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只关心景柔的反应,对于他的冷言嘲讽,景柔似乎没有知觉,默默承受着所有的一切,看得出来她心情低落,但是却没有其他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她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身边所有的发生的一切都置若未闻。
“呵,这样低贱的身份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对她,反正无论你现在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到头来说不定还会反咬你一口。”苏泽这话有点酸,景柔马上就听懂了。
苏泽表面上是在劝说着柔嫔,实际上还是在含沙射影,他这是指责她当年对他的背叛。苏泽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现在还在指责她的种种不是。
景柔没有回话,她甚至都没有看向景柔和苏泽,一颗本就破碎的心现在更是千疮百孔。
苏泽为景柔这种不在乎,完全忽视她的这种态度而感到恼火。他独自生着闷气,和景柔像是较劲一样,互相不去理睬对方。
柔嫔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她主动提起:“皇上,如今我也已经看过景柔姐姐了,我们回去吧。”她轻挽着苏泽的手,这样说着。
又对景柔礼貌地说道:“景柔姐姐,你照顾好你自己,我和皇上就先走了。”
景柔也恭敬地送走了他们。
苏泽也轻哼了一声,故意在景柔面前将柔嫔原本挽着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移开,将它小心的呵护在自己的手中,最后竟然和柔嫔十指紧扣,彼此牵连。
在景柔眼中,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契合有一种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特殊的默契。她顺手扶了一下一旁的栏杆,好借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轻易地倒下,也可以多少给她一些力量。她不能够表现得太虚弱和太在乎,她必须装作冷淡。
景柔扶栏苏泽心中有些担心,毕竟她刚刚小产,苏泽怕她的身子没有完全好透,怕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他走近了一些,景柔的脸色果然并不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没有发作。
但是现在还有那么多外人,况且他还在生景柔的气,他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再次对视的时候,景柔完美地掩饰住了情绪,她挤出一个笑容祝福着苏泽和柔嫔,“皇上和柔嫔娘娘如此恩爱,真是尧国的典范啊。”
景柔的祝福是无比的讽刺,苏泽自叹他比狠心他果然是输了。他没有去搭理景柔的这句话,转而与柔嫔搭话。苏泽看着柔嫔,含情脉脉地说:“爱妃你开心就好,我们快快离开这个让人心烦的地方吧。”
他拉着柔嫔往门外走去,目光所致没有看向景柔。
景柔不知道他们之间在聊什么,只是看到苏泽笑得非常开心,是在她的面前好久没有过的开心,景柔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也许是正确的,是天意如此。如果她退出的话,柔嫔腹中的孩子也有了父母的疼爱,苏泽也能够过得比现在幸福。
只是看到苏泽抱起柔嫔的画面,景柔还是忍不住心痛,眼角不知何时竟然滑落了一滴泪。
抱起柔嫔是苏泽有意为之,他看到了景柔的失魂落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撇下柔嫔回到景柔的身边,但是他可能并不是景柔的唯一,他怕过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更何况景柔已经放弃他了不是吗,所以他做的再多景柔应该也不会在乎。
就像是两个小孩子互相赌气一样,苏泽和景柔谁都没有先迈出那一步。
感觉到景柔已经看不见他了,苏泽毫不犹豫立刻将柔嫔放下,柔嫔还没有从刚才的甜蜜中醒过来,非常娇嗔地唤了一声苏泽,苏泽却一改刚才的热情和温柔,与她保持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皇上要去臣妾那里坐一坐吗?”柔嫔邀请着苏泽,期待得到苏泽肯定的回答。
苏泽出了神,还在想着和景柔有关的事情,他以冷淡的面貌对着柔嫔,说道:“此事改天再说,今日我还有事,下回再来看你。”明显就是拒绝的意思。
柔嫔心中一阵失落,心底有着气但不好在苏泽面前表现出来,她故作理解,拉了拉苏泽的外袍关心道:“既然这样,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皇上快去忙吧。”
苏泽回了一声答应之后,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见苏泽的背影之后,柔嫔的真面目就再也控制不住,暴露了出来。她对婢女说:“肯定是景柔的错,皇上刚才可能是为了刺激景柔才会那样对我,他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好过,原来我只是一场空欢喜,到头来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婢女赞同地附和:“娘娘说的不错,肯定是景柔使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会让皇上这样对娘娘,只要解决了景柔,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柔嫔说道:“好在景柔刚才答应了我选择退出,希望她说话算话,如果她敢欺骗于我,那我一定要她好看。”她对景柔的恨充盈了整个身体,无奈她不能够立刻解决了景柔这个心腹大患。
大约是看懂了柔嫔的顾忌,婢女诱惑着建议说:“这件事情娘娘需要奴婢出手做些什么吗?”
见婢女如此懂她的心思,柔嫔调笑说:“就你机灵,你心里想的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你安排一下,叫下面的人好好对景柔,就说是我的吩咐。做事的时候记得手脚利索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奴婢一定小心谨慎着行事。”
柔嫔现在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说之前她还愿意藏着掖着一些事情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可以说是锋芒毕露。她不能对景柔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怕皇上知道了责怪她,但是这后宫中搞些小动作对她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柔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必须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筹码。她在心里对孩子说:“孩子,你争一口气,将来把那个女人早日除掉,为你的母亲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