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微微一笑,“素锦在此等候三皇子多时了。”
这位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高大小姐的未婚夫梁国三皇子陈允。
“北朝素锦郡主?”陈允有些意外。
“是。”
“郡主等在下有什么事?”
“关于高大小姐的事。”
“呃?”陈允脸色微微一变。
“素锦在飘香楼订了雅间,三皇子如果有空的话,不过到飘香楼坐下慢慢说。”
“好。”陈允犹豫了一下,翻身下马,“郡主请。”
陈允本在云秀坊附近办事,听说高远升出了事,特意绕到石海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到了石海村,得知高月柔死了。
高远升父子出来,他也脸上无光,这桩婚事本来就打了个折扣。
如果由他来退婚,这事,也就罢了。
但现在高月柔不明不白地死了,反而是蔑视他的存在,意义就不同了。
高月柔雇人画画册的事,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
而这件事涉及到萧越和如故的颜面,知道的人也绝不会说出来,所以高月柔的死也就成了迷。
陈允正没线索,素锦突然出现,并提起这事。
他虽然怀疑素锦的动机,但怎么也会问问明白。
素锦派人打听到陈允来了石海村,而石海村最好的饭馆就是飘香楼。
以陈允的身份,自然会来飘香楼吃饭,所以才提前来这里等着。
没想到,居然看见了如故和无颜以及另一个男子一起进入飘香楼。
她之前,亲眼看见许多权贵,进了飘香楼,而且还看见莫子卫的亲兵前来订了餐,说是萧越等人马上就要过来。
立刻生出一计,想借这机会让如故不好的名誉再加一笔。
并且让萧越亲眼看一看如故的丑态。
小二看见素锦,连忙迎了上去,领着她和陈允上楼。
素锦故意放慢脚步,眼角见萧越和莫子卫等人双双在飘风楼门口下马,才满意地上了二楼。
去二楼的包间,得先经过雅间,雅间是以屏风隔成一间一间格子屋。
只求来吃个饭,不用谈什么私密话题,又受不了大厅太过杂乱的客人,就可以到这二楼雅间用餐。
走到雅间区的时候,越靠近如故所在的雅间,素锦眼角的笑越加难掩饰,仿佛已经看见了如故在人前出丑的模样。
萧越等人虽然比素锦晚进飘香楼,但他们走得快,在过道上就和陈允遇上。
萧越见素锦和陈允一起,有些意外,但他对素锦的事不关心,只是略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北朝和梁国本是盟国,萧越是认得陈允的,少不得一番客套。
一个喝得醉熏熏的客人从雅间里出来,看见小二,立刻招手,“过来,带爷去茅房。”
小二领着贵人呢,哪里敢丢下贵人,领他去茅房,和和气气地道:“爷,您往这过去,往左手拐,就能看见了。”
那人见小二不肯扶他去,恼了,过来揪小二。
两位皇子在这里,莫子卫哪能让人乱来,拦了下来,不让醉汉靠近。
醉汉见有人出头,怒了,骂骂咧咧地要推莫子卫,“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莫子卫在战场上滚打多年,向来都是动手多过动口。
见对方先出手,哪里还会忍让,直接把醉汉摔了出去。
莫子卫有心让醉汉吃点苦头,这一摔,劲力不小。
醉汉撞上身后屏风。
素锦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按理雅间的屏风都很稳当,不容易倒,但不知是莫子卫的力气太大,还是醉汉醉得太过厉害。
醉汉撞上屏风,挣扎了几下没能起身,反而把身后屏风推倒。
露出雅间正在用餐的客人。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如故、无颜和四儿。
三人衣衫整齐,端坐在桌边,被突来的事故惊扰,一起抬头看来。
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如故身后还站着三顺以及另外四个丫头,一屋子的人。
素锦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的如故。
又再看她身后的五个丫头,顿时糊涂了。
怎么会这样?
如故明明只是和这两个男子进的飘香楼。
这几个丫头从哪里钻出来的?
