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住一夜嘛,你和老刘睡一晚,也不要紧的。”王之丞说道。
在王之丞的挽留之下,钟专家与老刘睡一起。
躺在床上,我不免有点担心:“还是不要去了吧?总感觉到有些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他不是专家吗?”王之丞满不在乎地说。
“问题是我总感觉到这个人怪怪的,却说不出来为什么。”
“怪人嘛,都是这样的。看他那打扮,不怪才奇怪了。”
一转头,却看到小猫竟然也呆在房间里面,露出了两个幽蓝的眼就看着我们。
“这死猫怎么又跟进来了?”王之丞不满地说了一声。
小猫竟然还跳到了床上,就卧在我的身旁。这还是它第一次这么干。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它。它轻叫了一声。
“明天一早,出发。”
而第二天一大早,王之丞兴冲冲地起床去叫老刘和钟专家,却发现床上只有老刘一人。
“老刘老刘!老钟呢?”王之丞大声问。
“啊……不在这里吗?”老刘说道,“对呀,跑哪里去了?”
我伸着懒腰开门出去,果然不见钟专家,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那小子不会这么一大早就杀过去了吧?”王之丞小声地骂了一声。
老刘说道:“应该不至于吧?不是都说好了吗?再说了,他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对付大蛇?”
转头看看,钟专家抓的那条蛇却还在,而且桌上还有他留下的手电。
我们只好等。
不过等到了中午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我总是感觉那个人有点诡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见鬼了。
“我们不会是见鬼了吧?”我小声地说。
“见什么鬼,看看,蛇在,手电筒也在,哪里有什么鬼?我看八成是他想吃独食。妈的,那个死家伙,竟然敢骗我们。要是再见到他,我就一定要他好看。”王之丞又骂。
老刘却在一旁抽烟。
王之丞有些忍耐不住,他就想过去寻找一番,还好我和老刘把他给拉住了。
傍晚吃过了晚饭,看看天都黑了,王之丞坐在桌旁,又小声地骂:“他妈的,真的在玩我们呢?”
就这么白白地过了一天;我们在屋子里面一时也不想做别的事情;直到九点多,差不多都要去睡了,这时忽然钟专家又走了进来,说道:“明天,我们就出发。”
王之丞差点跳了起来,问道:“不是说好今天出发的吗?怎么又要明天?你今天跑到哪里去了?”
钟专家还是昨天那副打扮,“我想了想,还得准备蛇药,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不是普通的蛇,所以还是要有万全的准备的。”他又坐下,自个儿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喵。”小猫又蹲到了我的脚边,抬头看着钟专家。
王之丞问:“那蛇药呢?”
“放家里了。放心,这次我已经作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钟专家还信誓旦旦。
“那就再信你一次!”
王之丞还是说不出的郁闷。
而我心里对这个钟专家却更加感到诡异起来。这家伙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怎么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就改变了决定?
王之丞忽然说道:“要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又是动物专家,怎么不见你带些高科技的仪器?比如说什么红外线什么的,那样的话,寻找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钟专家说道:“经费不足,被我卖掉了。”
我们都对这家伙有些无语了。
钟专家接着说:“我要找的是一条蛇,是变温动物,所以那些仪器作用并不是很大,如果是找恒温动物的话,会更有点用的。”
王之丞点了点头,“那么这次就这么定了?明天出发?”
“说定了,明天出发。这次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
天一亮,王之丞就迫不及待地去叫钟专家出发:“老钟!赶紧给老子起来,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
这么大早的,王之丞这家伙精力还真是出奇地旺盛。
不过我马上就听到他又叫:“老刘,你给我滚起来,老钟呢?”
“啊?不在吗?”老刘刚刚醒,还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进了他们的屋子里,果然钟专家又不在。
“没这么玩人的吧?他妈的!”王之丞不由得骂道。
“我们不会……真的见鬼了吧?”我感到有些心惊。
“见个屁的鬼啊。看看这个蛇袋。”王之丞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蛇袋,里面还因为蛇的动作而在微微地动弹着,“看到没有?这么大的蛇,少说也能卖个千把块的,他怎么可能扔在这里不管?”
果然,里面一条背部是褐色的大蛇正盘成了一块饼。这蛇果然大,吓得我都有些不敢动弹。
老刘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继续等?”
“还等个屁,吃完饭我们自己过去看看。我就不信了。”
“不好找的。看起来那山离得我们不是很远;但实际上真的要走起来的话,还是很远的,光是走到那里,就要两三个小时,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我们还得回来,总不可能在山里过夜的,山林里面毒蛇多,而且还有些毒蚊之类的,千万过不得夜。”老刘叹了一口气。
“不是有你吗?”
“我不是专业捉蛇的,我对蛇不太熟悉的。”
“这样啊。那就再等等,等他回来,真想揍他一顿出口恶气!”
老刘忽然说:“问题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似乎长得有点像钟大师?”
我和王之丞都不由得一愣。钟大师?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端着罗盘在这里走来走去的那个家伙,还说王之丞是短命相的。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像的。
老刘接着说:“两个人都姓钟,这么一想,他们不会是兄弟吧?”
“这么说起来,可能还真的跟他有点关系不成?那个钟大师你有没有电话?”王之丞问道。
“有倒是有。”
“那就打电话问问。”
老刘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而且还开了免提。
钟大师的声音响了起来:“哪位?”
