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翻腾完全是无用的挣扎,那些巨大的蚂蚁咬住了就不松口,而且还有更多的蚂蚁往它们身上爬。鱼群四散,潜入水下,但过了几分钟,就陆陆续续有死鱼漂了上来,有些已经被吃掉一半,甚至露出了白骨。
爬到鱼身上的蚂蚁只有百来只,它们散去,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个巨大的蚂蚁团。那玩艺儿进入湖中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就向湖边迅速漂了过来。
“快跑啊!”石哥第一个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大喊出声,拔腿就跑。
这下子真是乱了营,石哥等人能扔下一切东西逃跑,眼镜男这边可还有两个尚未痊愈的病人,和一个新鲜出炉的伤员呢。
“大哥,我跑不了……”被咬掉脚的男人脸色惨白,“你们快走吧……”
“避开它们的前进路线!”眼镜男脸色也发白了,但还不肯放弃,“点火,拦一拦它们!”
六人团体里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男人默不作声地把几块固体酒精和一小桶不知什么油泼在草地上,又丢出了一个打火机。轰地一声,火焰冲天。
邵景行其实比石哥还早一点反应过来,但他站的位置不好,要跑就得从眼镜男旁边穿过去,因此直接就被眼镜男拦了下来,用枪比着他:“你来扶耗子!”
尼玛!邵景行险些破口大骂,但看看枪口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弯腰把耗子架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往后看。
只见那巨大的蚂蚁团先是在湖岸边散了开来,形成一片厚厚的赤红色地毯,而这地毯疾速移动,很快就全部上了岸。
这时候火焰已经已经拉起了一道防护墙,但这些蚂蚁却毫不惧怕,而是迅速又从地毯收缩成了一个球,直接向火焰里滚了过去。
蚂蚁们刚刚从湖里上来,身上还带着水,一滚进火焰里就发出滋滋的声音,还冒出了白雾。不过白雾很快散去,最外层的蚂蚁开始被烧焦了。
然而这丝毫都不能阻止蚂蚁团的前进,不断有被烧死的蚂蚁从团体中脱落,但整个巨型蚂蚁团还是在不断前进,很快就滚过了燃烧的地面——当它们再散开来成为一片地毯的时候,整个队伍根本看不出减员的样子。
但是争取的这一点时间总算让眼镜男一行人把同伴都带上了,大家都拼命往树林里跑去,而背后唰唰声响,无数赤蚁追了上来。
邵景行扶着耗子跑在最前面,听着眼镜男的指挥尽量往横里跑,以避开蚂蚁们行进的路线。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没用,蚂蚁们似乎就盯上了他们,无论他们怎么改变方向都没有用。
“妈的——”耗子发出诅咒。他是大病初愈,体力跟不上,即使有邵景行连架还拖,他也快要跑不动了。
“坚持坚持!”眼镜男背着个包赶了上来,“一定还有办法。”
在他们背后,铁塔向后丢出一枚炸弹,炸得地上出现一个大坑,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也被烧焦了一片。然而炸弹对蚂蚁的杀伤力实在太小,四溅的碎片根本打不到蚂蚁,烧焦的那些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无法阻止它们追上来。
“啊!”被咬断脚的男人落在最后。铁塔等人好歹还能用两条腿走,他却只能让人扶着用一只脚跳,自然是最快被蚂蚁追上的。蚂蚁爬到他身上,就开始撕咬他的衣服。
这些蚂蚁身体特大,那巨大的角质上腭简直像小剪刀一样,几下就把他们结实的迷彩服咬破,钻了进去。
断脚男人顿时惨叫起来。这些蚂蚁不但撕咬,还在注入毒液,被它们咬中的地方仿佛被刀子狠狠戳入,让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挣脱了扶着他的同伴,摔倒在地。立刻,一群赤蚁从后面追上来,像毯子一样盖在了他身上。
这就没有办法了。同伴只能放弃他,背着包快步跑开。而在他身后,男人的惨叫撕心裂肺。他在红色的蚂蚁地毯上翻滚,但很快就不再动弹,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唰唰声,他变成了一具白骨。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有这十几分钟,前面的人已经逃出了一段距离,但每个人都是脸色惨白,即使这些见惯生死的雇佣兵也是如此——这种死法,实在太可怕了。
“老大,你们跑吧,给我一枪就行……”铁塔忍不住说。他块头太大,芙蓉扶他都有些吃力,现在换他落在最后了,早晚也会被追上。
眼镜男阴沉着脸看了看前方:“散开跑!”聚在一起,蚂蚁只要追向一个方向就行,也太方便了。
六个人立刻分了三个方向,然后邵景行惊恐地发现,蚂蚁追在了他身后。
确切地说,是追在他和耗子还有眼镜男身后。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一组有三个人的缘故?但铁塔的个头一个人顶俩,那么大的目标,蚂蚁居然不追吗?
