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南欣婷的死,不敢说肯定,十有八九和曲玉脱不开关系,甚至我在想,曲玉当初就是故意把圣达奇交给莫少聪,算准了莫少聪会找南欣婷合作。
于是乎,南欣婷就用自己的兽化剂融合了圣达奇,配对成了新的药剂萨木达。
其最终是曲玉一箭三雕,成功拿到了萨木达的配方,害死南欣婷,再夺权崛起。
计谋是环环相扣,精密细微,那些比他有钱有势有权的人,统统都在他的算计下成为一颗牺牲的棋子。
想来,我真该找个时间去和曲玉谈一谈,或许和他这种为己利益的人,会有合作的空间。
代号为诛灭,以卓光明为核心的暴乱,即将在禁城内展开了。
今儿,我戴着人皮的面具,化妆成一个普通的女子在外边儿逛街漫步,却就把曲玉遇见了。
“卓倾汀,你的伪装,挺不错的噢,差点就让我没认出来,”曲玉就在两家的商店拐角处把我拦住了。
“你丫的怎么知道是我?难道这个人皮的面具是假的吗?”
“你和王之丞有最亲密的接触,也许你自己都没发觉,你也散发着淡淡的茶花香,所以不用看你的样貌,我就肯定了是你没有错。”
曲玉向我炫耀起了他的狗鼻子。
茫茫人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居然就能把我老人家的茶花香嗅出来,敢比搜救犬还要厉害。
正好,我也想找他聊些事儿。
而我不敢说只有我确定,我想我知道曲玉追求的是什么,所以在某些方面,真的可以和他合作。
“恭喜你成功上位,南欣婷死了,莫少聪和莫念北就要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你想怎么收拾他们都可以。”
“呵呵,成为我的朋友才是明智的选择,成为我的敌人,注定了下场会很悲惨,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确实是看到了,南欣婷砰的一下爆炸成了碎片,尸骨无存,死得太凄惨悲凉了。
却就是因此,我才想和曲玉成为朋友。
追根究底,宓美和木柯雪的死是莫少聪在指使,曲玉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真正该报仇的对象是莫少聪!
“曲玉,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不如,我们联手怎么样?”我阴冷的说着,有黑化的趋势。
“噢?说说看,你认为我想要的是什么?”曲玉突地收起了笑容,沉着脸色。
对于他这样的人,除了把他杀了以外,这世界绝对没人能把他驾驭住,没人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据悉曲玉,从小就是无父无母,流浪街头乞讨的乞丐,之后在莫少聪的培育下逐渐成才。
也正是这样,曲玉绝对比任何人都渴望金钱和权利,这也是他一只追求的目标。
“你要的是金钱和权利,我要的是安宁平静,你和我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也会干掉灰羽,以及今后的卓光莹,甚至是任何一个阻碍你前进脚步的人。”
“呵呵,”曲玉冷冷的扬着嘴角,取下了戴着的黑框眼镜,眸闪锋利的说:“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不,不,你是一个聪明人,杀了我,你也必死无疑,何况,你还要利用我们为你干掉灰羽,区时,禁城就群龙无首,正好你可以浑水摸鱼,凭借你的智慧和实力,一统禁城是早晚的事儿。”
既然我已经摸透了曲玉是一个只看重利益的人,那么我就有着十足的把握,有恃无恐。
事实也证明了如此,曲玉没有反驳我的话,还垂着脑袋默认了。
“以你的能耐,卓光莹现身的那天,你认为会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你?”曲玉寒声问着。
答案太过残酷现实,百分之百是一个也没有。
现在炼织,江淮,零,以及任青梨都听从我的命令,但只是暂时的而已,待到卓光莹彻底的现身,我的权势就会被她全部架空,成一个光杆司令。
“哼,现实太残忍了,卓倾汀,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曲玉又重新把黑框眼镜戴好,转身离去。
“等等,”我急声把他喊住了,沉重的说:“卓光莹会征服禁城,你也是他的敌人之一……”
“噢,”曲玉停缓住了脚步,回眸是满含兴奋的凝视着我,狂热的说:“你敢和卓光莹为敌吗?只要你潜伏在她的身边,为我时刻提供我想要的情报,我保证,为你完成任何一个需求!”
聪明人和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轻松容易,不用我再解释太多,曲玉心下就自个明白,今后他要统治禁城,必会和卓光莹拉开大战。
这个时候,如果有我在暗中帮助他和卓光莹作对,那么他的胜算是成倍的增长。
“当然,你有任何想要的情报,我都会向你提供,你也必须完成你的承诺,满足我的任何一个需求!”
