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革命是想过和王琳离婚,可本着农村人特有的本分坚持,既然结婚了就不离婚,可万万没有想到王琳会犯了重罪,成为逃犯。
徐革命本就不喜欢王琳,现在更不会和她在一起,去民政局大厅了打听了一番,他和王琳这种请款,他可以选择诉讼离婚,由法院到当地的公安局取证之后,就可以离婚了。
王主任看到徐革命,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这次王琳做出这样的事情,和徐革命的确有很大关系,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一步步走错路,这是女儿这辈子的劫数。
徐革命申请出去学习,得到了厂里的支持,也是为了消除王琳带来的影响,王主任就是想为难徐革命,但也没有以前的权力了,所以徐革命顺利得到了名额。
徐革命回到祥福村的家里,额胖婶不住抹眼泪,道:“革命,过去了,咱就比想了,在省城好好学习,等过两年回来,风声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徐革命点头道:“这就是一场噩梦,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等我安顿下来,接你和大哥,嫂子去省城逛逛。”
胡兰虽然埋怨徐革命,但现在小叔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这个做大嫂的,也不能整日斤斤计较,火上浇油,便笑着说道:“那行,到时候我们去省城玩玩,长长见识。”
徐革命笑笑,真诚道歉道:“大嫂,这段时间让你为难了,都是我不孝,家里阿妈就靠大嫂照顾了。至于跃进的学费生活费,就由我来出。”
胡兰是个明事理的人,虽然有点女人惯有狭隘思想,但并不是一个小气之人,笑着说道:“阿妈也是我们的父母,照顾阿妈是应该的。至于跃进,当年我们家里穷的时候,都能供着你上学,现在我和你大哥都能赚钱。还能缺了跃进的学费和生活费。”
不管是否出钱,但胡兰的态度让徐家上下都很欣慰,胖婶也从胡兰身上找回点自信,这儿媳妇还是她自己找的看着安心。
“大嫂,这些年家里多亏你和大哥了,辛苦你们了,就让我为这个家做的事情吧。”徐革命请求说道,“这样我心里也觉得舒服一些,因为我,家里也跟着被人议论。连累大家了。”
“都是自家人别说这见外的话了,既然你愿意出跃进的学费和生活费,那就随你。家里有我和你大嫂在你呢,你别担心,安心去学习。我们徐家人都是好样的。等过段时间,风声下去了,找个好姑娘。”徐建国劝解说道,作为长兄,他得为徐革命多考虑一番。如果没有王琳这一遭,他弟弟一定会很幸福,可命运这东西不可预测。
“我暂时不想这些了。”徐革命低声说道。真心被伤到了,一时无法走出阴影,但愿以后可以慢慢好起来。
胖婶擦擦眼泪,说道:“革命,我知道你喜欢幺妹,可是秦家绝对不会同意的。王琳现在不知去向。若是你还稀罕幺妹,到时候传出不好听的话,连累幺妹和秦家,我们徐家真的没脸在祥福村住下去了。秦家是本分的人家,这样不地道的事儿。我们不能做。”
徐革命没有抬头,从答应王琳条件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知道和秦卿缘分已尽。秦卿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许回头,也不会回头。
“我都知道,我和秦卿回不去了。”徐革命闷声说道,收回眼里的泪意。
见徐革命知道该怎么做,家里才放心了,胖婶给收拾了行李,徐革命留下以前块钱,便带着行李踏上去省城的列车,离开这一片让他伤心得地方。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外面冷飕飕的,秦卿穿上了棉袄。小孩子都被关在温暖的大厅内,烧了两个火盆。
外面跑进来一个胖小子,边跑边叫:“爷爷,我来看你了。”
张老头正在和秦老头下棋,听到喊声,身子定了一下,看着进门的胖小子,喃喃道:“明......轩......”
张明轩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爷爷居然认识他了,拉着张老头的手,说道:“爷爷,我是明轩,你别不不理我。爸爸没空陪你,我陪你说话下棋。”
秦贝穿的圆嘟嘟的,看到白白胖胖的张明轩,便上前笑眯眯道:“明轩哥哥!”因为这个大哥哥每次过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所以眼巴巴地看着张明轩的书包。
张老头僵硬地摸摸张明轩的头,点点头“嗯”了一声,继续下棋。
“哦,爷爷认得我了。”张明轩高兴地手舞足蹈,抱着秦贝转圈圈,只见一个大圆球抱着一个小圆球,在屋子里转圈。
“哈哈哈!”秦贝欢快地笑笑,一点都不在意张明轩笨手笨脚勒得难受。
张明轩兴奋够了,放下秦贝,跑了出去,说道:“司机叔叔,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我爸,就说我爷爷现在已经认得我了。”
他的爸爸真的很忙,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忙到深夜,就算今天是星期天,也有事儿,所以今天只是司机来送他,明天晚上司机再过来接。
“哎!”司机大叔知道一家人都挂念老爷子,便开车回去报告这个好消息。
果真不到中午,张书记推掉所有的工作,跟着司机一起来了,这才带来不少补品,算是给秦家的补偿。
秦老头和张老头,从养殖场刚回来,就看到张书记来了。
“爸爸,你认识我吗?”张书记拉着父亲的手,激动问道,若是能让父亲恢复健康,让他那什么去换都愿意。
张老头定定地看了看张书记,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以前的种种画面,和眼前的人影重合,伸出手摸摸张书记的头,轻声叫道:“毛毛!”
听到父亲喊他的小名,张书记哄着眼睛,要不是身边还有其他人,真想放声大哭,说道:“爸爸,你终于记得我了。”
“爸爸,你的小名叫毛毛啊!”张明轩这小子冷不丁地在边上说了一句。
张书记伸手在儿子脑门上谈了一下,说道:“这毛毛可是你爷爷给我取的,只能你爷爷叫,你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