逼近对方颈脖几分,已有殷红的血自对方颈脖的皮肤上渗出。
两个黑衣人再次对视一眼,并点了一下头,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宫千暮瞳孔一缩,刚想阻止,却已然太迟。
两人身子一软,纷纷委地,先后落气。
宫千暮收回剑。
扯掉两人蒙面布,都是陌生的面孔。
竟被两人咬舌自尽了!
看来,是谁养的死士。
走回马车边,看了看破碎的车厢,又看了看死去的车夫,其实,她很懵。
感觉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梦里经历过什么,她却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记忆就从大婚那日她坐在花轿里前往四王府戛然而止,又在她刚刚梦醒,坐在这辆马车上,被人意欲刺杀接上。
中间一片空白。
完全一片空白。
她为何在这里,被何人刺杀,对方为何刺杀她,她统统不知道。
还有她身上穿的这奇装异服又是怎么回事?
她为何这副装扮?
看这马车,显然是四王府的,车夫亦是四王府家丁装扮,所以,她现在......回四王府吗?
可......
她垂目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装扮走在大街上会被当成妖怪吧?
先回将军府换身衣服再说。
剥了其中一黑衣人身上的黑衣,穿在身上,扬剑一挥,砍掉马背上套车厢的缰绳,扯过一匹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马蹄哒哒、绝尘而去。
......
步封黎是骑皇宫马厩里的马回的府。
见钟力还在,甚是奇怪:“不是让你拿虎符去军营打声招呼吗?”
“虎符?”钟力莫名:“没人跟属下说啊!”
“王妃呢?”步封黎拢眉。
“王妃不是跟王爷一起进宫了吗?”
步封黎很是意外:“她没回?”
立马吩咐人去青柠厢房找,同时吩咐另一人去找那个车夫。
皆回禀:王妃未回,车夫也未回。
步封黎当即脸色就变了:“不可能,她比本王提前许久回府的,怎可能还未到?”
当即吩咐钟力:“快去找!让隐卫也出动去找!”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为了节约时间都让她带虎符给钟力了,她定然也不会无事在路上耽搁。
而且,他打马回府,一路也未见到王府的马车。
这般想着,心里一下子就乱了。
从未有过的乱。
一刻也不敢耽搁,他吼道:“快去牵本王的马来!”
他要亲自去找。
......
一路从四王府寻到宫门口,未见到人和车的影子。
他想起还有一条小路,那日她火烧戏台、金蝉脱壳,他为了褪她面具也演了一出被刺杀的戏码,就是走的那条路。
虽然觉得车夫走那条路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打马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