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偷偷的去找了叶枝,让她给苏凝递了话,后才领着盛锦荣来了书房。
同盛锦荣一块儿来的还有秦誉芳。
秦誉芳疼爱孙女,可不会由着外人来欺负孩子。
“爹爹,祖父!”盛锦荣看着书房内或坐或站的人,乖觉的朝着他们一一行了礼。
盛鸿抬手让她起来,眼神看向了她身侧秦誉芳,视线迅速收了回来。
“锦荣,为父问你,你方才可是打了沈家小公子?”盛长靖板着张脸。
盛锦荣瞥了一眼沈宫辰,鼓着腮帮子道:“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拉着我的手不松开,我挣脱时不小心打了他。”
末了,又怕盛长靖生气还不忘补充:“我已经和他道过歉了。”
听着孩子已经和沈宫辰道了歉,且认错的态度诚恳,盛长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本就是孩子间的打闹,何必将此事闹大。
张逸轩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准备做个和事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谁曾想有的人却不愿意。
边娉婷掏出帕子作势要哭:“夫君,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这样子像是受了泼天的委屈,仿佛盛家在仗势欺人。
沈炎文眉头皱的更深了,知道若是这般走,往后恐怕再也甭想来盛府与盛长靖等人商议朝事。
“你这般哭哭啼啼做甚?”
边娉婷咬着下唇,面色有些惨白,双眸里露出一抹不安,显然是还有其他事情未能全部说出来。
盛锦荣心里一慌,生怕边娉婷诬告不空,自个着急的上前拽着盛鸿的衣襟,委屈的开口:“祖父,方才在凉亭内,这位夫人骂不空师父是个花和尚,还训斥我没有教养!”
事关孙女的清誉,盛鸿听了这话哪里还做的住,当即拍案而起,横眉冷对:“沈夫人,不空乃是东莱有名的师父,这等败坏佛家名声,你也说的出口?”
边娉婷落了泪,朝着沈炎文身边走了去:“夫君,若无真凭实据我岂会张口污蔑,那小和尚在凉亭内与盛家姑娘拉拉扯扯,我儿不过是为了她的名声,想让她离着远一点,却不妨挨了一巴掌。”
盛长靖的心顿了一下,看着盛锦荣惨白的小脸,便知道边娉婷的话不假。
且他也知道女儿是依赖着不空。
今日之事,倒是给了他一个契机。
“沈夫人,这事儿是锦荣的不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向你们赔罪!”盛长靖拱手就要朝着边娉婷作揖行礼。
身子还未弯下去,就被沈炎文给抬了起来
“她一个妇人哪里就能受的了你的礼数,这事儿是个误会,也是她们妇人太过大惊小怪!”沈炎文侧身瞪了一眼边娉婷,让她住嘴。
帕子遮挡下的边娉婷岂会如此罢休。
“那不空小师父模样长得标志,不似一般出家人,且我分明瞧得清楚,他动了凡心,看着盛家姑娘的眼神不一样。”边娉婷要将此事发酵的极大,让整个兖州城都知道盛家的嘴脸。
一时间,书房内几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也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谁都没有看清楚秦誉芳是如何动的手,那边娉婷的面上就挨了一巴掌。
声音响亮让众人吓了一跳。
“你个粗野婆子居然敢打我,你,你——”边娉婷水眸里含着恨意,如水葱般的手就要朝着秦誉芳脸上打去。
秦誉芳捉住她的手,力气本就比她大,直接推了她一把,叉腰骂道:“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曾想是个坏透了的,我家锦荣才多大,她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那男女情爱一事儿,非得从你的猪嘴里变着法的来诋毁她,亏你还是个官夫人,我瞧着还不如乡野村妇!”
“娘!”沈宫辰抬头看了一眼被打的边娉婷,见她发髻有些散乱,右边脸颊也肿了起来,当即像只发怒的小豹子,朝着眼前的仆妇冲了过去。
本想着一头将其撞倒在地,可谁知他自己却被人一推搡,跌倒在地,摔的结结实实。
盛锦荣双手前伸,气鼓鼓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沈宫辰:“不准你欺负我家人,沈宫辰你不再是我朋友了。”
这一句话,让沈宫辰的小脸白了白。
“我本来就没有把你当朋友,整个兖州城没人会和你做朋友,怪物!”沈宫辰伤了心,说出去的话如同伤人的利剑,直插盛锦荣的小心脏。
盛锦荣在兖州城确实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
“就算我没有朋友,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你以后再也不许踏入我家大门。”盛锦荣朝着爬起来的沈宫辰吼道。
看着两个孩子你来我往,张逸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瞧瞧,这不过是孩子们吵闹,非得闹的不可开交,要我说啊,你们一人退一步,如何?”张逸轩上前哄着两个孩子,话里话外也是同秦誉芳与边娉婷道。
想让她退步,没门!
盛长靖的额头隐隐作痛,秦誉芳打了边娉婷,还是当着沈炎文的面打的,总归不合礼数。
“沈大人,今日的事情非常抱歉!”
沈炎文摆了摆手,看着秦誉芳的眼神有些不善,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忽的外头传来一小厮禀报,说是不空来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此地,岂不是添乱
盛长靖刚要说不见,可却不妨边娉婷在旁添油加醋:“正好人来了,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看看到底是我胡说,还是确有其事!”
听到里面的攀谈声,不空也不等人通传,直接推门而入
他一出现吸引了书房内数道目光。
不空完全没有理会,只是朝着盛长靖走了过去,朝着他道:“施主,在您府上叨扰了许久,小僧也该回去了。”
回去?
盛锦荣一下子慌了,刚要上前扯着他的僧袍不让他离开,却被秦誉芳给抱住了身子。
“锦荣乖,不要闹!”秦誉芳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盛锦荣红着眼眶看向不空,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是他们才对。
盛长靖眸色深沉,思虑片刻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也好,这封信你且看看,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毕竟你和锦荣师徒一场。”
简简单单一句话定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