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几句话威胁的话,再搭配上一身的狼狈,除了痛哭,连点反抗的爆发力都没有。
“白洛,你今天这么欺辱我,我回头一定加倍奉还给你。”房思雅咬着牙瑟瑟发抖。
“好啊,我等着你,但我希望你记住,只针对我来,不要再拉别人做垫背,不然,谁知道以我这个冲动劲,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我轻笑,走回到餐桌前,优雅沏茶、品茶。
等一众记者散去后,房思雅从地上起身,走到我跟前,红着一双眼瞪着我看,“白洛,你这样对我,贺森知道吗?”
“我收拾你,为什么要他知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打不过你?还需要贺森出手帮忙?”我戏谑的笑,拿过一个茶杯沏满茶,递到房思雅面前,“房小姐,喝口茶,消消火,我问你一个问题。”
房思雅提防的盯着我手里的茶杯,没接,咬着牙说:“你直接说吧,什么事?”
“你喜欢过厉荣吗?”我轻笑。
“没有。”房思雅一口否定,说完,目光狐疑,“你怎么会认识厉荣。”
“我是贺森的老婆,知道自己老公的哥哥很奇怪吗?我要是不知道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我呲笑。
房思雅闻言没再说什么,抿了抿泛着血渍的红唇,“是贺森让你问的吗?”
“不是,只是我个人想问问你。”我如实回答。
听到我的话,房思雅显然是不信,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大波浪卷,笑着开口,“白洛,贺森到底喜欢谁,整个蓉城的人都知道,你要是愿意当替身,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贺森真的如你所说喜欢你,那你又何必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对付我?是因为我让你感觉到危机感了吗?”我笑靥如花。
房思雅脸色一僵,正准备说点什么,包厢门被从外推开,贺森一身墨黑的西服出现在房门口。
房思雅的现在,是真的狼狈,在看到贺森的那一刻,她最先考虑到的不是像以前一样恨不得飞扑进他怀里,而是抿唇低头,不想让贺森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如她所愿,贺森在进门之后,当真是一眼都没看她,只是看着我淡漠的问了句,“还没解决完?”
“完了。”我应声,站起身子,走上前挽住贺森的手臂,“回家。”
我挽着贺森的手臂走出酒店,在出酒店的那一刻,我松开手,顿住脚看贺森,“贺二,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贺森低头看我,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染了笑,“白洛,你在我面前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是吧?”
“呵,我什么德行你都一清二楚了,我要是再伪装下去,还有意思吗?太假了。”我回话,说着,主动伸手到贺森的西服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根,叼在红唇间。
“用火吗?”贺森看着我问。
我回看他,摇摇头,一脸的认真,“不用,我这个人有特异功能,稍等会儿,这烟就能自己自燃了。”
我说完,贺森肃冷的脸绽开笑意,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到我唇边,帮我把烟点燃。
我深吸一口,抬头看天空,贺森站在我身侧,背着双手睨看我,“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双手插兜比较更应景。”
“为什么?”我狐疑不解。
“你难道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会看起来比较忧伤。”贺森意味深长的笑。
我,“……”
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梗了!似乎还是非主流流行的那个年代,真土!
我认识贺森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他像个土狗。
烟抽至半截,我一只手夹着弹烟灰,走下酒店台阶,往停车场走,“贺二,你其实也不算是太惨,我刚才问过房思雅了,她一丁点都不喜欢厉荣,潜台词就是,她只喜欢你,
你看,虽然我把你当做了厉荣的替身,但是你还得到了厉荣最深爱女人的爱意,不算亏。”
我说完,贺森阔步走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悠悠的来了句,“嗯,确实不算惨,他最深爱的女人爱着我,他想结婚生子的女人现在成了我的合法妻子,这样一想,我觉得我挺好的。”
闻言,我倏地转身,把唇间的烟往贺森身上啐,“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啊!”
“我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吗?”贺森一笑,满脸的痞气。
我发现了,贺森这个狗男人,只要是在没人的地方,他就会立刻换一张脸,连带着脾气性格都大变。
“果然,树若没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咬着牙回话。
听到我的话,贺森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厚颜无耻的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觉得你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回家吧!”
