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廷上有一件事情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刚才爱妃谈话间尽显大气,能够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所以想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和爱妃探讨一下。”苏泽缓缓开口,他也不着急,说完就静静等着柔嫔的回应。
柔嫔猜不透苏泽说这话的含义,加上她也完全不懂政事方面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接话,说道:“皇上不妨说来听听,臣妾如果有想法一定和皇上分享。”
苏泽看了柔嫔一眼,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朝中有位大臣,我最近才知道他在背地里使了好些手段去陷害朝中另一位忠臣。我之前误会了那位忠臣,错把那位奸臣当成了忠臣,现在想要补救,但是那位奸臣又对我还有用,因此这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柔嫔这时候还没有多想,她以为苏泽只是单纯和她分享朝堂上的事,还把它当成了苏泽对她的信任。她听完之后感觉这件事情是有一些棘手,并不好操作。
看到柔嫔皱了皱眉,苏泽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继续问道:“爱妃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柔嫔身为一届女子,从小家境贫寒,也没上过什么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此刻苏泽又在一旁等着她的回话,她只能硬着头皮直上。
柔嫔说道:“奸臣既然被称为奸臣,自然是不能将他留在朝堂之上的,虽然现在留着他还有用,但是在对皇上或者国家有利的同时,奸臣肯定会做出一些其他的举动来伤害到皇上或者国家,所以臣妾认为对于这种不忠的人,早日除掉为好。”
柔嫔的话让苏泽知道了她的态度,既然她都这么想了,那苏泽也就没有什么不好下手的,更不要说同情了。
苏泽有意引了一下话题,他说:“爱妃的意思是,做错了事情的人肯定要受到惩罚才行,是这个道理吗?”苏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手,他一定要逼柔嫔说出这个答案。
柔嫔对这句话表示同意,她说:“做错了事的人,如果听之任之,将来必定会留下无穷多的后患,还是要早点下手解决为好。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件事,才算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天下不缺有识之士,肯定能够找到人取代他。”
苏泽明白了,他虽然无法得知这是柔嫔装出来的还是就是她真实的想法,但是这个并不重要,既然她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什么要百般陷害景柔呢?
苏泽假装称赞了一下柔嫔,柔嫔的解释让她非常的满意,他说道:“爱妃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国家有爱妃这样的人,可真是尧国的荣幸啊。”
今日苏泽频频称赞柔嫔,倒让柔嫔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本就雪白的脸在这一抹红的映照下让柔嫔整个人看着非常亮眼,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让人感受到温暖。
但是苏泽并不是这么想的,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他感到十分煎熬,他不愿意和柔嫔共处一事,想必柔嫔还不知道管事公公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
苏泽在柔嫔这里统共坐了小半个时辰,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怕在柔嫔面前公然暴露自己的真面目。柔嫔肚中怀着孩子,如果她受到了惊吓,肯定会对孩子产生影响,为了孩子考虑,苏泽选择隐忍。
他又借口国事繁忙,马上从柔嫔的宫里退了出来。
这次苏泽前来,柔嫔明显感觉到了他在逃避自己,与以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灵验的,苏泽一有什么异常,柔嫔马上就觉察出来了。
一向来谨慎的柔嫔疑心非常重,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苏泽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对她这么冷漠,但是至今还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苏泽走后柔嫔急忙拉着婢女问:“要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柔嫔现在细想苏泽的话,分明是知道了什么的意思。刚才回话的时候柔嫔就感觉苏泽那个问题有些奇怪。
苏泽也知道她出身寒门,根本就不懂这些朝堂之上的恩怨,却第一次和她讨论起了这些,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柔嫔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她忍不住身体颤抖,等着婢女的回话。
贴身婢女将事实如实告知,她说:“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辛者库的管事公公不见了踪影,让人感到很不解?”
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那位管事公公可是知道不少的事情,之前也曾经拜托过他要特意“优待”景柔,如果他被苏泽的人发现了,那么整件事情就相当于暴露了。
“当真找不到人吗?”柔嫔不相信,她继续问道。
“奴婢派人找遍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现在不知踪影,辛者库也已经派去了心得管事公公了。”
“该死。”柔嫔心中极为不悦,她现在对这件事情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希望一切都不要那么巧,正好被苏泽发现了管事公公。
柔嫔忍不住怪罪手下,她厉声怒骂道:“你们几个怎么办事的,我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办,就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吗?”
“是奴婢几个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她们几个在地上哭诉,一时之间哭泣声此起彼伏。柔嫔本来心情就十分烦闷暴躁,听到她们的哭声更加平静不下来。
她嫌弃地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道:“算了算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话音一落,婢女的哭声就止住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柔嫔的手下料想到柔嫔现在不愿意瞧见她们,非常识相地退出了这间屋子。柔嫔一个人在屋中暗暗着急,就怕苏泽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坐以待毙,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