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泽趴在自己的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看着主席台的一幕,一边拿着酒杯一边闷声嘟囔:
“秦莹莹果然不简单,轻易就聚来了这么多大腕儿,看来是个对手。”
“哥,你别跟她走那么近,到时候凌哥哥会拿你开刀的。”
西门菲菲歪着身子凑过来,恨恨地提醒。
西门泽一摊肩膀,把帅气的头发往后一甩:
“我哪敢跟她走的近啊,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女人就是麻烦,欠个人情就跟一辈子还不上似的,劳资可不是一辈子跪舔的人……”
话说到这里,他端起酒杯又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
西门菲菲拉住他的胳膊,咬着牙威胁:
“喝醉了我就让凌哥哥把你拖去喂鱼!”
“你这死丫头,你哥白疼你了?!”
兄妹俩斗嘴的功夫,安离琪从前面退了下来,中途有人拦住她敬酒:
“凌太太,咱们喝一杯,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时候旁边又一个人叫她:
“安佑琪,是我啊,不认识了?哎呦喂,你倒是不敢认了,又变漂亮的,是不是刚从韩国回来?哈哈哈。”
安离琪吓得浑身一抖,拎着裙摆的手顿时僵硬起来,她轻轻咬着唇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毕竟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哪句话说错了……
“大家先少坐一会,凌太太刚刚弹琴很累,而且手指带着伤,所以先让她休息一下好吗。”
楚梵音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离琪投去感激的目光,胳膊被西门菲菲拉住:
“嫂子,咱们去那边休息吧。”
她发现安离琪的手心一片湿滑,朝她看一眼,轻声安慰:
“没事的,你表现炒鸡棒。”
安离琪抬手拍着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西门菲菲说:
“菲菲,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梵音哥哥刚刚夸你钢琴弹得好,说是很有灵气的那种呢,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听梵音哥哥这么夸人呢。”
两个女孩子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西门泽赶紧递过来一杯果汁,眨着眼睛讨好地开口:
“嫂子,没有想到你弹琴这么好,真没想到。”
安离琪当然知道他也是无奈的,而且看在菲菲的份上也根本没怪他,接过来果汁,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点头回应:
“好久不弹了,好不好的无所谓,没丢丑就万幸了。”
喝了刚刚那杯酒,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说完她又喝了几口清清凉凉的果汁,才觉得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时候西门菲菲朝着西门泽的胸口捶了一拳:
“哥,你以后要是再敢向着秦莹莹,我——我就让凌哥哥把你的耳朵切掉!”
“看你说的,我当然早就知道嫂子会弹琴,不然怎么会那么冒失,你真当你哥傻呀,哎嘿嘿。”
西门泽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完之后看着有被围得严实的凌震宇,无奈地摇头:
“咱哥向来不爱参加这种活动,每次来了就是这种效果,不管是谁组织的,他总会变成最后的主角。”
“那当然,凌哥哥最帅,生意做的最好,而且钢琴弹得也很棒,是吧嫂子!”
安离琪眼睛有些迷离,总感觉温度适宜的会场大厅,空调的温度稍稍高上来了一点。
没有理会西门菲菲的问话,她眼角的余光好像是看到范媛媛正含笑看着她,那是个光线稍暗的角落。
心下一紧,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范媛媛的目光绝对没有那么单纯,像是在算计着什么,而且神情里写满了——
幸灾乐祸!
她到底想干什么?
头晕。
安离琪抬手支着头,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觉得浑身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而且单薄的裙子似乎像是着火一样烤着她。
突然的不适,应该是刚刚那杯酒,果然不该喝,现在又要醉了!
千万不要说酒话啊,千万不要!
虽然心底在不停地呐喊,可她的意识在慢慢迷失,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用力睁开眼睛,跟西门菲菲求救:
“菲菲,我——我不舒服,能不能带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西门菲菲正跟楚梵音窃窃私语,抬头看安离琪已经窝在沙发里,吓得赶紧冲过来,坐在她身边,摸着她干热的额头惊骇:
“嫂子,你发烧了,我给你敷个冰块降温。”
楚梵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皱眉,目光晦暗如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看着她们两个从后门出去,他似乎看到范媛媛也跟了出去,稍加沉思之后他也起身出来。
一张桌子上眨眼之间只剩下西门泽,他端着酒杯左看右看,最后又把酒倒在自己嘴里:
“都神秘兮兮的,还是我去解救我哥吧……”
凌震宇一直被人围着,走到哪里都人山人海,如果是平常的话,他早就找借口离开了。
可今天心情明显跟其他时候不一样,他手里收了多少名片都已经不记得了,面前晃过多少面孔也早就麻木了,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方向。
眉头皱起的时候就是在她跟菲菲离开的同时……
西门菲菲带着安离琪来到休息室,派对会场走廊的尽头是两间休息室,一间男士,一间女士。
推开女士休息室的门,西门菲菲拉着已经浑浑噩噩的安离琪进去,就发现她体温似乎又高了。
她的小脸潮红,总是自然而然地朝她靠,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那是——
轻吟。
这完全不像喝醉的症状。
“嫂子,你被下迷药了?谁干的?!”
西门菲菲抓着她的肩膀,低吼着问:
“你吃了什么?”
安离琪媚眼如丝看着对面的菲菲,反应了几秒之后才吓得一激灵,大脑跟被泼了凉水一样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我——我被下药了?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是不舒服……我怎么办?有没有解药?解药……”
之前听说过这种事,她在夜总会也曾经看到很多富家子弟恶作剧,互相下药,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对了,冲冰水澡——拿刀,刀呢?玻璃,玻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