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我这么一说她自然就明白了,眼泪一下子就从她的眼睛里钻了出来,看着她撕心裂肺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白洁将琪琪抱进了怀里,轻声安慰着她,可对于此刻的安慰,琪琪自然是听不进去的,尽管她再怎么坚强也受不了自己妈妈离开自己的这个消息。
我心里憋得难受,起身走出了病房,琪琪的哭声越来越大,在走廊里许多护士都还在议论着,护士们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我独自走到洗手间里,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四五岁的时候离开父母,从此一个人生活,但是我的父母那时还活在这个世上。可琪琪的母亲已经死了,她的爸爸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命运总是如此坎坷。
我接连抽了两支烟,才些许稳定住快要奔溃掉的情绪,但心里还是乱如麻。
再次回到病房后,琪琪的哭声笑了许多,但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看着就难受,白洁的眼睛也已经红了,她一直紧紧地抱着琪琪。
后来护士们都来安慰琪琪,逗琪琪开心,但是琪琪不像其她同龄的小孩子那般好哄,她看上去要比同龄孩子成熟不少,以至于自我调节的能力也比同龄孩子强一些。
过了许久琪琪才终于止住了哭声,但那伤心的样子还是让我一阵心疼。
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们便带着琪琪去了殡仪馆,让琪琪见了她妈妈的最后一面,然后我在火化书上签了字,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我突然觉得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今天这一天更是像梦一样,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完成了琪琪妈妈后事后,白洁才对琪琪说道:“琪琪,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吗?”
琪琪抱着她妈妈的骨灰盒,流着眼泪点了点头,从到殡仪馆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离开殡仪馆后已经是晚上了,警察叫我明天再去一趟警察局,说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律师来负责后面的一些工作。
开着车带着琪琪回到了梧桐客栈,碰巧遇到江河在客栈院子里喝茶,他老婆林倩紧紧地依偎在他身旁。突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生活真好,为什么我就不能这么安定下来,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这么大起大落,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大概我上辈子是一个超级大坏蛋,所以这辈子我是来还债的。
江河看见我们回来后,立马冲我喊道:“王宇,你们今天去哪里完了啊?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呀?......咦!这小女孩谁家的呀?长得这么可爱。”
我走到江河身边,递给他一支烟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白洁也牵着琪琪走了过来。
点上烟后,我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全都告诉给了江河,江河听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老婆林倩更是震惊的看着琪琪。
江河向我问道:“怎么发生这样的事啊?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我说完后,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仰起头望着远方。
江河和林倩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表情顿时也变得有些复杂,半晌后江河才向我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将琪琪收养下来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已经在责任书上签字了,以后我就是琪琪的监护人,明天还要去警察局处理一些事,完了我就准备带琪琪回重庆了。”
江河重叹一声,“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们也别太内疚了,好好照顾琪琪吧!回去以后咱们多联系。”
“嗯。”我点了点头。
林倩又对我们说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林倩便跑出了院外,片刻后端着几盘热菜回到院子里,又叫前台小妹拿出几副碗筷。我和白洁都没什么心思吃饭,琪琪也和我们一样,她心里还是很伤心的,一直抱着她妈妈的骨灰盒不放手,无论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而这个晚上也成了我最难熬的一夜,我几乎一夜没合眼,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洁将琪琪哄睡着以后也来到我身边,她轻声对我说道:“你别想太多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改变的余地,以后咱们对琪琪好一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这样她妈妈在天上也会欣慰了。”
我重重一声叹息,将她搂入怀中,同时洱海对面也吹来一阵尘归尘土归土的气息......
我也想尽量不去想太多,我也想让自己走出这段阴影,可我始终无法忘记在水里的那一幕幕,一旦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琪琪妈妈最后那张笑脸。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留下一张笑脸便与这个世界告别了。我好想救她,她可以不死的,为什么这些在岸边的人都视而不见?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我憎恨人性的冷血,憎恨人性的泯灭。
我终于站起身来,仰起头好想大声吼一声来发泄心中的憋屈,可怕吵着琪琪,于是又只能控制住心中的憋屈。可那抑制不住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停止,直到哭得肺痛,哭到心痛,跪到地上面对着洱海无法再直起身来......
她真的可以不死的,如果当时我没有昏迷,我一定还会下去救她的。
......
第二天,我去了警察局,和负责接下来的一些工作的律师碰了面,律师将黄梦琴旗下所有资产转移到了黄思琪的账户上。包括旗下一栋120平米的房子和接近十万元的存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转移到了黄思琪的账户。
我也正式成为了黄思琪的监护人,在法律上生效。
处理完在大理的这些事后,我带着琪琪回到了她家武汉,将她妈妈所有的财产进行了冻结,等琪琪到了十八岁后自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