“我是老刘啊,就是上次山里的那个老刘。钟大师吗?”
“是的。哦,老刘啊,什么事呢?”
“就是问你个事,我们这里有一个同样也姓钟的动物……专家,捉蛇的……”
“你们见到了?”
“啊,是啊,你知道他啊?”
“嗯,我马上过来。”
那边挂了电话。
王之丞看看我和老刘,说:“看来这两个姓钟的家伙果然是一伙的,都喜欢这么神神秘秘的。”
吃过了早饭,却没有等来那个钟大师,反而等来了飞扬。
“该回家了。”飞扬淡淡地说。
“回去干吗?我都还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呢,再说了,这里山明水秀的,不是正好?”王之丞满不在乎地说。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两父子。看来这次飞扬是觉得王之丞应该玩够了,应该要回去了。
飞扬喝了口茶说:“空气也不错,不过真的该回去了。这次我出去,还是有点收获的,人已经请来了,正在家里面等着,这次怎么都不能由着你胡来,要玩,以后有的时间任你玩。”
“问题是靠谱不靠谱?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靠谱不靠谱,总得看过了才知道的。现在就跟我走。要不然还真想我用蛮力吗?”飞扬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么严肃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当然,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飞扬看了我一眼,问道:“最近王之丞没乱来吧?”
我摇了摇头。不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要回去?”王之丞小心地问。
飞扬点了一下头,“回去,至少还是要见上一面的,人家也没有时间。”
“大家都时间紧啊!好吧,回去就回去。反正下午再回来也行。”王之丞竟然还妥协了。
王之丞叫过来老刘,说可以放他一天假,等电话通知再过来。
他提起装着大蛇的布袋,叫上我,跟着飞扬到了泥巴路上,路口中正停着飞扬的车。车身满是尘土。
飞扬并没有带别人来,他自己进了驾驶室,我和王之丞坐在后座上。
车终于启动了,这路极不好走,车身不断摇晃着。
我不禁问王之丞:“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能有什么事,反正我也想家了嘛。顺便还可以回公司去看看大伟做得怎么样。哈哈。”
看来我是问不出什么来。
不过他说得倒是实情,我倒也有点怀念呢。
王之丞忽然说道:“哦对了,老爸啊,你以前是不是认得一个卓大老板?”
“嗯。”
“卓倾汀好像就是他女儿呢。”
“哦。”飞扬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关心。
“难道你一点都不吃惊?”
“哦。”飞扬随口应道,然后才说,“吃惊过了。”
“吃惊过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成?”
“嗯。”
我这才发现这一家子的厉害来。竟然早就摸清了我的老底。难怪他们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飞扬说道:“上次老卓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也见着了,还跟他聊了聊,本来还想留他在这里帮帮我,不过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上次你们还见了面?”王之丞有些吃惊了。
“当然,老朋友了。见个面不是很正常的?当年我、许尚峰和老卓的关系都很好。当年还说过,如果将来有了儿女,说不准还要结成亲家。”飞扬淡淡地说。
王之丞鼻子里冲出了一股气:“你们这也太不是人了,竟然还订下了娃娃亲不成?”
飞扬也有些感慨:“不过世事难料,都不知道有几年在一起喝过酒了。而且因为业务上的原因,和老许也生份了。还好现在终于也可以一起喝喝酒。”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父亲那么困难,也不见他们帮上一帮的。现在倒还要套什么交情。
这些家伙果然都是商人,只会看重利益,根本就不考虑人情。
我对飞扬的人品有了新的人认识。
只是不知道王之丞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暂时看来的话,王之丞算是个性情中人;而飞扬的商业气质却更重。
车慢慢行驶着,从后视镜里面还可以看到老刘骑着摩托车在后面吃着灰尘;不过很快老刘就打了一下喇叭从车旁冲了过去。
飞扬也打了一声喇叭,算是回应了一下。
这次是坐车回城里,自然快上了不少。我想在我的住处下车,不过飞扬却说:“一起我家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吧?”
“不过我……”
飞扬却不理会我什么,直接就从我的住处开了过去。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经过公司门口的时候,还可以看到许小妹正和许大伟在门口说着什么。
王飞骂了一声:“这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男人的生意,老是想掺一脚算什么事?看来还得去请一个猛男把她给收了才行。”
我不禁轻笑一声:“不如你把她收了?”
“收她?要收我早就收了。太骚了,受不了。”王之丞没个正经地说。
现在回到了城里面,他的不正经也回来了。他又变成了那个穿着人字拖的家伙。
一回到他的家里,把车停好,就看到王母从里屋迎了出来,看看王之丞,拍了拍他的脸,说:“还真的壮实了些呢。”
然后又打量了我几眼,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低下头去。
她却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说:“来帮忙做饭吧,他们男人的事,让他们去解决。”
我去又不好,不去更加不行。反正遇到这个厉害的女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一走进屋子里,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老头,头发和胡子都白了,脸上满是皱纹,也不知道年纪到底有多大;而且身上穿着的竟然还是老式的马褂,也不知道飞扬从哪里请来的老先生。在他的脚边还靠着一支手杖。
老人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时转头看过来,打量着王之丞,然后摸了一下须。
我还想看看这老头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王母已经把我拉进了厨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