我,“……”
虽说是胖揍了房思雅一顿,但我心里也并没有多高兴,这样的对手太弱了,都不还手,哎。
我坐在副驾驶叹息,贺森开车,眸光往我这边看一眼,问,“你小时候为什么会练习格斗?”
“想听实话吗?”我回过头看贺森。
“肯定。”贺森笑笑。
“因为不想被揍死。”我回答,撇嘴。
“你小时候会挨揍?”贺森眉峰蹙了下,“我看着爸妈不像是会揍孩子的人啊!”
“贺森,我再次跟你强调下,那是我爸妈,不是你爸妈,你要是实在讲究礼貌,你可以叫叔叔阿姨,或者伯伯、伯母,ok?”我斜看着贺森说。
贺森打转方向盘,拐进一条小路,“这个恐怕不行,我们俩都领结婚证了,我如果称呼叔叔阿姨,回头爸妈一定会不高兴。”
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贺森这个狗男人就是想活活气死我!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了,我撇了下嘴,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小时候,白灵跟白鹤堂一个练散打,一个练跆拳道,你试想下那个画面,我要是不练格斗术,我还能在那个家里活下来吗?”
“他们俩会揍你?”贺森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脸好笑的问。
“自信点,把疑问句变成陈述句——他们俩会揍我。”我看着贺森笃定的说。
我说完,贺森忍俊不禁,笑出声,“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看白灵跟白鹤堂挺疼你的,尤其是白鹤堂。”
“是很疼我啊!他们俩小时候揍我的理由也是疼我,他们俩说,挨揍多的小孩子,会变得很聪明。”我承应。
贺森闻言,笑容加深,“我很羡慕你,有这么美好的童年。”
“美好吗?呵呵,我至今想起来,我的童年都是一场噩梦。”我拍着胸口痛心疾首的回答。
关于我的童年,真不是我张口说假话,我是真的惨,那个时候,白灵跟白鹤堂年龄都不算大,还不懂得心疼我这个老幺,那真是在武术馆学点什么武术之后,回家是往死揍我啊!恨不得把自己一天的绝学都用治安我身上。
可想而知,我当年有多可怜,我犹记得那年我只有六岁,死活非得去学格斗术,老白跟姜女士两个人怎么劝说都劝说不住,后来在我九岁的时候,我找机会胖揍了白灵跟白鹤堂一顿,我那个深受创伤的幼小心灵,总算是好了许多。
我话落后,陷入沉思,贺森点燃一根烟,降下车窗抽,“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童年?”
“你的童年也有我这么惨?”我歪着脑袋问。
贺森摇头,“没有,我的童年兄友弟恭,从小厉荣就很护着我,不论我做错了什么,他都替我扛下所有过错,并且鼓励我去犯下更大的过错,还告诉我,不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会帮我扛下,
不仅如此,我小的时候很叛逆,不愿意学习,厉荣就替我去学习各种管理科目,然后给我零花钱让我去打电动,
后来,我妈知道了,我原本以为我妈会打我、会骂我,没想到我妈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我,只要我开心,什么都好,
再后来我知道我妈生病了,活不过三个月。”
“然后,你就开始努力学习了?”我抿着唇角问,心想,真是没瞧出来,当年的贺森还是个‘傻白甜’的小可爱。
“没有,我妈到死的那天,都没见到我上进的一面,我上进,是因为陈以云嫁进门后,愚蠢至极,她虽然表面懂得韬光养晦,但实际上总会跟贺淮说一些让他争夺家产的话,
贺淮你也见过的,很粘我,就把陈以云的那些计划都跟我说了。”贺森笑,转过头看我,“所以,我就开始努力学习,努力工作。”
我,“……”
贺森的童年,跟我相比而言,真是玻璃渣里捡糖吃,厉荣表面疼他,实际上是想放纵他、毁了他,陈以云步步紧逼的设计,单单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贺二,今晚我请你喝酒?我有珍藏的好酒。”我想要调节气氛,冲贺森使眼色,伸出手,拍打在贺森的肩膀上。
贺森眯着眸子笑,“你不会是同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