邵景行心里吐槽,手上还得拖着耗子狂奔。托他觉醒异能的福,耗子个头又小,他拖起来还不算太吃力。但要是这么跑下去,他迟早是要输给蚂蚁的。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耗子扔下……
邵景行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还是压了下去。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个坏蛋吧,眼睁睁看着他被蚂蚁吃了不去救是一回事,亲手把他扔给蚂蚁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了。至少,耗子至今为止还没对他做出过什么要打要杀的举动,叫邵景行先动手,他好像有点下不去手……
“你快想想办法啊!”邵景行只能催促眼镜了,“就没什么驱虫的东西吗?它们为什么总追着咱们不放啊!”邵景行真想像广告上一样大喊一声——为什么追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眼镜一行准备的东西是很齐全的,当然也包括驱虫剂。可是刚才在点燃草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驱虫剂也一起用上了。但事实证明那点驱虫剂对这些赤蚁毫无影响,人家根本没反应。
所以现在,眼镜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一个了……
“办法啊……”眼镜沉沉地说,掏出了枪。
邵景行在狂奔之中突然感觉到了危险,他看向眼镜的时候,也正是眼镜看向他的时候。两人目光一对,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妈的!邵景行简直要破口大骂。他还没想着把耗子扔下呢,眼镜倒想着先把他扔下了。既然这样,老子不动手岂不是傻的!
呯地一声枪响,眼镜扣动了扳机。他的目标是邵景行的小腿。
当然不是把人一下子打死。打死了,那些蚂蚁吃起来岂不就很方便,能阻拦它们多久?他想的是打伤邵景行,然后带着耗子跑另一个方向,让邵景行流的血把蚂蚁引过去。
即使这样不能完全摆脱蚂蚁部队,他和耗子也能比瘸着腿的邵景行跑得快。蚂蚁们吃邵景行的时候,也许他们能跑得再远一些,让它们失去目标。
当然,如果这样也不行,他也就只有放弃耗子了。
眼镜男在一瞬间就已经考虑好了所有的退路,并且扣动了扳机。但是在他手指发力之前,一团火焰猛地在他眼前爆开,灼热的气息带着火星扑到他脸上,甚至有火星溅进他的眼睛,发出滋的一声。
邵景行无限感激霍青的训练。虽然总共也就训练了那么两个星期,但霍青教的东西却十分实用,至少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实用了。
他在眼镜男把枪口对准他小腿的时候就直接给了他一个火球,同时用力一推耗子,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蹿了出去。随着那声枪响,他小腿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子弹擦破了皮,却并没有击中。
王八蛋!邵景行在百忙之中回头大骂,顺便又甩了耗子一个火球,正正打在他右手上,把他刚刚掏出来的刀击落在地。
眼镜男捂着脸惨叫,耗子右手已经被烧得焦糊一片,还散发出点疑似烤肉的气味。他勉强爬过去想扳开眼镜男的手:“老大,你怎么样?”
最初的剧痛过去,眼镜男自己放下了手,想睁开眼睛。但他面部已经是一片水泡,被火球击中后眼镜片受热炸裂,被碎片溅进去的那只眼睛玻璃体受伤已经流出血水,只剩下另外一只眼睛勉强能睁开一线。
眼镜男用还能睁开的眼睛怨毒地向邵景行投去一瞥,正好看见他一边狂奔,一边反手伸到背后冲他们俩比了个中指,接着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丝毫也不考虑是自己想杀人,眼镜男破口大骂,恨不得把邵景行切成八块。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骂他,耗子把他拖起来,两人相互搀扶着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狂奔。
一个伤员一个病人,跑了十分钟之后眼镜男只觉得脚踝上一阵剧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把耗子也扯倒了。顿时更多的蚂蚁爬到了他身上,有一只甚至爬到了他脸上,开始进攻他脸上的水泡。
“枪,枪——”眼镜男竭力睁开眼睛去看耗子。他是不想被活活吃掉的,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死个痛快。
“老大!”耗子身上也已经爬上了蚂蚁,但他眼睛比眼镜男好用,往后看了一眼,就一边拼命扑打蚂蚁一边喊,“蚂蚁少了,嗷!少了!”
