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草丫吸了吸气,说:“成欢你这么说要是被弟弟听到的话,会伤心的喔。你和哥哥还有弟弟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呀。就像现在妈妈肚子里的弟弟们一样,都一起住在妈妈肚子里,直到妈妈把你们生出来。”
顾成欢点了点头,而后伸出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小眼睛紧张的看向被江红党抱在怀里哼唧哼唧的顾成安,生怕被他给听到了。
许草丫低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大儿子,喊说:“成雨,牵着妹妹回家啦。”
“草草,那洞洞里掏出的麦穗穗怎么办?”
顾成雨指着刚才从洞里扒拉出的粮食,不放心的说。
“妈妈回去喊太奶奶过来装回去,咱们先去西瓜地给江姨姨挑西瓜。”
许草丫和他解释说。
“好吧。”
顾成雨很不舍的又看了眼鼠洞外的粮食,回许草丫话说。
“成雨,走啦。”
许草丫又催促了纠结的大儿子一声。
“哥哥,回家啦。”
顾成欢拉着顾成雨的小手向前走,说。
等三人走到西瓜地,顾成安已经领着江红党挑好了三个大西瓜。
“许草丫同志,这地里的西瓜长的可真好。”
江红党很开心的指着西瓜地说。
许草丫被她激动的样子给逗笑了,这人每回来地里都会说这么一句。
“江红党同志,你这三个瓜能提的动吗?”
一个西瓜有十五六斤,三个一起得有五十斤出头。
许草丫瞅了眼江红党八九十斤的小身板,觉得江红党提着会又些吃力。
“嘿嘿,许草丫同志,我提不动的。这三个西瓜先抱到你们家砖瓦房里,我爱人等会儿会过来接我的。”
三个大西瓜,江红党递给了许草丫一个,自己抱了一个,最小的那个在顾成雨怀里抱着,顾成欢拉着顾成安的小手,一起回了砖瓦房。
“太太,我们回来啦。”
三个孩子进门就扯开嗓子,齐声喊说。
谢云韵把怀里的小冉冉放到木床上,走向顾成雨把他怀里的西瓜给接了过去。
笑着和江红党打着招呼说:“江红党同志,好久不见。”
“谢奶奶,好几月不见,您老又添孙子了。”
江红党说着话,把西瓜也放到了屋檐下的地上,然后又把许草丫手里的西瓜给抱了过去。
许草丫领着江红党进屋洗了洗脸和手,才又把人给带到屋檐下椅子上坐着。
谢云韵递给她一碗银耳汤,热情的招呼说:“江红党同志,你尝尝。”
“谢奶奶,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红党很喜欢甜的汤水,正好她也此时也有些渴了。
喝完了银耳汤,江红党递给了许草丫一堆钱票,说:“许草丫同志,这回我好像又赚了。”
“你赚什么赚啊,每回都没空手来。”
许草丫回她说。
“我儿子大了,这些玩具留在家里也是堆着占地方,给成雨他们玩儿正好。”
江红党解释说。
过了约有四五分钟,江红党的爱人赶了过来。
见着不是大鱼,竟是三个大西瓜。
喜出望外的说:“红党,这西瓜现在可比大鱼还稀罕呢。”
“那可不是,许草丫同志可厉害了。”
江红党仰着头,很得意的回说。
送走了江红党夫妻,许草丫和谢云韵唠嗑说:“奶,你没发现家里的三个孩子吹牛得意的样子和江红党同志很像吗?”
谢云韵笑了笑,说:“早发现了,特别是咱家成欢,简直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顾成雨一只手里拿着个麻袋,一只手拉着谢云韵的手。
催促说:“太太,江姨姨走了,搬洞洞那儿的麦穗穗。”
“好好好,太奶奶这就跟成雨过去搬。”
许草丫留在了砖瓦房照看小冉冉和程思宇,喝着顾重山给她炖好的汤水,看着三个孩子喜欢的连环画,时不时还和肚子里三个调皮的孩子说说话。
半个钟头后,
“草草,坏人抢东西,坏蛋蛋。”
顾成欢拉着弟弟,一路哭喊着回到了砖瓦房找亲妈许草丫告状。
许草丫连忙站起身,走到两孩子的面前,问:“成欢,跟妈妈说谁抢东西了?”
“李太太,她把哥哥,洞洞的麦穗穗,都装进袋子里拿走啦。”
顾成安抽泣搭搭的诉说着。
“李太太?难道是夏田妈?”
没等许草丫多想,那边谢云韵一脸怒色的抱着委屈巴巴的顾成雨回了砖瓦房。
她生气的和许草丫,说:“草丫,我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她这么没脸皮的时候呢。”
许草丫轻叹了口气,问说:“奶,是夏田妈,李老太太吗?”
谢云韵点了点头,回说:“李雪英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竟然还有脸说那鼠洞是她发现的?”
顾成雨生气的和许草丫,说:“草草,没了,洞洞里的粮食都没了。”
许草丫笑着摸了摸顾成雨的脸,说:“成雨,妈妈会想法子帮你要回来的。”
而后她和谢云韵说:“奶,你把这事儿告诉夏田媳妇呗。顺便跟她媳妇说那个鼠洞是咱们家成雨和记者江红党同志一起发现的。”
谢云韵回许草丫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没跟她掰扯几句,就抱着成雨回来了。”
许草丫安抚好顾成雨,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
问谢云韵说:“奶,咱们今儿个中午吃什么?”
“要不吃米饭吧,你爷走时说会买肉回来的。”
谢云韵想了会儿,说。
“好,那我去淘米去。”
许草丫说着就抬脚往厨房里走。
“成雨啊,没事儿的。等咱们晚上回家,就去她家找秀莲奶奶告状去。”
谢云韵又心疼的抱着生气的顾成雨一阵哄。
十几分钟后,
吴东平推着小推车,身后跟着提着刀肉的顾重山回到了明草湖。
许草丫从厨房走出来,问吴东平说:“大姐夫,丹丹姐和三爷爷人呢?”
“小苏和三爷爷在筒子楼收拾屋子呢,一会儿就回。”
吴东平边搬东西,边回话。
“奶,这些东西先放在里屋了,等新房子分下来,我就再搬进新房子里去。”
谢云韵问吴东平,说:“东平,你想要多大的房子啊?”
“奶,我想要三间屋子能睡人的房子。”
吴东平笑着回说。
“大姐夫,这是不是很不好办啊?”
许草丫知道现在京市很多人家都挤在一间屋子里,而且钢铁厂还有很多人没房子住呢。
“是不好办,我和邱卫军腿都快跑断了。”
吴东平苦笑着回说。
“三间屋子不行,那就要两间好了。”
谢云韵轻叹了口气,劝吴东平说。
“奶,我想再试试看。我和熙美以后肯定是要再生孩子的,我不想孩子跟我过一样的日子。”
吴东平苦涩的回谢云韵,说。
“那行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跟我们说。”
谢云韵无奈的又说了句。
“奶,咱们市医院是不是也会分房子啊?”
许草丫拉着谢云韵的衣袖问,说。
“会啊,你大伯母要不是住在大院里,现在也是能分到一间屋子的。”
谢云韵回说。
“草丫,你要是想帮小苏打听,那得等至少六七年,她才可能有机会参加分房的。”
吴东平接话说。
“大姐夫,需要那么久吗?”
许草丫吃惊的看向吴东平问,说。
“我20岁进的钢铁厂,这一呆就是八年。筒子楼那间房子还是邱卫军托关系才给我的。今年我能有分房的资格,也是因为花了一百五十块钱,一口咬死那间屋子借住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