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帆!”叶云书震怒地看着叶云帆,素来温润的俊雅公子震怒起来,浑身滚动着的内力迷失了众人的眼,扭曲了的空气气流让人几乎站不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闭嘴!”叶云帆怒吼着,“今日我就要让九华门人看看,究竟谁才是天下第一人!”
说罢,叶云帆便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对上叶云书。
饶是叶云帆的资质再好,可终究只是练了半年多的武,比之这从小就习武,将九华剑法完全溶于根骨之中的叶云书而言,还是差了些。
虽然叶云书赢了可却也是赢了伤痕累累,而强行提升内力不顾一切的叶云帆不仅输得彻底,甚至爆发了他身子底留下的患根,狼狈地趴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同样吐血的叶云书,叶云帆的眼底有着无法谅解的仇恨和悲愤!
过于怨恨的亡灵盘旋在世间,无法散去,甚至不愿堕入轮回,宁愿化作恶鬼,也不愿让叶云书好过!
叶云书看着死不瞑目的叶云帆,心痛不已,散去了全身的功力,只为守护他弟弟的亡灵,不要坠入深渊,能够继续投胎。
可叶云书却不知,叶云帆的执念直到轮回还存在着,一直等待着叶云书的来世,与他一决高下。
而叶云帆的来世便是今生的景王康允,叶云帆强行修炼九华心法,早已千疮百孔的身子,没有异色瞳眸的他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心力,经脉中埋下了祸端,除非有承影剑做顺导,令承影剑为主,用剑魂心法去洗礼经脉,否则命不久矣。
前世,叶云书没有苏醒,承影剑没有寻到,而他的转世叶承影也命丧九泉,他的弟弟叶云帆的转世景王康允虽登基为帝,却命不久矣,早早沦入了九泉中,再度轮回,带着满腔的怨恨,一世又一世地遭受着这样的痛楚。
心疼弟弟的叶云书耗尽自己的魂力,在叶承影的这一世只愿重来,介入其中,希望能够在这一世彻底得结束一切,哪怕这样付出的代价是让他魂飞魄散。
“云帆,输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你赢了我又能如何?就算我输了你又能如何?”叶云书看着那面色诡异,癫笑着的叶云帆,心痛不已,他无法理解为何他的亲弟弟,他从小宠到大的弟弟会变成这样!
“闭嘴!”叶云帆怒吼着,他咆哮得看着叶云书,“收起你那怜悯虚伪的嘴脸!你懂什么!你知道活在你在光芒之下有多么得痛苦吗?你知道被人嘲笑自己软弱无能有多么得无力吗!”
“叶云书,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的那些纵容对我而言是好的?我只想强大!强大!我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我!你懂吗!”
仿佛是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累积了一世世的悲痛呐喊出来,浑身发抖的叶云帆,一红一黑的眸色,狰狞而诡异,颤抖着唇,因着怒骂而涨到通红的脸颊,处处都透着一种愤慨!
“……”叶云书顿住了,他呆楞地看着满脸扭曲的叶云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叶云帆的心里是这样的痛苦,这样的委屈。
“呵……”叶云书笑了笑,一种苦涩,一种无措,带着一种悲伤的笑意,“原来如此,我所以为的好在你那里才是最真的伤害,云帆,我……”
“住口!”叶云帆骂道:“别再假惺惺的了!动手吧!你唤醒我不就是为了杀了我吗?动手吧!叶云书,这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叶云书深深地吸了口气,凉风吹起他脸侧的发丝,勾勒出的一丝苦涩飘落在嘴角,眉宇间的温润早已化作了悲伤和坚决。
“好。”一个沉重的字从叶云书的口中飘落而出。
叶云帆眯着眼,身形一动,又是那样的不顾一切,没有任何防守和退路地冲到叶云书的跟前。
长剑相挥,尖锐的剑身相撞声从这静谧的树林中传散开来,抖动的剑气让整个天地间仿佛变了色一般,黑压压一片的天色让本就没有多少光照的树林间显得更加昏暗,一如没有光明的深渊。
树林间飘落的层层落叶,四处飞禽逃窜的稀稀疏疏声,为这一场厮杀染上了恐惧的色彩。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顺着脸颊到完美的下巴,浸没在混合的黄泥土中,晕开了一那片的尘埃。
叶云帆单膝跪在地上,反手握着那插在地上的长剑,浑身浴血的模样令人惊骇,紫色的华服上皆是一道一道的伤口,染着嫣红的血液,浸没了那奢华的锦袍。
“噗……”叶云帆的嘴角缓缓地流下血丝,双眼的瞳色已全部染红,赤色的眸色流转着妖异的色彩,汗湿的面容上,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有的只是那一道又一道的血渍。
“你输了。”叶云书缓缓道。
相较之叶云帆的狼狈不堪,叶云书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站直的身子,单手持着承影剑的手臂,剑尖上的血滴混着手臂上流下的血液,一同地滴入泥土中,染红了那一片的黄土。
“呵……”叶云帆口中吐着血液,苍凉的笑意带着自我唾弃,“真不愧是……咳……九华门主……天下第一剑的叶云书……”
重伤的叶云帆说着一口话,吐着一口血,颤抖着的唇沾湿了的血液,描绘着那苍白的唇瓣。
“你知道为何我不让你习武吗?”叶云书咳了咳,嘴边滑下的血丝也证实着他受得伤根本就不轻。
“嫉妒?”叶云帆恍惚着神色,嘲讽道。
叶云书笑了笑,他撑着身子,一步步地走到叶云帆的跟前,缓缓地俯下了身子,他捏着叶云帆肩头,巨大的力道让叶云帆受伤的肩头顿时涌出了一大片的血。
一瞬间叫叶云帆颤抖了身子,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大哥,这是要折磨我吗?”叶云帆勉强地笑着说道,眼底的冷漠却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一声大哥也不过是随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