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再说进屋再说,么的老夫都快冻僵了,这鬼天气,你妈妈慕容老师要看到肯定心疼死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越来越过分了这个老王八蛋,觊觎我妈妈,未必非要当着我这个儿子面说出口。
但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我还是带他进入我的宿舍。刚要关门,巡夜的骞小兰匆匆走了过来。与陈沙河的关系是机密,我赶紧迎上他,骞小兰问,“石头,这是谁?”
“重要人物,你不能见。别让人接近我的宿舍!”叮嘱一声,我便快速进屋关上门。
陈沙河已经脱掉破大衣,自己捅开炉子,手伸在炉子上搓着手。“刚才是谁?”
我让他放心,“是我们安保部长骞小兰,绝对可靠!”
陈沙河叮嘱我,“除了李珉,我和你的关系,任何人不能知道!”
我给他倒了水,他端着搪瓷缸捂着手,“陈叔,关山虎来了?”
“我们市局已经得到内部情报,你知道落脚点么?”
“落脚点不知道,腊月二十八晚上,他和手下将参加风月城的跨年晚会。”
陈河河惊问,“消息可靠?”
我点点头,“绝对可靠。但我有个建议,此事不要让市局知道,千家诚如果得到消息……”
“这个不要你教。看看这次在齐都多玄,你们要严密防范仓库,保卫好李珉,关山虎来天都的消息要严格保密。剩下的事,你也不要管了。”
“咋的,想过河折桥?”
陈沙河甩手给我脑袋上来一巴掌,“去特么的,拆你娘慕容明个腿。”
我给他一颗烟并点上,威胁道,“你第二次骂我妈了,事不过三,你个老家伙再敢骂一次试试,么的小心我揍扁你!”
“嘿嘿,谁让你妈长那么好看,看一眼就忘不了。”老色狼色迷迷地说完,摸一把我的脑袋。
又把话故意往我妈身上引,未等我发飙,这双老色眼里的色光瞬间被悲痛掩盖,“石头,为追查‘老板’和‘老鬼’,省厅高级侦察员楚枫乔、丁敏在琅琊海边已经失联四天……”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大惊失色。
陈沙河悲痛欲绝,“一个月前,‘老板’的人在琅琊市琅琊橡胶集团与人干了一架,市局刑侦支队侦查后证明,这事与zs集团没关系。‘老板’的对手应该是‘老鬼’,而这个‘老鬼’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原天都机械厂董事长柳爱国。”
“我也刚刚得到情报,本来正想告诉您,柳爱国确实是‘老鬼’,柳卫国是‘阎罗’,柳连昆便是无恶不作的‘小鬼’。”我直言相告。
陈沙河再度大怒,“啪”地一声,又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啥也瞒不了他,“你个臭小子混蛋,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为啥不报?你想害死老楚、老丁?他们要完了,老子非碎剐了你!”
“你没辙了,就想到我了,呵呵,打我的时候手一点不软。想让我帮你救老楚、老乔,那就态度给我好点。”我怒视着他,感觉在这老色鬼面前,自己的形象从没有这么高大过,“另外,我需要六套装备,需要公安授权我能用武器!”
“嘿嘿,那当然那当然,一切好说。”
陈沙河听出我分明是答应了,便一脸谄媚,“石头啊,你陈叔老了,不然这脏活我也不会让你去干。武器省厅准备好了,在你们去琅琊的路上交接。据情报,除夕夜,一直躲藏着的柳氏兄弟将要外逃,省厅已经封锁了机场、码头、公路、铁路。但我知道,这没用,‘老鬼’机算莫测。”
“你们都不行,我就能行?”该拿一把的时候,还是要端着些。
陈沙河看一下腕表,站起身又穿上破大衣,握着我的手,庄重交待,“石头啊,国家大事,法是神圣的,不能耍小孩脾气。”
“我没耍心眼,我说的是实话。”
陈沙河根本就不听我拿把,颐指气使,“腊月二十九中午,将有一辆军车去琅琊市小口子军港,你们坐这辆车去琅琊。剩下的,叔也不有更多的情报给你,就靠你们自己了,要注意自身安全!”
我没有表决心,现在也没有必要了。接受了这一任务,将陈沙河送到北门,他又小声叮嘱,“要注意防范千家诚的人,他们也在搜查柳爱国,肯定要杀人灭口。因此执行任务时你们尽量不要授人以柄,假如失手,所有善后的事,由省厅行动队来做,你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听你这口气象是要让我抓活的?”
“省厅刘首周副厅长让我转告你,为国家利益考虑,为维护法律尊严,也为无数冤魂有个公道,能抓活的最好,无数谜团就能解开,也能对他公审,给无数受害者一个交待!”
这老东西突然婆婆妈妈起来,他竟然拥抱了我,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孩子,老夫突然心软了,为了你和弟兄们的安全,我不强求你抓活的。这是武装恶匪,狗急跳墙,十分危险,我只盼你们能平安归来……”
“少假腥腥的,我现在关心假如我们成功了,奖金能有多少,还是30万?”陈沙河还不如打我一顿更让我适应些,这鳄鱼泪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掩饰尴尬,我开起玩笑,当然也是想探探底。
没想到,流着猫尿的陈沙河一把推开我,顺手给了我脑袋一巴掌,“奖金?去你么慕容明的屁奖金。如果是为钱,你特么可以不去!”
“你?那老子凭啥给你们玩命?”
陈沙河冷哼了一声,“李三石你给我听着,我干脆告诉你,好让你死心。国家这么困难,哪有啥奖金。上次那30万,压根不是啥奖金,那是省厅从公用经费、职业据点收入里挤出来的,是给你投资,是给你的活动经费……”
“活动经费?你咋不早说?”我彻底愣住了,原来我李三石在他们眼里不仅是个线人,还是一个这么有价值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