而且,如故这时候不是应该衣衫不整的和这两个男人拧成一堆?
明明金串明明打手势说成了,她才带人上来的。
她上来就是为了来个现场捉奸。
可是这三人却什么也没做。
别说如故和单独男人一起用餐,都说明不了什么,何况她身后还有一堆的丫头。
她的计划全盘落空。
萧越忙着云秀坊的事,两天没能有机会看见如故,突然在这里见着她,又惊又喜。
至于无颜这只地老鼠,跟谁都熟,他和如故一起,也没什么稀奇。
他自动无视。
另一位,他虽然不认得,但那人相貌平和,老实温厚,不像不正经的人。
更何况,如故还带着五个丫头。
满屋的人,谁又会想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真巧啊。”
如故像是回过神来,“吃个饭,都能碰上你,确实是巧。你和姐姐一起的么,怎么没听你说过姐姐也来了石海村。如果知道姐姐要来,本可以在路上做个伴的。”
如故平时从来不叫素锦为姐姐,但时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自然。
素锦却听得异常刺耳。
“是进了飘香楼,才刚刚碰上,之前并不知道素锦郡主也来了石海村。”萧越想娶如故,哪敢和素锦有什么牵扯,赶紧撇清关系。
陈允看见素锦时,就惊为天人,现在看见面前的这位姑娘,年纪虽小,但模样灵秀,却是素锦远不能及的,暗暗惊讶。
见又是萧越认得的,身份自然不凡,不敢造次,客气问道:“这位是……”
素锦只得道:“舍妹临安。”
陈允眸子亮了一下,临安郡主传说中名声不好,但相貌却是一致公认的美貌,这一见,果然美若仙人。
忙向如故抱拳行行礼,“梁国陈允。”
如故起身回礼,“原来是梁国三皇子。”
陈允见她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可见她是留意过自己的,满心欢喜。
心想,如故一脸天真,小小年纪又礼数周全,哪里像传说中的那样淫恶荒唐,看来,传言总是与现实差距太远。
如故来石海村众所周知,而素锦与如故是姐妹,却瞒着如故,独自来石海村,动机就有些不纯了。
对素锦特意等自己的事,越加觉得蹊跷,而且先入为主地觉得不会是好事。
醉汉挣扎起身,压着无颜的袍角,无颜嫌弃地把醉汉踢开。
看似随意的一脚,却带着巧力。
醉汉跌跌撞撞地撞向旁边屏风,那屏风也不受力,被撞倒下去。
雅间里,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死死把飘香楼的一个伙计压在桌上,身体不住扭动,做出各种求欢的举动。
伙计吓得脸色发白,一动不敢动,只是不住地低声苦求:“姑……姑……姑娘不……不要这样……”
见屏风倒地,顿时面如死灰,裤腿湿了一大片,尿液顺着裤腿流下。
看清旁边一堆贵人,认出萧越的身份,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爬在伙计身上的赤身女子,仍不自知地做出更多的不堪的动作,在伙计身上乱蹭。
无颜睁大了眼,看得眼都不眨一下,“我的娘啊,我花满楼的姑娘也没有这么大胆的作风。”
女子听见人声,转头过来,看见离她最近的陈允。
陈允相貌本就俊美,加上穿的又好,自是玉树临风。
女子眼睛一亮,放了伙计,向陈允抱来,“公子,你也是来服侍金串的吗?”
陈允的脸立刻沉了下去,一脚把那女子踹开。
当众淫—乱的女人,被天下人不耻,陈允虽然没有被抱着,仍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
那一脚丝毫没有留情,女子没被一脚踹死,倒在地上,也是呼气少,出气多。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在飘香楼吃饭的人,不管楼上的还是楼下的,都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掌柜的听说萧越到了,赶着过来招呼,到了楼梯口,听见出了事,匆匆跑上来,往雅间一看,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吓了。
等回过神,看清地上的女子相貌,惊叫出声,“这不是素锦郡主的贴身丫头金串姑娘?”
掌柜话出了口,才发现素锦的脸黑如锅底,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