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买了一只烧鸡,刚转过一个路口,就被一人迎面而撞! 那人走的急切,差点将她撞倒,好在上官静有些功夫,她稳稳的站紧脚跟,顺便也稳住那个撞人的男子。
“喂!你这人走路都不看路吗?”
上官静心疼的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烧鸡,她的午饭……
那人直接拿了一张大钞银票塞到她手里,“抱歉,这钱给你,你想买多少只都行,家里有急事。”
那人满头大汗,上官静看着他的脸,没想到竟然是熟人!
她很坦然地将银票收了,“张演,什么事这么慌?把我午饭搞没了。”
张演一抬头,就看到上官静将斗篷帽子褪下,他激动道,“阿静!找的就是你,你快跟我来!”
他立刻拉住上官静的手腕,带着她一路飞奔。
上官静喘着气,“我去,跑那么快干嘛!”
张演紧张极了,“阿静,真的很急!”
她问,“急的过女人生孩子吗?”
他身体突然一顿,“真被你说对了,就是女人生孩子!”
“……”
在路上,张演告诉她,他表哥的妻子难产,已经疼了两天两夜了,什么大夫,稳婆都请了,但还是生不出来!
最后张演的表哥听说张演的父亲死而复生,于是特意要他帮忙请上官静过来帮忙接生。
谁知道上官静大一早就下山了,张演就猜她可能进了城,就在城里四处找她,之前找了那么久,一点影子都没有,没想到这一撞,居然就撞到了。
上官静无语,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接生她虽然学过,但军营里都是男人,她的接生经验少的可怜!虽然以前在妇产科打过下手,但那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
理论上没问题,但妇产科的临床经验太少,在接生方面,她是技术渣!绝对是技术渣!
路上,她一直想着各种应对方法,如果大出血该怎么办,如果孩子卡在产道里怎么办…反复在脑海里推演了几遍,上官静稍微放松了些。
可张演跑的太快了,完全不给她休息的时间,一口气拉着她跑了几条街!
终于到了地方,她抬头一看,鎏金的牌匾上,用隶书写着张府两个大字,十分贵气!
上官静紧盯着牌匾,她曾经来过这里。
那是她小时候的事,那时她脸上还没有那条可恶的疤痕,爷爷去张家共事,顺便也将她带了去,只不过她那时调皮捣蛋,惹怒了张家后院的那条大狼狗,追着她跑了十几圈。。。
这个张家就是北辰三大家族中排行第三的张家,而另外两家,则是上官家族和欧阳家族。
北辰的三大家族可以说是朝中权贵,共同支撑着北辰,欧阳家族中当属欧阳少卿最为出类拔萃,为大将军。
张家则是近几年刚崛起的家族,而目前的掌权人——张逸之,更是朝廷新贵,威望正盛。
而上官家,上官老爷子为开国元老,戎马一生,北辰平定以后被封为护国公,权倾朝野,但随着太祖皇帝离世,上官老爷子的权力不断的被削弱,上官家不复往日强大,曾经是三大家族之首,只是现在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两人刚到,里面立刻出来一名侍女,那侍女看起来很着急,“演少爷,这位就是你说的那名大夫吗?”
张演立刻称是!那侍女立刻上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穿着斗篷,但还是直接抓了上官静的手,向内府奔去,张演也快速的跟在后面。
真是一刻都不停,把上官静累个半死,所以这次的诊金,一定要加倍!加倍!
在张府内绕了一大圈,到处都是花园,假山,绕的她想开个坦克过来,把整个张府都给荡平了!
绕了许久,远远的,才看到夫人的房间。
只见夫人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人进进出出,上官静听着屋内女人痛苦呻吟的声音很小,大概是已经喊的没力气了,只有一个衣着华贵男人在门外守着,那男人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想必就是张演的表哥了。
张谦之站在门口,此时的他心急如焚,妻子难产,京城里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能救!听着房内妻子痛苦喑哑的声音,他心痛如刀绞。
突然,一声女人犀利又痛苦的撕喊从屋内传出,上官静心道不妙!赶紧甩开那侍女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的冲到张夫人的门前,期间还撞倒了几个下人。
张演和那名侍女被上官静突然爆发的速度震住了,惊讶的嘴里都能塞进一只鸭蛋,她之前不是喘的也很厉害吗?
张谦之听到自己妻子突然大声嘶吼,心里猛然一惊,正要进屋查看,却被上官静一手推开!
上官静嗖的一下就冲了进去,张谦之也差点被推倒,稳住身子后,张谦之发现,足有五个下人被推倒在地,原本心情就很不好的张谦之顿时怒火丛生,是谁那么大胆,胆敢这么无礼的私闯他们张府!