为了我和王之丞的未来,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卓光莹真的抓捕王之丞,那我就不得不和她为敌了。
之后,我和曲玉交换了秘密联系的方式,今后就保持着紧密的合作,谁都不能告诉,直到那天真正的到来。
为了保密,我都没对王之丞泄露半个字,怕他会不支持我和曲玉的合作。
于是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某天夜里边儿,我无心睡眠的趴在木窗口望着月色,却忽见院门从外边儿推了开。
一个身披黑斗篷的女子,徐徐进来。
似乎她察觉到了,二楼窗台边儿的我在注视着她,也微微扬着脑袋和我对视。
借着银晃晃的月华和群星的璀璨,我看清了,她的那双眼眸内,燃烧着猩红如血的滔滔烈焰。
仿佛压抑着数不清的愤怒和狂暴,快要爆发而出,毁天灭地了似的那么骇人。
她的墨发很顺很直,犹如瀑布倾泻而下,那张脸更是白净无瑕,赛过了最极品的羊脂美玉,以及还有一双如血鲜艳的红唇。
她就像是为了报复和毁灭回归的复仇女神。
“她来了,”这刻,我心崩腾如泛滥的黄河江涛。
从未想过和她重逢的这么突然,令我一点心理准备,傻愣愣的不知所措。喉咙好似塞进了一颗咽不下又取不出的石子。
该说些什么好呢?我的脑袋空空如寸草不生的荒野,只有沸腾了的情绪化成激流,模糊了我的视线,湿了我的脸颊。
“宝贝儿,谁来了,”这会儿,还躺在榻榻米上睡觉的王之丞,睡眼惺惺的对我问着。
“没什么……”尽在我回眸回应王之丞的刹那间,她已消失在了夜幕下。
“好老婆,别哭了,”躺着的王之丞,看到了我的泪颜,顿时就睡意全无,翻身起来搂着我的肩头,细声安抚着我急乱的思绪。
“宝贝儿,你再哭下去,我的心就要难受死了,”王之丞苦着脸对我说,还为了让我停止落泪,伴着可爱的笑脸儿逗我开心。
只是这会儿,我难能控制压抑了二十多年对她的思念之情,形容一股无法阻挡的激流,冲破了我的泪眶。
“没事,她来了就来了,”王之丞眸色温柔的看着我,已是从我的反常中反应过来了,刚才我说的是谁。
真要面对她,形容面对着我自己,她那张脸和我没有区别,这才是我最难以接受的了……
这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第二天清晨了,我还精神抖擞的去了地下室。
似乎她就知道我会来,一个人在内专程等着我,无多少的惊讶,更无那种失散了多年的母女相见,非常激烈的相拥哭泣。
她就平淡的没多少情绪波动的和我对视着,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母亲见到女儿应有的表现。
还令我倍为心头惶恐的是她和我相对,犹如我在对照一扇充满了魔力的镜子,反射出了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她就是我,而我就是她,从来就不分彼此!
“你真的是卓光莹?”我细细的打量着她,看她除了眼眸和嘴唇以外,真的和我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时间锁定住了她的年纪,她就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身材也苗条的和我相差无几。
完全可以以假乱假,以我的身份出现在外界,同一张身份证都没问题。
“我是你的母亲,”卓光莹静若止水的说,话声就像天山上的冰泉,冷幽幽的令人寒骨刺心。
她穿着黑皮裤和皮靴,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捂着我的脸颊。
那简直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拥有的正常体温,冻人寒颤,仅是这么捂着我的脸颊,我的脑子就冻僵了,犹如身处在零下百度的西伯利亚。
“你不愿意认我吗?”卓光莹怀着一份失落的放下了手,转过身背对着我,静静地不再说话了。
喊她一声母亲,不知为何,我是有这个想法,却付不出行动,不是因为深沉意识世界内有她的初期意志,这是一种玄妙到我无法形容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不来看我,哪怕一次也好,”我沉下心,问出平生我对她最想问的话。
要是这二十多年的中间,每一天每一月,她能来看我一次,最起码,我也会对她又更多的印象,对她的亲情不至于淡薄如水。
自我逼迫喊她一声母亲,但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
“非是我不愿来看你,而是我不能,一旦灰羽知道我还活着,必会拉开新一轮的战争。”卓光莹平静无波澜的说,听不出她是喜还是悲。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把我带走,为什么要我留在许有年的身边?”我垂着脑袋,泪珠子从眼眶滴个不停。
不止是我,我想每一个孩子,宁愿跟着自己的母亲受苦受难,也不愿分开。
从而住进一个豪华,毫无半分归宿感的陌生环境。
“我……”卓光莹含着一股悲腔的垂下了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哀伤痛苦,听她说:“我不愿让你见到一个双手充满了血腥的母亲!”
言下之意,这些年来,她没少用活人做实验,不愿让还年幼的我,知道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腥恶魔。
这是为了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