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抱着鸡蛋笑道:“娘,我就算是七老八十,在娘面前也依旧是个孩子!”
叶婆子本欲臭骂她一顿。
却听见身边的秦誉芳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来:“她说的没错,无论孩子多大,在咱们做父母的眼中,她们都是孩子!”
叶婆子母女二人不再打闹,开始帮着她打发鸡蛋,烧烤炉等。
待大家将早饭做好端去前头花厅时,难得发现这次大家居然都坐在一起用早饭。
只是这顿饭吃的异常安静。
“爹,父亲,娘,我先去刑部了!”盛长靖几口吃完早饭,就朝着众人开口。
府门外早就有备好的马车,以及马车里押着的人。
“去吧,早去早回!”苏清河与秦誉芳同时开口,复而又默不作声,眼中带着希冀。
他们既然不能为孩子做什么,就不能让孩子们操心。
侍卫们一前一后的押送着马车,盛长靖一坐进马车便看见那人被堵住了唇舌,五花大绑的坐在一旁。
“可都摁了手印?”盛长靖询问出声。
坐在那黑衣人身边的侍卫从怀里将折子取了出来,朝着盛长靖递了过去。
看着那折子上所书写的内容,以及末尾后那个鲜红的手印,盛长靖猛的合上了折子,闭目养神。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到了刑部,在外看守刑部的差役见着马车前来,立刻上前拱手道:“盛将军还请稍等片刻,我们沈大人还未到。”
还未到,这可不像是沈炎文一贯的作风,难不成这件事情当中还有他的份儿?
见盛长靖闭口不言,那差役生怕得罪了他,连忙开口:“将军可先行到公堂上等着沈大人,请!”
说哇侧着让开,请盛长靖进去。
但见着侍卫押着一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时,则是上前拦住了他:“将军,这个人是?”
那个黑衣人见到了刑部的差役,连忙开始挣扎,支支吾吾的想向他求救。
“他是陷害我娘子的一员,也是昨夜行刺青鱼街一家三口的刺客!”盛长靖站在台阶上,微微侧首。
差役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不等他继续追问,远处又出现一两驴车,车上载着些人,正朝着他们过来。
戴家一家三口住的地方离这里颇有些距离,因此来得路上耽误了些时辰,不过这会儿瞧着那黑衣人正被绑在刑部大门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停稳了驴车,那戴冒便领着妻儿一块儿朝着差役跪下,并指着眼前的黑衣人道:“大人,昨夜草民一家三口遭到他刺杀,特来向大人报案,求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差役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当即将一家三口给扶了起来。
“你们也先到大堂候着吧!”
戴冒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男子,眼中有些畏惧,一只胳膊上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行动颇有些不便,但还是护着妻儿。
盛长靖将他的举措看在了眼中。
沈府。
沈炎文的随行小厮已经候在书房门外多时,今儿个可是要去刑部审案子的,可是自家大人到现在都不曾起来,让他颇为无措。
若是叩门,只怕夫人会怪罪,可若是不叩门,耽误了大人的大事儿,那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常松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书房里的人喊道:“大人,时辰不早了,您可起来了吗?”
书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常松又提高了些许音量,“大人,时辰不早了,该起来了大人!”
哐当一声,有东西砸在了门上。
沈炎文突然被惊醒,就看见坐在榻里的边娉婷裹着被褥,一脸懊恼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沈炎文的声音略有些嘶哑,响起昨夜种种,忍不住伸手抚上边娉婷露在外面的胳膊,颇有些贪恋。
与此同时,外头的常松听到里面终于有了动心,索性不管了:“大人,时辰不早了,您该去刑部了!”
闻言,沈炎文这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手,迅速的下了榻,唤了外头候着的人进屋。
常松可不敢进去,进去的是边娉婷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一个是昨日提拔上来的鸳儿,另外一个则是嫣儿。
二人低着头,上前给夫妻二人行了一礼。
嫣儿将打湿的帕子递给了沈炎文,伺候着她穿衣。
鸳儿则是上前伺候边娉婷穿衣洗漱,当看见那凌乱的被褥时,鸳儿的脸微微有些红,但却不敢在夫人面前显露出半分来。
毕竟已经有很多前车之鉴,要想在夫人面前得到赏赐,那就必须装成痴傻,但又必须不能真傻。
既要博得夫人的欢心,又要让夫人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隐患。
边娉婷本就被外头的常松惹得不高兴,昨儿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将沈炎文灌醉,本打算让他今日不要去刑部审问苏凝,可却被常松那个小厮给破坏了。
等着,早晚有一天要将他发卖出府去。
站在门外等候的常松忍不住后脊背微微发凉。
“夫君,您就忍心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府里吗,昨夜和您说的话,您都忘记了吗?”边娉婷快步下了榻,扯着沈炎文的衣袖不依不挠。
昨夜说过的话,昨夜他都说了些什么?
沈炎文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一时间想不起昨儿个夜里与她说了些什么话。
见他果真将那事儿给忘记了,边娉婷立马生气道:“夫君答应要陪我去国寺欺负,让佛珠保佑我们能再有一个孩子,将来也好与辰儿作伴!”
原来是这事儿!
沈炎文当即想了起来,安抚着她道:“夫人莫要生气,等我审理完今日的案情,明日定然陪着你去欺负上香!”
“可是,今日是黄道吉日,咱们昨天那般恩爱,今日去岂不是更好?”边娉婷羞红了一张脸,朝着沈炎文暗送秋波。
沈炎文看了一眼此刻的边娉婷,着素衣,未施粉黛的模样,还这般娇柔造作的缠着自己,与昨日那般理解自己的根本不一样,心中难免有些厌烦。
“等我回来再说!”说罢,一甩手,便招呼着侯在门外的常松备马车前往刑部,连早饭都未曾吃。
边娉婷没想到他竟然走的如此绝情,哪里还有昨日的恩爱,气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