张演和那名侍女飞快的赶上来,侍女急忙解释,“大公子,刚才那位穿斗篷的姑娘正是演少爷请来的大夫。”
张谦之看向张演,张演连忙点头确认。
得到回复,张谦之也就不再介意上官静对他的冲撞了。
说不定她真的能救雨柔,怒火稍息,张谦之匆忙进房。
上官静不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于上官静身上,她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上官静一进房,就看到一大堆侍女和稳婆忙来忙去,她将帽子褪下,迅速走到床边,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孕妇,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床沿上坐着一个稳婆,正使劲推着孕妇的肚子。
“胡闹!”上官静当机立断,立刻就把那个稳婆从床沿上拉了下来,她一转眼,发现那名男子就在她身后!
张谦之立刻吩咐下人将那个稳婆带下去,焦急的问道,“大夫,我妻子怎么样了?”
看向上官静的时候,张谦之愣了一下,还带着面具?
上官静没说话,她认真仔细的检查着孕妇的身体,呼吸减慢,心跳减慢,血压低于正常,情况危急!
上官静赶紧为她把了一脉,之后又开始检查孕妇的下体。
见上官静还在忙碌,张谦之蹲下身,本想握着妻子的手,可他一碰到她的手时,就发现她双手冰凉,张谦之有些惊慌,一探鼻息,发现雨柔进气越来越少,躺在那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满眼都是她苍白的脸颊,汗珠不停的从他脸上滑落。
“雨柔,一定要坚持住!”
他赶紧催促着上官静,“大夫,我妻子好像不行了,你快救她啊!”
刚好检查完毕后,上官静立刻对张谦之道,“胎位不正,胎心几乎没有,再加上羊水已经破了一段时间了,胎儿很可能已经胎死腹中,孕妇也十分危险。”
她说的极快,张谦之却只听到了胎死腹中四个字,“你说什么?胎死腹中?”
上官静无奈道,“有可能,但不一定。”
上官静的话让张谦之心凉,他之前听张演说,她将已经没气儿了的张老爷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而张老爷吃了她开的药,病也有了好转的迹象,此女更是被张演奉为神医!
可如今,连这个神医都不能保证可以保住他的孩子,张谦之心中一阵抽痛,“有几成把握?”
上官静看他悲伤的样子,心中虽然同情,却无可奈何,这里医疗条件差,成功的几率本来就小,“保守估计,只有一成。”
一成?怎么就只有一成?
张谦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见他面色苍白,好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上官静再次提醒道,“你赶紧离开吧,我救人的时候不喜别人观看,不然耽误了时间,就连最后一成都没了…”
有之前张老爷的教训,上官静明白,跟这些古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关起门,自己干!更何况,这个孕妇现在的情况只能剖腹产,她要是在人家孕妇的肚皮上划那么一刀,她估计自己走不出这张家大门…
张谦之脸上一层薄汗,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是她丈夫,难道不能在这里陪她吗?”
见他十分担忧他的妻子,那发自内心的忧虑,悲伤,真挚的感情。上官静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道,“所有人都不能留下,包括你,不仅如此,你们还必须把住门,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诶”
张谦之颓废的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疲惫,“如果实在不行,就保大人吧。”
上官静看着他的眼睛,“我会尽力。”
已经两天了,张谦之已经不信任何稳婆和大夫了,但他现在,只能赌一把!赌那一成的几率,赌她的医术,赌老天对他的眷顾,他会在屋外祈祷,祈求雨柔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
下人和稳婆纷纷离开,此刻,房内只剩下上官静一个人,她知道,现在只能做剖腹产手术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上官静将袖子卷起,从戒指中取出手术所需要的手术刀,剪刀,血管钳,手术缝针和羊肠线等一系列手术工具以及药物。
上官静给孕妇验了下血,确定了血型之后,便从戒指中取出一包血液给孕妇输了进去。
可这样还不够,她还需要呼吸机。
可戒指里没有,上官静无法,闭上眼睛,将戒指中仅有的一瓶氧气罐拿了出来,呼吸机没有,但她有氧气,上官静拿出几根胶管和一个呼吸面罩,快速的组装着,不一会儿,一个简易呼吸机组装完成,上官静立即就给孕妇戴上。
时间紧迫,上官静立即给孕妇打了麻药,实施麻醉。
等待麻醉起效,上官静穿上手术服,将头发盘起,带上口罩和手套,每一个步骤,上官静都十分严谨,没有半分马虎!
一切准备完成,上官静测试麻醉效果,开始实施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