虽然被咬得嗷嗷叫,他的声音里却是狂喜。眼镜男拼命挣扎着往后看去,才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只有百来只蚂蚁,大部队则不见了!
百来只蚂蚁,虽然每只都能一口撕下一块肉来,但毕竟是有数的,是能杀得光的,比起之前那铺天盖地的巨大蚂蚁群来,简直就不值一提了。于是,在遍体鳞伤之后,眼镜男和耗子终于碾死了所有追上来的蚂蚁。
眼镜男的脸已经没法看了。烫起的那些水泡在与蚂蚁的搏斗中有些被蚂蚁咬破,有些却是被他自己拍烂的,整张脸都血肉模糊了。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现代医学对于植皮乃至装人工晶体都能做得到,只要能活着出去,什么都好说!眼镜男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勉强爬了起来:“你怎么样?”
耗子之前泻得手软脚软,打起蚂蚁来自然也更吃力些。而且他右手被邵景行的火球烧得都熟了一大片,更不好用力了。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并不比眼镜男强,主要是身上被咬得很厉害,有些地方连骨头都要露出来了。
但,还是那句话,能活着就行。而且这种赤蚁的蚁酸虽然注入体内疼得像刀剜一般,却似乎有止血的能力,他们被咬得很惨,却并没出现血流不止的现象——当然,也是他们走运,赤蚁的撕咬从皮肤开始,并不讲究先咬致命部位,所以他们并没被咬穿大血管。
“其余的蚂蚁,好像都追着那小子走了。”耗子劫后余生,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有余悸过,躺倒在地上就不想动了。
“好!”眼镜男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把那小子碎尸万段才好!”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他。要是被他活捉到,他要把邵景行活剐了,连骨头都要一截截砸碎才能解心头之恨!
眼镜男正咬牙切齿地想着,忽然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勉强睁开那只好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一动,一个狗头伸了出来。随着它向前踏步,就露出了身体下方诡异的六条腿,还都有些急切地踏动着。嘴里发黄的獠牙龇出,红色舌头上还有口水滴答,怎么看都是一副系好了餐巾准备进餐的模样。
“耗子!快起来!”
眼镜男和耗子大战从从的时候,邵景行已经跑得要断气。他已经抛出两个火球,但这些赤蚁都用抱团的方式滚过火线,依旧锲而不舍地追着他。
究竟为什么,这些赤蚁放弃了两个人,却来追他一个?难道它们不会数数吗?就算不会数数,两个人和一个人,它们也看不出来哪个多?之前不是还很会捡三个人的大目标追吗?
生死关头,邵景行不爱使用的大脑总是转得特别勤快。
如果不是完全凑巧,那么就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些赤蚁。
但,他身上啥也没有啊!刚被绑架的时候石哥他们就搜过他的身,钱包啊手机啊都被搜走了。后来进入山海世界,这些人更不会给他任何东西啦,工具,粮食都没有,武器那更不用说了,他那衣兜比脸还干净呢!
不,还是有个东西的!
邵景行一边狂奔,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他从变异师鱼胃里抠出来的那半颗珠子,然后甩手就向远处扔了出去。珠子落地,弹起,随后顺着斜坡一路弹跳下去,消失在他视线里。
几乎是立竿见影,流水一般涌来的赤蚁群由于惯性又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几步,然后就从中部开始分裂。大部队转向了珠子抛出的方向,只剩下一小队赤蚁还跟在他后面,像是也舍不得放弃快到手的猎物一般。
不过只剩下一小队,那猎物与猎手的角色就立刻颠倒了。邵景行又是一个火球抛过去,地上就传出了蛋白质烧焦的气味,然后他跳过去又跺又踩,终于把这一小队蚂蚁都干掉了。
脚踝上被咬了两口,但邵景行觉得也不是特别疼,他也顾不上处理伤处,就咕咚一声躺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起气来。天呐,要不是霍青天天训练他跑步,简直坚持不了这么久,早就成了蚂蚁的大餐啦!
但是,那个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些蚂蚁要追着它不放?邵景行突然想到一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这个巨大的赤蚁团,根本就是这颗珠子吸引过来的吧?
一旦打开脑洞的方向,邵景行就停不下来了。如果这颗珠子真的跟他在古玩街看见的那颗珠子是一类的,那为什么那颗珠子没有吸引赤蚁呢?是因为中间隔着结界吗?
