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卿离隐便也是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本来还以为夜荼靡是因为顾及了沈沐辞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才会从始至终都一心想着要嫁到了南诏东宫,也因此才会拒绝了别的选择的,结果夜荼靡最后一句话却是将他的这个想法断绝的分外彻底。
一句她本就分外倾慕沈沐辞的话,直接便是将卿离隐心中最后的一点幻想侥幸给彻底摧毁殆尽了。
“本圣女的亲事既然是已经亲自决定下来了,诸位使臣便也全然不必在此继续逗留了,如今事情既然是处置妥当,诸位不妨还是先行离开,东宫这边尚且还有旁的事情需要处置,就暂且不留诸位用膳了。”
卿离隐心中是何想法,夜荼靡倒是没管多少,反正她这边一打定了主意之后,便是极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了。
以夜荼靡的性子,若是她真有什么闲情逸致,能和这些人打个交道,倒也还算是正常,但此时此刻的她顾及着沈沐辞的心态,自然也是没有再过多说下去的欲望了,所幸便是毫不客气的说出来了。
但是就算是大多数人都已经看出来夜荼靡的强烈不满了,九州三国使臣却也是没有一个是真的立马就听话离开了的,毕竟夜荼靡自己虽然是口口声声在说着什么事情已经处置妥当了的话,但是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九州十里画廊的事到底还是没给他们一个合理交代的。
更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夜荼靡将他手下十里画廊的势力转到卿离隐的手上的事情,其实对于他们另外两国而言,还不算什么好事,因为在这些个使臣看来,在夜荼靡的手上取得好处,亦或者是在卿离隐的手上取得好处做选择的话,他们还是情愿选择前者的。
毕竟卿离隐这位北疆大祭司的身份实在不是很简单,别的本事暂且不说,单单是他那一身北疆万人之首的巫蛊之术,就已经完全足够让得他们心惊胆战,退步三舍了。
想到这里,西凉这边的使臣便是仗着胆子再次对着夜荼靡反驳了一声道:“圣女殿下你弄错了吧,今日的这些事情,咱们分明都还没有处置妥当,你虽然是口口声声说要将十里画廊的势力交到了北疆大祭司的手上。但是北疆大祭司分明不怎么乐意接手啊,而且圣女你和南诏太子殿下的亲事儿,咋们诸位都深以为有些草率了些,圣女却是如此执迷不悟半点……”
看这阵势,这位西凉使臣似乎是正要打算开口洋洋洒洒的说上一段来着,结果他话语的尾音还未落下,夜荼靡带着浓郁怒火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
“听不懂人话是不?”她一双眉眼已经冷凝到了极致,明显是被这个没有丝毫眼力见的西凉使臣给气到了:“你是觉得以本圣女的脾气,当真是很好能够一遍又一遍的再给你无限重复了心中的想法吗?”
夜荼靡这么陡然一顿怒火,再配合着她那冷冷的面容以及寒凉容色,果真是一下子就将人给彻底镇住了,
那位西凉使臣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开口的一句话,竟然会引得夜荼蘼突然就动了如此大的怒气,他微微一愣,接下来心头便是避无可避的生出了一阵慌乱之感了。
西凉使臣嘴唇襦糯着,脸色惶恐,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东西。结果夜荼靡明却依旧是半点机会都没给他,冷笑着又接了一句道。
“诸位今儿为何会大费周章的跑来南诏东宫商议事情来了,咱们心中都心照不宣得很,所以诸位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挑战人的底线了,本圣女今儿还真就将话撂到这里了,这逐客令,本圣女既然是已经下了,你们今儿便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还有,如果你们仍旧是如此这般不愿意配合的样子,那么本圣女不妨便是让东宫鹤卫送你你们一程如何?”
这话的意思简单,夜荼蘼的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威胁之意——如果他们这些人有点眼力见儿,知晓主动离开也便是罢了,毕竟夜荼蘼也不是真的就闲情逸致到了要去追究了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东西的,但是如果这些个使臣仍然是半点不听她的弦外之音,还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的话,夜荼靡倒是半点不介意直接让东宫鹤卫将人绑了给扔出去算了。
这样一来,这些个使臣果真便是再也不敢做任何出格事情了,一个个的端正了神色,分外谨慎道:“圣女息怒,我等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