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安成雪趁着她睡着,向其体内输入一些玄力,让她苍老的血管带些生机,却发现那出奇的适应玄气的注入。
看来一直有人为她输入玄力,用脚趾头想偷知道是谁!看来这人不仅喜欢偷窥。
没想到话本里的那些男欢女爱竟然是真的?从来不懂这些的某人耸耸肩,不再想此事。
正准备睡去,就被一阵鬼哭狼嚎给吵醒了。一同被吵醒了还有林间飞鸟无数。
。。。
安成雪一个筋斗翻身坐起,随手在老妇身前布了个禁制,起身离去。
方才在小屋里没有听清楚,现下出来便隐约能听清。从崖洞深处传来阵阵的回音。
。。。杀。。。我。。。杀。。。
皱眉,什么玩意儿?
莫不是真的有妖怪?安成雪脸上少见的布满的兴奋。她想抓一只妖做妖宠可不可以?
想到此处,脚下加快几分。
这崖洞就是神印宗弟子存放废物的地方,不要的脏污秽物直接向里面丢。
一进洞中,便能感觉到凉了许多,就连安成雪这般玄士修为也要不停的运转玄力才感觉好些。
一路走来,各种妖兽的尸体和看似是人的尸骨腐烂了一层又一层。
有的只腐烂了一半,不少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的撕咬。不仅冰凉彻骨,而且臭气熏天。
安成雪面不改色的大步向里面走去,这种地方住个妖怪,还挺惨!她心里默默。
洞里的回音越来越小,洞里也越来越窄,安成雪走过好几处都已经踩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腐肉。
渐渐没了声音,她皱起眉。不会白跑一趟吧?想是这般想,但是依旧脚不停歇。
温度越来越低,安成雪停住脚步,手上翻来翻去,终于面带喜色的找出一件以往打劫到的灵兽皮做的披风。
还以为不会用到,这种东西对修士来说就是鸡肋。没有修士会感觉到冷或者热。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太奇怪了些,安成雪披上厚重的披风,心里这般想。
前后两方各自悬空三个火球,随着安成雪的前行而不停推进,她面色如常的继续走着。
从进洞到现在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竟然还没有走到底。心里嘀咕的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一盏茶功夫后,那声音又出来了。是一个嘶哑的,满带绝望的悲鸣。
“杀了。。我!。。。杀。。。了我!”
安成雪脚步第一次顿住许久,不曾抬脚。她闭上眼睛,又听见那声音传来。
只是不停的重复三个字,杀了我!
什么样的绝望才能让人这般求死,嗓音似乎已经喊破了,干哑难听,却还在不停的嘶吼。
带着溢满的绝望,带着对人间的厌恶。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想让它活下去。
安成雪的脸上不再有丝毫的兴奋,抬手取下面上黑纱,其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俊美的脸。
抬脚走了进去,不缓不慢,似乎在闲庭散步,仿若不管周围有没有飞花雪月,她依旧在欣赏着一切。
又是小半个时辰,安成雪紧绷的俊脸上不知道在思量什么,走走停停,时不时侧耳倾听。
在一个岔路前,她停下了。两个洞口的一些秽物越来越多,肮脏不堪。
安成雪微微挑起嘴角,就看你跟我有没有缘分了!洞中人?不再犹豫,抬脚向左边走去。
里面越来越小,只能让安成雪弓着身体前行,半盏茶后她便停下了。
走到尽头了,没有路!当然也没有洞中人!安成雪簇起眉间,她在犹豫要不要回去转而走另一条路。
但是这样似乎有点不合自己的规矩?她心里难过的纠结许久,一时拿不定主意!
此刻她身边两旁及其窄,石壁已经是黝黑。若不是修士在黑夜中依旧能视物,估计进来不知道会跌多少跤!
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静静的思考,四周一下子静下来。。。忽然,浑身汗毛直竖。
他妈的,刚刚怎么好似听到呼吸声?
安成雪皱起眉,打个响指,又出来四个小火球将四周照的亮若白昼,没有人?怎么可能?
四周黝黑的岩壁,几具白骨腐尸斜挂在一旁。一些黑色小虫子在四周爬来爬去。
她发誓她听到了呼吸声,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下,但是绝对有,难道诈尸了?
某人瞪着岩壁上的尸体,认真的思考。就在安成雪苦苦寻找的空当儿。
又是微弱的声音传出来,还是刚刚的声音,但是它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弱弱的,悲惨的,及其可怜的小声的哑着嗓子说:
“杀了。。我!”
安成雪绷着脸,思考片刻,一挥手,玄力汇聚的大手立刻将岩壁上的几句白骨拍开。
一瞬间,她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极深的错愕!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反正就是,虽然那应该是个人,但是貌似已经不能算人了。
它似乎被禁锢的很难受,整个人陷在岩壁里,破破烂烂的看不出材质的衣服挂在身躯上。
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子,头发因为长久没有打理而变得杂乱,遮住了脸庞。
就像是整个人融入进了岩壁一半,它的头一半在外面,两只手呈弯曲状死死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整个人露出来的部分就像是木头,僵直的站立着,腰部以下完全陷入了岩壁,什么都看不清。
那人似乎被火光刺了一下,激动地挣扎,却似乎耗尽浑身力气也说不出话。
嗓子已经破了吧?安成雪垂下眼帘,看见那人对上她的眼睛,她又听见了。
它说,杀了我!
如此悲惨的,毫无眷恋的,带着狠狠地不甘和诅咒,还有满满溢出的绝望。
它又说,杀了我!
安成雪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那人,似乎在思考什么。那人,应该算是人的东西不停的挣扎,却浑身动弹不得。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那人身上时不时爬过的虫子,干瘪的胸膛,臭气熏天的身体。
就连目光也完全没有灵动的光芒,似乎只是一种本能。呆滞的想要求死。
它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被人囚禁了多久?男的还是女的?
看那胸口,应该是男的。。。吧?
安成雪思考的空当儿,开口了,自从进洞以来,她第一次开口,缓缓地带着毋庸置疑,她问它:
“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