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个躺着,一个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虽然看起来像是相安无事,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稍微处理不好,后果严重。
也是因为如此,两人选择沉默,避免发生意外冲突。
不过这时,刚安排好林湘云的顾佳音过来了,看着门口守着的秋水,就要推门进去。
“权夫人。”秋水抬手拦住了顾佳音:“你还是改天再来。”
“为什么?”顾佳音不解,她看到自己儿子来了,应该在里面,贝宠受了伤,她想过来看看,毕竟是因为她,而且她也想了很多。
她有很多话想跟贝宠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但没看到她没事,她无法安心。
“先生有话对小姐说,第三人在场不合适。”秋水说的比较委婉,说实话,她也很担心贝宠,毕竟主子似乎真的很生气。
“说什么这么神秘?”顾佳音无法理解,却也没为难秋水,只是她很担心:“她,怎么样了?”
“需要静养。”秋水的回答太过笼统,而且没有实质性答应。
对顾佳音,秋水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因为她是主子的母亲,所以她还是需要尊敬的,只是她的行为对贝宠造成了不少伤害,不管是出海那次还是这次,都是因为她贝宠才受伤,所以除了必要的尊敬,秋水对顾佳音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察觉出秋水对自己的不喜,顾佳音没有半点生气,这一切也是由于她自己造成。
叹了口气,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顾佳音才看向了秋水:“可以进去了,请通知我。”
“好。”秋水点头答应。
顾佳音离开了,但她没有去林湘云的病房。
林湘云那头,她伤的并不重,都是皮外伤,骨头也只是轻微开裂,因为是皮外伤所以表面看上去伤的地方很多,有划破、有青紫,不过跟贝宠比起来好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滚了那么多台阶都只是轻伤。
可对林湘云来说,她很愤怒,她原本是要让贝薇雅那个女人滚下楼梯,死了残了都好,却不想最后自己滚了下去,而且还让顾佳音对那个贱人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对自己没了以往那么热情、那么好,照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得不偿失,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定要重新改变局势。
这样想着,林湘云忍着疼痛拿过了自己的包,在拿出手机的时候看到了装戒指的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林湘云的低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得意、喜悦:“贝薇雅,我不会输给你,你也别想从我手上抢走权凌天。现在只要我拿出戒指,权凌天就会跟我结婚,到时候你就会变得一无所有,我一定要让你下跪求我。”
林湘云很得意,紧紧握着盒子,眼底尽是炙热的光芒。
虽然她觉得权凌天一定会娶拿到戒指的女人不管是谁这样的话有所质疑,可权凌天这个男人高傲、狂妄根本不屑说谎,再说他说过盒子有机关,拿到戒指不容易,而他要的是能跟他并肩而站的女人,所以她信,她觉得权凌天这样做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她一定会拿到戒指,一定会成为权凌天的妻子。
越想着这些,林湘云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拿出手机,拨打一串号码,接通后便高傲的说:“是我,你的提议我答应,我……”
这头又在火热的预谋当中。
而此时同样在医院的薄温凉从夏普嘴里得知贝宠也进医院了,并不是权凌天他们保密工作没做好,而是夏普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而这件事他不会隐瞒,隐瞒不报的后果他无法承受,而且贝小姐人好,他更没理由瞒着不说。
当然,白珍惜哀怨的看了眼夏普,可夏普对她视而不见。
薄温凉要下床去看贝宠,白珍惜还是忍不住上前阻止:“温凉,你现在最好不要下床,你的伤没好,小雅也说了让你多休息,你这样过去,小雅会生气的。”
虽然不喜白珍惜说的话,但她说的有一定道理,只是他不放心。
夏普知道薄温凉想的,而他早就去打探过消息,眼下立即说道:“贝小姐虽然受伤,但好在没有危急生命,只要好好修养就可以了。”
末尾,夏普又加了句:“贝小姐的病房离我们不远,转个弯就到。”
“好。”薄温凉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意,看向夏普,眼底尽是赞赏。
上司高兴,夏普自然也高兴,身为秘书,这些都是必备条件。
薄温凉没有坚持要现在去看贝宠,他会等,可他的心早就飞向了贝宠,只是人还在这。
因为想着贝宠的伤势,薄温凉连文件都看不进去,干脆就坐着发呆。
夏普有事去处理,就离开了病房,离开前看了眼白珍惜,正好白珍惜也看向了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交汇,总能看出点什么,但都选择了沉默。
白珍惜什么都没有表示,安安静静的在病房里陪着薄温凉,做安分守己之人。
贝宠的病房里,因为有权凌天这尊神在,就算是闭着眼睛、就算是再累,也无法安睡。
沉默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却可以冷静一下,将激动、暴怒大部分冷冻,这样接下来的谈话、相处才能稍微和善、不易起冲突。
这不,已经冷静不少,而且消化贝宠说的那些话后的权凌天走到床边,脱下鞋子,避开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拥了上去。
感受到床塌了下去,感受着男人熟悉的荷尔蒙,直到他拥着自己,贝宠觉得所有的委屈像是要绝提一般,想要好好发泄出来。
可只要有他在,她又觉得自己是何其幸福,有他今生足矣。
“小乖,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此刻的男人脆弱、敏感。
此刻的女孩默默流下了一滴泪水。
他怕失去她,她也怕失去他。
好不容易在一起,可路还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