不,邵景行突然想起来,霍青说过,山蜘蛛挖掘的通道似乎总是通向古玩街的。
那时候霍青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可能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那么,会是那颗珠子吗?
第60章 辟寒犀的用处
尽管对珠子很好奇,但邵景行可不会再回去找那些赤蚁了。相反,他丝毫没有科研精神地走向了与赤蚁相反的方向。总算摆脱了贺茂川那群人,他现在要想想怎么才能回家了。
要回家,当然需要一扇门,然而邵景行找不着。
山海世界这么大,裂缝可不是到处都有的,不然结界岂不早就崩溃了。这也是特事科为什么对后勤问题如此重视的原因,他们的成员只要进入山海世界就经常要停留几天或者十几天,时间最久的甚至在里面呆过两个月!吃什么,喝什么?那个呆了两个月的人出来之后营养不良加食物中毒,身体都快要垮了呢。
所以,特事科在很多地方建立了固定的门,如果进入其中的人找不到裂缝的时候,找离得最近的固定门是极好的选择。
但是邵景行知道的最近的,也是唯一的固定门,就是饶山那一扇了。那里可能还有一大群的异兽,可能还有贺茂川。
可是想了半天,邵景行决定还是去饶山,至少那是个目标,比他现在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要强。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要等着霍青来救他,这不太现实——山海世界太大了,失去了青蚨血的感应,霍青到哪儿去找他呢?毕竟手机什么的不能用,人一进入山海世界,就等于跟原来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不,等等!他跟原来的世界还是有联系的啊!虽然他跟霍青没有再点青蚨血,可是他跟通天犀角是点过的啊!那如果有人也再跟通天犀角点一次青蚨血,然后他把通天犀角召唤到身边来,那么间接的,那个人不就等于能找到他了吗?
哎哟,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就没早点想到呢?
说干就干,邵景行一骨碌爬起来,握住了手腕。残余的青蚨血在他的异能催动下开始发热,皮肤里传出一种微痒的感觉,仿佛有只小飞虫在里头振翅一般。
邵景行丝毫也没想到,假如他想的这个方法并没有人实施,那么他现在把通天犀角召唤到身边,就是失去了最后跟外界联系的机会。他只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想到这个主意,那说不定现在霍青都已经找到他了呢!
当然,邵景行在催动青蚨血之后脑海里还是隐约闪过这个念头的,不过他马上就给扔到脑后去了——他都能想得到,霍青怎么可能想不到!再说了,就算霍青真的没想到,那他往饶山去,也需要通天犀嘛。不然,难道叫他一个人去硬刚那大群的异兽吗?
邵景行的念头还没转完,就猛地抬起了头——感觉来得太快了,几乎是跟上次差不多的时间,嗡嗡的振翅声响起,眼前的景物猛地一花,随即一根犀角雕成的木槎就从空中掉了下来,险些砸他脑袋上。
卧槽,怎么会这么快!邵景行险之又险地接住这根犀角,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原以为隔着结界,他得费很大力气才能召唤过来,没想到——等等,这会不会是因为,这根犀角根本不在结界外面,而就在山海世界里?
一定是霍青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把犀角带进来了!一定是!
邵景行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咧开,还有越咧越大的趋势。仔细感觉一下,他确实能感觉到这根通天犀角上还有另一种熟悉的感觉,应该就是点的另一点青蚨血了!
霍青是不是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唉唉,要是他们之间还有青蚨血的联系,霍青说不定直接就把他拉过去了呢。现在的话,他只好在这里等了吧?
“挺高兴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邵景行一回头,只见石哥四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滚满了草叶灰土,简直像四条丧家之犬。不过他们现在的表情可比丧家之犬要轻松多了,大概是由于脱离了贺茂川的缘故。
“哟,石哥你们都没事啊……”邵景行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这四个人怎么回事,难道是走狗屎运吗?到现在除了司机胳膊上挨一枪,其余三个人都是全须全尾的,除了脏一点狼狈一点,居然只是有点擦伤而已。
相比之下,他看起来就惨多了。拿火烧眼镜男的时候有些火星溅到衣服上,把衣服烧出好几个洞来。后来烧蚂蚁,又被灰烬和烟扑了一脸,抹得像花猫一样。刚才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脚上还被蚂蚁咬了几口……总之,其实比较起来,他才更像丧家之犬吧……
“是啊,我们都没事呢。”石哥嘿嘿笑着,慢慢走了过来。他脸上虽然在笑,手里却握着枪,一直对准了邵景行:“贺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