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烟话落,我深深看她一眼,佯装出一副要哽咽的样子,捂住嘴,把头偏过另一侧。
见状,梁如烟伸出手在我后背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跟贺总那样的天之骄子结婚,被要求隐婚很正常。”
梁如烟碎碎念念的又说了些宽慰我的话,我转过头看她,一脸的感动。
被梁如烟发现我跟贺森的关系,我倒是丝毫不担心,梁如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即便被她知道,她也不会乱说。
白天我跟梁如烟逛街,临近晚上七点左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酒店。
“好不容易出来购物一次,你怎么就买这点东西?”
走动梁如烟房间门口,我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她,手里只留了一个小礼物盒。
“我没特别喜欢的。”我笑着回答。
闻言,梁如烟探着头,看了看四下无人,靠近我小声问,“贺总不会都不给你零花钱吧?”
“姑娘,咱能不在我心口插刀子吗?”我一手拿着小礼物盒,一手撑在梁如烟身侧的墙壁上。
梁如烟点点头,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妹懂你。”
跟梁如烟道别,我坐电梯上二十八层,刚下电梯,只低头准备找房卡,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喊住,“洛洛。”
我掏钥匙的手僵了下,回头,一个熟悉的面孔闯入我眼帘——白鹤堂!我的二十四孝好堂哥!
“洛洛,真的是你。”白鹤堂神情激动,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我手腕,“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几年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吗?”
我落眼在白鹤堂扣着我的手腕上,神情无恙,甚至还有些薄凉,“白总,有事?”
白鹤堂愣怔了下,扣着我的手一松,我把手倏地收回。
“白总?”白鹤堂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难道不是吗?据说现在白总在白氏可是总经理的位置,一声白总难道称呼有错?”我漾笑。
其实如果没有发生三年前那件事,我跟我这位堂哥的关系还算不错,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但就因为胜似亲兄妹,所以当年,在知道我跟穷小子厉荣恋爱后,白鹤堂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并且,他还找到厉荣,给了他很大的难堪。
当年的事,我历历在目,面对白鹤堂,心如磐石。
听到我这些话,白鹤堂脸上一闪而过痛苦的神色,但很快又收敛起,“洛洛,我知道你这些年都在怪我,我也承认,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妥当,那个男孩的死我听说了,这件事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你……”
白鹤堂喋喋不休的跟我解释当年的事,我翻了记白眼,懒得继续听下去,转身迈步。
见状,白鹤堂一把抓住我的手,“洛洛,跟哥回家好不好?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家里面都乱了套,叔叔更是直接住进了医院。”
——“放开她!”
一道冰冷淬冰的声音打断了白鹤堂的话,我不需要回头,都能猜到来人是谁。
白鹤堂握着我的手未松,转身,在看到贺森时,有些意外,“贺总。”
贺森看到白鹤堂眉峰也紧跟着蹙了下,似乎没想到跟我纠缠的人会是他,神情温凉回了句,“白总。”
贺森边开口,边一把从白鹤堂手里夺过我,拥我入怀。
白鹤堂看着贺森的动作有些吃惊,看看贺森又看看我,“洛洛,你跟贺总……”
不等白鹤堂把话说完,我抿了下唇角,歪着脑袋看贺森,“不是说晚上陪我去吃牛排吗?我饿了。”
我话落,贺森落在我腰间的手紧了下,“好。”
我跟贺森转身,往房间走,白鹤堂在原地怔住,既没追上来,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进房间,我蹬掉脚下的高跟鞋准备换拖鞋,贺森抓住我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扯起我弯腰的身子。
“你做什么?”我有些不悦,试图从贺森手里挣脱。
“白鹤堂?白氏总经理,你怎么招惹到的他?”贺森居高临下看着我,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颇有我不回答就放手的架势。
“我哪儿知道他是谁?”我一口否决,“就是无意间碰到的,那人估计是喝多认错人了吧!”
“喝多认错人?”贺森挑眉,玩味的笑,“白洛,你觉得你这套说词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深吸一口气,光脚踩在地上,“你信或者不信,我说的就是事实,你如果不信,你现在可以出门去找那个男人问清楚,我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倔强,深呼吸间,胸口起起伏伏。
我不信贺森会真的找白鹤堂去问,当然,就算是贺森真的去问了,白鹤堂也不一定会如实说。
我跟白鹤堂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那个人,心细如尘,他只要回去细细思索,就能猜得出我跟贺森在一起的缘由是什么。
他怎么会告诉贺森说:白洛是我妹妹,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把你当替身。
抛开厉荣那件事不说,白鹤堂其实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疼我,所以,就算是贺森去问,白鹤堂也不会跟他说什么。
看着我气势汹汹的样子,贺森挑了下眉,质问的语气也稍稍收敛,“白洛,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说谎。”
我,“……”
因为白鹤堂这档子事,晚上我跟贺森都没有心思再去外面吃晚餐,点了西餐在房间吃,切牛排的时候我故意下了狠劲,刀刃跟餐盘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白洛。”贺森拿过餐桌上的一张纸巾优雅擦嘴角,“好好吃饭。”
“贺森。”我把手里的刀叉往餐桌上倏地一拍,“现在不是公司,咱们两不是上下属关系,我们俩现在是合法夫妻,你不能一天到晚给我脸色看。”
我话毕,贺森身子往身后座椅里一靠,几分慵懒几分戏谑的看我,“贺太太,好好吃饭,不要制造噪音,好吗?”
我,“……”
见我脸色难堪,贺森修长的手指从兜里捻了一根烟出来,“你跟白鹤堂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