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把余红挡在身后,对那小偷道:
“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欺负一个大妈,你算老几?”
“那来啊,跟我单挑。”
“小伙子,别跟他打,小心他手上有凶器。”
还真被余红说中了,那小偷拿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就冲丁勇扎了过来。
丁勇便徒手跟这小偷打了起来。
眼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余红大喊了起来:
“来人啊!杀人啊!”
只可惜他们在火车连节处。
两头就算有人听到了,也没几个人愿意出来帮忙。
和他们一样待在连节处的人们,更是不想惹是非。
众人的冷漠,实在是让人感到绝望。
余红只好扔下自己的东西,要去找车上的工作人员帮忙。
“小丁,我去找乘务员来。”
余红说着就往车厢内跑,一边跑一边大喊。
这小偷毕竟是在做坏事儿。
如果刀要是伤到了人,可就不好说了。
这车厢也比较固定,没处跑。
这小偷就打定了一会儿去了南方市再来收拾他们的主意。
随即他就匆匆跟丁勇过了两招,就仓皇跑走了。
主要就是怕余红把人给叫来,把他给抓了,他没办法脱身。
所以等到余红真的把乘务员找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丁勇在那儿了。
“不是说有小偷吗?小偷呢?”
乘务员一脸不高兴道。
“跑了,刚刚才跑的,大概是知道你要来吧。”
丁勇解释道。
不过小偷跑的时候,可不是心甘情愿的。
有些恶狠狠的样子。
联想到如今的小偷都是有同伙儿的,丁勇在乘务员悻悻离开之后,就对余红道:
“大妈,一会儿你去了南方市,会有人来接你吗?”
“应该有的吧。”
“如果没有,我到时候送你去你女儿家吧。
我看那小偷不像是什么好人,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
余红听他这么一说,联想到刚刚那小偷那股子狠劲儿,心里也有一些余悸。
不过丁勇说会送她去刘雅那儿,余红也就放了心。
“那谢谢你啊,小丁同志。”
“大妈,您真客气。”
其实丁勇也在愁呢。
他之前去电子厂上班,别人就嫌弃他是男的。
勉强自降工资,人家才同意让他进厂。
这次重新去那边找工作,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再去电子厂,人家还是要女的可怎么办?
或许只能考虑去瓷砖厂上班了。
丁勇这么想着。
不知不觉这火车就在南方市停下了。
刘勇在送余红去火车站之后,就给刘雅打了一个电话:
“娘说坐火车去你那儿看你,你方便就派人去接一下她。
她手上可是拿了不少东西。”
“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让她坐火车来?
为什么不坐飞机?”
“咳,你得问她啊。
她给你带了两坛小菜来,人家飞机不让上。”
刘雅就知道,不是不想坐飞机,一定是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
“让她不带不就好?”
“可她偏偏要带,你能说得过她吗?”
余红一直就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在家里就这样。
容不得别人说她什么。
她不跟你计较便罢,要真计较起来,谁也拦不住她。
她对刘雅也一直是牵挂着的,隔三差五都要想方设法给她寄点儿各类土特产去。
就连剥好的瓜子仁儿,她也会用邮寄的方式寄给刘雅。
也不怕这样的做法在路上会弄脏。
但刘雅也都欣然接受。
只是为了两坛小菜,不远千里坐火车去看她,刘雅感动之余,还是有些心疼余红。
火车上的情况有多糟糕,她从康县坐过一次去津市就已经了解了。
所以后来即使条件再不允许,她也选择坐飞机。
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情况要好一些。
尽管飞机上的配餐实在是不怎么样。
刘雅接到刘勇的电话后,就赶紧安排起来。
他让江劲派人去接余红。
可又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娘,得由她自己去才行。
可她刚打算去车库开车,就被突然跑出来的顾辰给拦了个正着。
男人耍着帅,抬起头来看着她道:
“你这是打算偷偷开车去哪儿?”
“我娘要来,你说我能去哪儿?”
“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哥前天送她上的车,如果她转车的话,应该是明天早上就到了。”
“那你这么早去哪儿?”
“我就是想去看看。”
“你打算去火车站待一晚上?”
“我不知道她坐哪趟车来,你也知道的,她是不会主动跟我联系的。”
“你是要去蹲守吗?那我去好了,你一个孕妇,不要东奔西跑的。”
想想也是,就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是不宜到处乱跑。
不过月份也不大,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再说了,她也没什么反应啊。
“我看还是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刘雅同意让顾辰开车,自己相随。
在此之前,顾辰托自己在铁路部门的朋友打听了一下。
从刘雅他们家所在的西南省坐火车到南方市,也就只有那一班火车。
也就是说,要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到达南方市。
就算是火车早点,也不可能会提前很多。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火车,大都会晚点,很难在正点到达。
因此,顾辰把刘雅劝回去好好休息,并答应第二天载她去火车站接人。
一想到自己的老娘要来了,刘雅就有些小兴奋,以至于晚上睡觉都没睡好。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傅雪的电话,说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半的飞机到南方市。
这是娘家妈和婆家妈都要一起来的节奏?
刘雅听到顾辰在楼下接电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格登。
所以,她们俩为什么不能一前一后来。
或是一个走了,另一个再来。
这两位老娘来他们家,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演呢?
以前傅雪对刘雅各种看不顺眼儿,现在倒好,是各种都顺眼儿了。
反倒是刘雅有些不适应了。
她亲身经历了傅雪的白眼儿,到如今的不白眼儿,还把她和云秀区别对待了。
比如云秀在怀孕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傅雪就曾说过,她实在是太娇气。
“这要是换作从前的我们,怀了孕也得上班,也得去正常的查房。
那来苏水的味道可熏死人了。
又怎么样呢?
吐完了继续上班。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矫情,就是小气。”
听得云秀眼泪哗哗的。
就连顾萧都有些受不住,对傅雪道:
“妈,秀儿本来就难受,您就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是事实,我说错了吗?”
当时刘雅就特别担心,要是傅雪在自己怀孕的时候也这么说,可还好?
好在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首先,她没有什么妊娠反应。
就算是有,程度也很轻微。
总之不会吐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