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刑部尚书怎么说,夜荼靡却依旧还是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他在这里废话下去了的。
一鹤也是同样的性子,本来他就是受了沈沐辞的嘱托,要带着夜荼蘼直接入了刑部大牢的,结果这人居然是如此不知好歹,在这里磨磨唧唧的非要浪费时间,他又岂能忍得住,所以不等着刑部尚书把话说完,一鹤便是兀自冷笑着呵斥了一声道。
“休要继续在这里卖弄什么文字之说了,你要是继续废话下去,本大人可保不准你那刑部尚书府上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东宫鹤卫给查了出来。”
这话赫然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之夜无疑了,这下子刑部尚书的整张脸都已经惨白得不见丝毫无血色了,毕竟没有谁比南诏中人更加清楚东宫鹤卫的实力与权威了,东宫鹤卫在南诏之中有着先斩后奏之权是一回事,最可怕的是他们搜集情报的实力,实在是让人心中生畏得很。
因为在这南诏之中,还有一句传闻深得人信任——凡是是东宫鹤卫那边想要查出来的事情,便是祖宗十八代的陈年旧事,东宫鹤卫都能给你查了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
而像是刑部尚书这等在南诏帝都之中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的老骨头,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全无任何污点,一身清正廉洁得抓不到任何把柄呢?
刑部尚书甚至敢相信,如果他真的在这边作死的继续阻拦下去,只怕这个东宫的鹤卫大人直接便会先行将他一剑穿心了去。
毕竟就算他是南诏朝廷之中的重臣又如何,反正东宫鹤卫那边有着显昭帝亲自允诺的先斩后奏之权,杀一个人也不算是什么真的无法挽救的局面,大不了再由东宫鹤卫那边挑出些许刑部尚书府上的些许污点,直接给他安上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就是了。
一想到这些,刑部尚书哪里还敢继续再阻拦了夜荼靡分毫,这下子他将方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推托之词也是彻底的忘了个干干净净,只能够是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臣……臣……不敢……”,然后就畏畏缩缩的给两人让开道路了。
这下子倒是再也没人敢去阻拦了夜荼靡和一鹤两人之路了,夜荼靡也不浪费时间,果断至极的就行了进去。
不过进去之后,一鹤却是分外识时务的没有紧随在夜荼靡的身边,反而却是在合适的距离让夜荼靡一个人行了进去处理事情。
对一鹤的做法,夜荼靡自然也是没什么异议的,虽然说她自己的确是未曾将夜素绾和夜芙兰二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可是在旁人眼中,这到底是她自己的私事,一鹤如今不愿意跟过来,无非就是在尊重夜荼靡的个人空间,让夜荼靡自己去将这事儿处理妥当就是了。
而这事儿,想来也是受了沈沐辞的授意无疑了。
夜荼靡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情绪,然后在她踏进了关押着夜家大族等人的牢狱之时,她的眉羽自然上挑,一双桃花眸子之中的神情也是一瞬间就冷凝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夜荼靡已经褪下了她在九州四国会鼎盛宴之上所穿的那一身华贵裙袂,换上了自己平日里惯常喜欢穿着的幽深紫色长裙,但即便是没有盛装打扮,以夜荼靡那一张迤逦绝艳的面容,也依旧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无论夜荼靡的容色是如何的美艳至极,但是现如今她这张脸落在夜素绾和夜芙兰母女二人眼中,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撕了个粉碎就是了。
夜家大族并非只有夜素绾和夜芙兰母女二人入了狱,但是估摸着是因为身份的缘故,终究还是未曾将他们关在了一处,以至于现如今的地方除去夜素绾和夜芙兰二人之外,也就仅仅只剩下了一个夜荼靡,空旷得紧了。”
因为一鹤先前已经打点过了的缘故,刑部大牢中的那些个衙役早就已经退了出去,夜荼靡也没什么顾忌,唇角一勾便是讽刺笑道:“本圣女早先见着你们的时候不是挺风光的嘛,怎生这就沦为阶下囚来了?”
这等言语对于夜素绾母女二人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无疑了。
但是最先被夜荼靡刺激到的人倒不是苦苦经营了如此之久最终被毁于一旦的夜素绾,反而倒是自打被挖去内丹之后,就已经打从心底对夜荼靡这个人分外犯怵的夜芙兰。
而她之所以会被刺激到,毫无疑问就是缘自于夜荼靡的那一句“本圣女”的自称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