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天色暗了下来。
不得不说,对方很会挑时候下手。
火葬场在郊区,方圆几里内,没有任何路灯。
荒无人烟,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时候,很适合伏击。
特别是,很适合倭国人施展忍术。
“项候,保护好我妈。”
张扬双眼微闭,耳根不停的耸动,四周的每一处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好!”项候站在车旁,矮小的身形看上去毫不起眼,但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无形威势,却让人退避三舍。
“你一个人行吗?”
“笑话,倭国人藏头露尾,鼠辈尔!杀两只老鼠,抬抬手而已。”
张扬并没有吹牛的意思。
倭国人引以为豪的忍术,能欺骗普通人,甚至能瞒过武者的感知。
但是,面对修行者的神识感知,那就是个笑话。
话落,火葬场内院刮起一阵阴风。
张扬鼻头抽了抽,连忙紧闭呼吸。
“屏住呼吸!”张扬小声提醒道,“风里有毒。”
项候闻言脸色一变,连忙紧闭口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双眼爆射出两抹精光,不断扫扫视四周。
张扬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着对方动手。
可左等右等,感知力里的那两股细小的波动一直在变换方位,就是不出手。
对方在暗,张扬在明。
对方不出手,张扬也不可能先动手。
院内,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了许久。
张扬失去了耐心。
“鼠辈!”张扬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只知道躲在黑暗里下毒,也配得上的杀手二字。”
“要是只有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不如回家种田算了,做什么杀手?”
“老子就是张扬,我就站在这里,有种的你们就来杀我。”
“没种的,赶紧给爷爷夹着尾巴滚。”
张扬喋喋不休的一直骂,对方依旧躲在黑暗里。
难道这倭国人不懂炎黄语?
一定是了。
炎黄语是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就凭这两个老鼠一样的倭国人,怎么可能学的会这么高深的语言?
“粑嘎!”
张扬扯着嗓子,又喊一句倭国语。
项候都替张扬感到尴尬。
对方是来暗杀张扬的,正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张扬却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一边骂一边跳脚,毫无高手风范。
摇了摇头,项候感觉自己有点鄙视张扬了。
“姓项的,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吗?”
张扬瞥了一眼项候,“你觉得我很没素质吗?信不信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下一刻就会落在你脸上。”
项候一愣,呐呐的道:“我叫项候,但我不姓项。”
“哈哈哈哈哈!”张扬一阵傻笑。
笑的打跌。
项候则是一阵莫名其妙。
笑了好一会,张扬伸手去开车门,“走吧!也许是我浑身散发而出的王霸之气吓到了这两只小老鼠。”
“对方肯定知难而退了,我们赶紧走吧!”
项候刚想说什么,张扬却连忙摆手,摆出一副臭脸:“你走不走?不走我走!”
说着,张扬把车门打开一条缝。
就在这时候,一抹寒光劈开了夜幕,就好像突然凭空出现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张扬的脑袋怒劈而下。
张扬的手依然搭在门把手上,嘴角却掀起一股邪魅的笑容。
“蠢货,果然上钩了。”
刹那间,张扬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生生翻转,身体靠在车身,右脚凌厉的踢了出去。
当的一声!
火星四射。
一柄细长的武士刀迅猛的劈在张扬的右脚上。
“咦!”
黑暗中冒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声音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仿佛很难相信的自己的武士刀居然劈不开一只人腿。
不仅没劈开,还迸出了火星子。
这一切,对他来说有些违背常理。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这是杀手的准则。
倭国的忍者,更是将这个准则发挥到了极致。
就在张扬收腿的间隙,武士刀重新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张扬连忙吩咐了一声,“保护我妈!”
接着窜了出去。
项侯闷闷的嗯了一声。
从张扬莫名其妙的找他茬,到现在张扬主动追击,项都是一副懵逼的状态。
搞了半天,张扬原来是在演戏。
“真笨!”项候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一番了黑木和断牙。
这么拙劣的演技,这两个人居然能上当?
可随后一想,自己不是也被张扬弄的一脑浆糊吗?
甩了甩脑袋,项候不去想这些乱糟糟的东西。
还是杀人痛快,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不擅长。
一番追赶,张扬的速度发挥到极致。
劈了自己一刀就想跑?
门都没有。
追出几里地后,张扬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前方有两道强横的气息。
“看你们能跑哪里去?”
张扬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眼神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股气息。
双手间快速的捏出一个印法,玄刀快速的凝结。
一出手就是傍身武技,张扬并没打算和对方过多纠缠。
轰!
一柄长达十米的冰刀带着凛冽的寒意,飞速的破开空气,朝前方那道淡淡的黑影轰杀而去。
砰!
就在冰刀降临的瞬间,一阵白色的烟雾的猛然炸开。
黑影不见了,冰刀猛烈的劈在地上,直接将地面劈开一个大坑。
张扬的身影瞬息而至。
脸色有些难看。
很明显,这阵烟雾就是忍术中出了名的遁术。
张扬伸手一招,冰刀呼啸升空,停留在张扬的面前,吞吐着寒气。
“咻!咻!咻!咻!”
寂静中,破空声四起。
四枚忍者特有的暗器――十字手里剑。
从张扬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穿透夜幕,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