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别关着秦鸣,不行的。”话语再一次说出,语气更加的笃定。
他们是堂兄弟,秦鸣的情况,秦正煌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让他一意孤行,说不定会捅出大篓子。
杨叶的小脸也有了几分凝滞,“再说,何曼的事情,我敢打包票,与秦鸣无关。”
秦正煌的脸又多了一些暗沉,她有必要这么为秦鸣求情,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怀里,他这个时候,想的是只谈风月。
没想到杨叶口口声声地说着秦鸣,扫兴的同时,也让他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点燃。
“你的心里只有秦鸣?是不是刚刚跟我上床的时候,心里也是想的他?”他倏地坐起身,眸光冷鸷,脸色阴沉似水。
杨叶怔了怔,也随着他起身,精致的小脸也凝重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我的眼里,秦鸣就是一个小孩子。何曼的事情并没有调查清楚,你也没有理由现在就武断地治秦鸣的罪!”
秦正煌的话,让杨叶非常气愤,这么阴暗的心理,还是之前那个阳光的男孩吗?
她也不再遮三挡四的,索性将心里想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是他哥哥,哪怕有嫌疑也要先扣着候审!”秦正煌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站起身穿好衣服,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杨叶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也不敢再针尖对麦芒,那只能是以卵击石,惨烈的还是自己。
在他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杨叶突然开口,“你知道秦鸣是幽闭症患者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真真切切地传到秦正煌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收住了脚步,楞了片刻。
“如果强行将他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后果不堪设想。”杨叶的声音再次传来,直击秦正煌。
可是,秦正煌并没有像杨叶预期的那样转回身,而是在愣了三秒之后,一声未吭,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杨叶颓然躺倒在床上,无可奈何。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没有见到秦正煌,杨叶没有在意,和何嫂一起将饭菜准备好,何曼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杨叶,怒容满面,出声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在自己家里,还走去哪里?”杨叶斜睨她一眼,想了想,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的家?”何曼冷笑一声,“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秦哥哥早已经抛弃你了,难道你不记得了?”
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出口的,杨叶灿然一笑,脚步轻移,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可是,秦正煌昨晚又接我回来了,难道你不记得了?”
一声反问,将何曼的怒气抵消的干干净净,她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反倒是你,死赖在秦家,是有什么想法吗?可惜呀,秦正煌已经有了我这个正牌夫人,你赖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杨叶连珠炮似的话接着出口,言辞犀利。
何曼气极,浑身颤抖,要不是伸手扶住了椅背,恐怕已经倒下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你害我,我也不会在这里呆着!”
杨叶不悦地蹙起秀眉,“你在秦家也住了一段时间了,秦正煌对我的疼爱,你已经看得很清楚,就算我做了什么,他也不会怎么样的。”
她故意拿话气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更何况,你说的事情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你以为,秦正煌会直接相信吗?你就不怕他会接着调查?”
何曼震惊,眸子里及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惊恐,尽管她隐藏的很深,可那抹恐惧还是落在了杨叶的眼里,她唇角不由弯出一个得意的弧度,眸色极深地看着她。
“你别吓唬我,绑架我的人就是你主使的。”何曼的话强硬地出口,可是明显没有了底气。
听到这里,杨叶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何曼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赶走自己,得到秦正煌。
她不屑地笑笑,表情波澜不惊。
“其实,我那天跟你的理疗师聊过的……”杨叶欲言又止,含笑看着何曼,故作神秘。
“你跟她聊什么了?她又跟你说了什么?”何曼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觉得我们能聊什么?当然是你了。”杨叶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低下头,开始一勺一勺地喝着面前的汤,吃的有滋有味。
何曼被她一句话弄得如坐针毡一般,她不确定杨叶到底是说的真的还是假的,还是故意诈自己,“聊我什么?”
杨叶侃侃一笑,放下手里的汤羹,扯过一片面包,在上面慢慢地吐沫果酱,菱唇慢慢吐出几个字,“比如说催眠……”
闻言,何曼的反应有些强烈,惶恐不安的情绪笼罩着她,她指着杨叶的头,嘴唇哆嗦着,紧咬下唇,下唇都已经被她咬得泛白。
“催眠怎么了?杨叶,我警告你,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
“有些话不可以乱说,不知针对我,也有你的份儿吧?何曼,有个伟人曾经对我们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人不能活在说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的混沌生活中……”
何曼一听,更加如坐针毡一般,坐立不安。
她不清楚杨叶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还是故意说出这些来诈自己坦白,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一看就是心里没底的样子。
杨叶都快吃饱了,可何曼一口饭也还没有下肚。
话说到这里,何曼更加没了食欲。
杨叶抬头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一笑,“何曼,假的就是假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她最担心的还不是自己,而是秦鸣,生怕被禁闭起来的他会出什么意外,因为一个幽闭症患者在那样一个环境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杨叶的话里,隐含着威胁,美丽的瞳眸也带着深深的寒意。
何曼微微垂了眼帘,在心底暗暗地说,“杨叶,你别怪我冷血,我也没有办法,你想得到秦正煌,也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