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结束,步若轩先出了金銮殿,等在门口。
见步封黎出来,便眉尖轻挑,走过去。
“四弟,只剩最后一日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天牢继续提审那个女人啊?别忘了三日之期。”
见步若轩虽已极力在表情管理,却还是藏不住眼角眉梢的那一抹小得意,步封黎自是没有好脸色:“能审出什么吗?”
步若轩自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佯作不懂。
“指不定就审出什么了,审不出什么就用刑啊,酷刑上身,我就不信审不出来。”
“用刑?”步封黎冷笑,再度反问:“屈打成招吗?”
一旦屈打成招,他跟宫千暮就撇得一干二净了。
步若轩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现在处在上风,对处在下风劣势之人也表示理解,自然不会有好脾气,何况还是平素本就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
“不是,我这不是替四弟急吗?离三日之期越来越近,这事儿总得有个交代。可四弟这又不提审,又不用刑的......”
“若真替我急,就把人换回来。”步封黎冷声将他的话打断。
“......”步若轩看看左右,上前一步凑到步封黎跟前,伸出两指敲了敲他胸口:“凡事都要讲证据,四弟不要血口喷人。”
步封黎反应也快,随即直接拿整个手背拍回步若轩的胸口,且拍得不轻,啪啪两下:“那就不要脱裤子放屁,再提什么提审!”
步若轩:“......”
步封黎收手扬长离开。
......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步封黎吩咐钟力:“去东蓬太子的驿馆。”
外宾的驿馆就建在皇宫偏南两里地的地方,是京师最好的地段,闹中取静。
没多久,就到了。
对于步封黎的到来,东蓬太子有些意外。
“四王爷亲自前来,可是琴谱一事有结果了?”
“嗯。”步封黎径直走到软椅边撩袍坐下,面色凝重。
东蓬太子疑惑地看着他,走到另一边的软椅边坐下来。
“琴谱的确是青柠在街上拾捡的,但,是有人故意为之,此人意图陷害的并非是相府,而是本王,以及殿下,尤其是殿下,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步封黎缓缓开口。
东蓬太子一怔,双眸微眯:“本宫?”
“嗯,此人故意让青柠拾到,本以为青柠会给本王的,却不料青柠给了相府的疾二姑娘,疾二姑娘就是一个意外,此人是想本王弹奏的,毕竟此琴谱的确不可多得,若是本王先拿到,指不定真的就弹了。这么说吧,此人的目的有二:一,故意揭殿下伤疤,扫殿下颜面;二,挑起本王跟殿下之间的矛盾。”
东蓬太子呼吸微紧,轻轻抿了唇:“所以,此人到底是谁?”
他最关心这个,也只关心这个。
步封黎却不急着正面回他,慢条斯理道:“此曲是殿下的先太子妃所弹,应该就当日弹过一次吧?随后出事,然后此事此曲在贵国就是禁忌,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皇后寿宴上,贵国的侍郎大人是这样说的吧?”
“是,所以呢?”
“所以,大家都闭口不提、都视为禁忌的曲子,我们大燕是如何知道的呢?”
东蓬太子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我东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