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溪院吃过饭之后,楚玥安便是返回了天禾院。天禾院的婢女们纷纷上前询问着,心里面关切的紧。
楚玥安笑着将众人安慰了一番,又道:“换身衣服,待会儿去给祖母请安。”
正在说话间,便是听见外面传来侍女请安的声音:“参见侯爷。”
没一会儿就见着楚原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吼道:“小畜生,给我滚出来。”
楚玥安不急不缓的从房内出来,笑眯眯的说道:“哟,父亲来得够快的啊!”
“小畜生,我且问你,玥姿脸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楚原怒气腾腾的说道,“女孩子的脸面,何其重要,你居然狠毒至厮,要毁了她的脸!”
“父亲,我在白马寺碰到了山匪,险些出事,你就不关心一下吗?”楚玥安耸了耸肩,“父亲又是何其偏心啊!”
“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嘛!”楚原骂道,“你看看你三妹,如今脸被毁了,这日后如何还能够嫁入好人家?”
“父亲此话里面有两个错误。”楚玥安竖起一根手指,“其一,三妹脸上的伤不是我打得,而是仙洛郡主所伤,父亲若是想要给三妹讨回公道也该去找仙洛郡主。”
她举起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其次,三妹乃是出名的才女,若是因为脸被毁就嫁不到好人家,岂不是说三妹徒有虚名不过是以色侍人了?未免也太瞧不起三妹了吧?”
“混账,我何出此意!”楚原指着楚玥安,“你这小畜生,做了错事还出言狡辩,无法无天,我今日非要好好的教训你不可!”
“父亲要教训我,可以,给个理由。”楚玥安无奈的说道,“只要理由得当,我甘愿受罚。”
“你违逆长辈此其一,害姐妹容貌被毁此其二。”
“父亲这是颠倒因果关系啊!”楚玥安耸了耸肩,“因为父亲污蔑我毁了姐妹容貌,我才顶撞父亲的,顺序不可以乱。”
“污蔑?”楚原气得脸色铁青,“那好,我今日便跟你理理,你殴打你五妹在先,仙洛郡主才出手教训你,这才误伤了你三妹的,若非你欺负姐妹在先,又岂会有后面的祸事?”
“说句题外话啊!”楚玥安摸了摸下巴,“五妹被我虐待的传言传了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从不见父亲上心过?今日既然起因也是如此,为何父亲单单为三妹讨回公道不理五妹?作为父亲,这么偏心可不好啊。”
“呵呵。”楚原气得吹胡子瞪眼,“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么我就要两罪并罚,作为家中长姐,不思照顾妹妹们,反而寻衅殴打成何体统!”
“合情合理,确实该罚。”楚玥安笑了笑,“父亲别嫌女儿话多啊,父亲可有我殴打五妹的证据?”
“将她叫来,一问便知。”
“难得父亲这么关心庶女,这样好了,咱们去祖母那里,将此事相关人等,全部都叫来,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咱们一并说明白了。若是最后,真的是我的错的话,我认打认罚,全凭父亲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楚原哼了一声,将自己的小厮叫了进来,吩咐他去将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请去春景园问话,随后他先往春景园赶去。
随行小厮不解:“侯爷,你是二小姐的父亲,这教训子女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么,怎么反倒是如此的麻烦?”
“你懂什么!”楚原冷哼了一声,没有作答,眼睛却是微微眯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从楚玥安清醒过来之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每次看到这个闺女觉得有几分害怕,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犀利凉薄,身上总是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杀机,叫她隐隐察觉此女未来不可估量。
他曾经的屈辱不愿意让他对她做出任何亲近的行为,但是却也想要在她的身上将权威找回来。他想过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掉,但是绝对不能够自己的动手,所以在她疯癫的时候,她默许了旁人对她的虐待,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清醒过来。
楚玥安随后赶往春景园,先是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倒是上村两分良心,将楚玥安拉了过去,询问在白马寺的时候可曾受伤。
没一会儿的功夫其余三位小姐也一并到了,就连楚原也在这里,她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阵仗?”
楚原抱拳道:“有两件事情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是玥姿的脸受伤的事情,一件事情是玥惜被虐打的传言。”
“原来如此。”老夫人沉思了一下,端起茶杯问道,“你打算怎么弄清楚?”
楚原看了一眼楚玥惜,问道:“你自己说说看吧。”
楚玥惜一下子跪了下来,拿着帕子抹泪道:“祖母,父亲,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二姐数此责打女儿,女儿苦不堪言啊。”
“如果是多次责打,为何你早些不跟祖母跟父亲说?”楚玥云冷声问道,她也随即跪下,“祖母,父亲,我可以作证,其他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是在白马寺的时候,的确是五妹自己打自己,再诬陷二姐的,由此可见,她说的数次殴打,根本不存在。”
“四姐,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难道是我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吗?”楚玥惜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掀开,手臂上都是淤痕。
楚原站了起来骂道:“小畜生,你都将她伤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楚玥安起身缓缓笑道:“父亲,先别着急。五妹,你说是我打得你,那么你说说,我一共打了你几次?每一次都在什么地方?因为什么打你?都是谁对你动手的?哦,对了,珠兰与你形影不离的,其中的细节她也应该知道的。采星,你将珠兰带去另外的房间问问,咱们在核对一下,这主仆二人的说辞。”
“事情过去多时,其中细节我怎么记得清楚?”楚玥惜眼珠子慌乱的转了一下,“二姐,你这不是咄咄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