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董幼麒放了扬声器,任立鹏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董大少?
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人就是大名名鼎鼎的董家大少,董幼麒?
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滨市,他又与这个被撞的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董家,那可是任立鹏他父亲的顶头老板,他们任家想要有一口吃的,那还要仰仗董家的鼻息和施舍。
现在把董家大少给得罪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任立鹏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听到董幼麒语气冰冷的说道:“任天正,我发现我都有点不敢指示你了呢。你有一个好儿子,扬言要把我打进混泥土墙里,他都这么牛逼了,相信你们任家的翅膀都硬了,看起来应该不需要我们董家,准备反噬主人了吧?”
电话那边的任天正听到了董幼麒这句话,立即吓的浑身汗毛倒竖,额头上冷汗淋漓。
忙不迭的解释道:“什么?任立鹏他敢如此放肆?简直是大逆不道!董大少,您请息怒,我们父子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董家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二心。”
“我现在就联系我儿子,让他给您负荆请罪!绝对给董大少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董幼麒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不用了,他就在我的身边,有什么话,你就跟他说吧。”
说完,董幼麒把电话递给了目瞪口呆的任立鹏。
任立鹏双手颤抖的接过了电话,刚刚放在耳边,就听到了一阵声色俱厉的斥责。
“你个逆子,你怎么敢得罪董大少?咱们能有今天,全部都是董家的施舍,你却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你是嫌你爹这条命长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董大少啊。爸,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任立鹏的精神防线都快要崩溃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醉酒之后随便撞了一个老太太,居然还跟夷州市的董大少有联系,这简直就是被扫把星给附体了。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然后在那里给我好好待着,一步都不许动!我这就赶过去。”
任天正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一医院……”
任立鹏哭丧个脸说道,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他现在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记耳光,当初为什么贪图那几杯狗尿,结果撞到了这么一尊大佛。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敢肇事逃逸了。
哪怕是把张淑华当成亲奶奶一样伺候,他也不敢有半分的怨言。
现在他在看看那一万块钱,简直就像是一个滑稽的笑话一样,讽刺效果拉满。
而此时此刻,任天正简直心急如焚,急的就像是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什么重要的会议都不敢开了,直接开着车,马力全开的赶往第一医院。
没用上二十分钟,他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病房。
他看到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保镖,又看了看两边脸都被打肿了的任立鹏,心中骤然就是一紧。
糟糕,这是已经爆发了冲突。
但是当他看到董幼麒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痕,他就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这尊大佛,否则整个任家都要跟着遭殃。
“董大少,抱歉,万分抱歉,我代我儿子给您赔罪了。您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
然而,任天正的话还没有说完,董幼麒就语气冰冷的打断了他。
“别跟我道歉,主要是你儿子酒后驾车,撞了我朋友陈放的母亲,而且还叫嚣说是碰瓷,仅仅拿出一万块赔偿就想了事,关键是态度非常恶劣。你要道歉,还是找他吧。”
陈放?
听到了这个名字,任天正当即就渗出了一身的冷汗,两条腿赌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作为在滨市混的商人,对陈放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如果说得罪了董家,大不了不吃这口饭了,全家退休,回到农村种地也行。
但是得罪了陈放,那可能全家都要被活埋,毕竟他可是与裴峥这种悍匪级别的人物称兄道弟的,杀人不眨眼!
任天正急忙扯起了儿子的衣领,命令他给陈放跪下,声色俱厉的吼道:“逆子,马上给陈总磕头,否则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任立鹏一点都不敢怠慢,直接就连续的磕起了头,声音很响,就连大理石地面都震的空空响。
“陈先生,我儿子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谈。首先,我为老太太的遭遇感到很惭愧,我愿意负责一切赔偿,只要您开个价,我绝对不会有二话。其次,我会聘请国内最好的护理团队来照顾老太太。最后,我会回去好好教育我儿子,让他以后绝对不敢再冒犯您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子不教父之过,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有什么过错,我这个当父亲的挑了,您看行吗?”
陈放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任天正,终于相信了什么叫虎父犬子。
老子这么会办事,怎么就生出了任立鹏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儿子?
“行,看在你态度这么良好的份上,那我就开出我的条件。如果你不能满足,那还是回去尽快买好人身意外险吧。”
陈放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您说,您说,我一定照办。”
任天正弓着身,奴相十足,就像是在接听圣旨一样。
“第一,你儿子酒后驾车、肇事逃逸,这必须依法处理,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几年,出来之后也别在滨市发展了,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第二,我母亲的住院治疗费和营养费,你必须全部承担。”
“第三,你儿子冲撞了我未婚妻,而且还把她的手机给摔碎了,我要他一只手,不过分吧?”
任立鹏听到了陈放的三个要求,当即脸色大变,急忙跪向了陈放,涕泪齐流的说道:“陈总,我知道错了,以后也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坐牢赎罪,但是请别废了我的手……”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吗?留下手,你们任家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不留,你们就等着半夜有人砸门吧。”
陈放的态度非常坚决,语气也极为冰冷,犹如隆冬腊月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