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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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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梅筠身边时,燕熙与宋北溟非常默契地对视一眼,燕熙温柔地问:“长姐先走了?”

长姐?

宋北溟被燕熙如此自然的语气呛得差点咳出来,也喘息片刻,摸清了燕熙的意思,好笑地顺话说:“长姐临时有事,先行一步。她说今日在府里给你设宴庆功,散值了你早些回府。”

“那真是——”燕熙像是受宠若惊般,“太感谢长姐了。”

宋北溟宠着说:“谢什么?早晚是一家人。”

他们这就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过去,踏出殿门。

燕熙的脸色正要恢复正常,便听到梅筠追出来了。

燕熙冷了脸。

因着存了点读者的心思,不想让曾经追了大半本的白月光太难看,燕熙原本是想给梅筠留点体面的。

梅筠停在燕熙身后几步远,燕熙长吸一口气,把宋北溟的轮椅踩了刹车,回身道:“凌寒。”

梅筠许久没听燕熙这样叫他,只两个字,他便被喊得霎时僵住了。

燕熙没给梅筠开口的机会,径直说:“莫再执着了。”

梅筠本就发白的脸色,霎时变青了。

“你有凌云之志,素来自持,苦行不止。你我虽多年未见,但在我心中,你仍如雪梅,自有傲骨,凌寒不屈。”燕熙说的很慢,“小王爷说的很对,我身份之事五年来从未对你说过,以你之聪敏,应当不难猜知我执意要与你断绝,并非一时兴起。”

梅筠脸色愈发难看,芝兰玉树的气质快速的萎靡下去:“我当年并非是厌弃你,我只是——”

“于我而言,你如何想的并不重要。”燕熙一点都不想听所谓的解释,他叹气道,“重要的是,你的种种所言所为让我觉得难受了。我早已离开原地,凌寒,你也莫要困守不前了。”

都是体面人,说成这样,意思都到了。再往直白了说,便要难听了。

梅筠听出了燕熙决绝的意思,也明白燕熙在努力克制着维护起码的体面。

梅筠在定在原地,眸光垂下,他发觉没了那层关系,自己的目光若是落在燕熙身上,都是对燕熙的亵渎。

他克制地收了声,没有再进一步。

燕熙最后说:“你不是顽固不化之人,咱们年少相识,就此说清了,彼此留些见面的余地吧。”

梅筠脸色难看地变幻着,他站得笔直,脊梁挺拔。

燕熙仿佛给他画了一个框,只愿意与框里的他稍有交流,梅筠何其通透,知道自己若变成燕熙不想看的样子,只会徒惹厌烦。

于是梅筠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就那么看着燕熙推着宋北溟离去,站在空旷的大殿中许久。

角落里的裴青时目睹了全场,悄声从后殿退了出去。

他苦笑几声,有梅筠的前车之鉴,他已然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与唯一的师弟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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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总算耳根清净地出了奉天殿。

全程宋北溟也没吱声。

“梦泽。”下了台阶,燕熙问,“你在想什么?”

宋北溟兴致不太高地说:“我在想,你们读书人就是厉害,分手也分得文绉绉的。”

宋北溟从燕熙对梅筠的冷心冷情中,品出些兔死狐悲的怅然来。

燕熙少时极其痴迷梅筠之事,相当轰列,人尽皆知,宋北溟自然也知道。

可那样青梅竹马又痴缠爱慕的恋人,燕熙说丢就丢。

宋北溟转而想到昨夜里一遍遍念着要回家的微雨,在情潮最高处也没喊过他的名字。

燕熙何其敏锐,听出了宋北溟的言外之意。

昨夜里燕熙并非全无意识,他听到宋北溟一直在唤他。他在血腥的恶梦里,被宋北溟温柔地拉出来,他要依偎在宋北溟的怀里才不至于被“荣”烧得过热,他们一整夜相拥而眠,像最亲密的爱人那样肌肤相亲。

相处至此,若要片叶不沾身地离开,变得不那么容易。

燕熙想要心如顽石,可到底良心不安,斟酌了半晌,才轻声道:“梦泽,我并非良偶,你若存了长久的意思,只怕我无法奉陪到底。”

“说那些做什么?”宋北溟听得一愣,他沉默了须臾,啧了声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半斤八两,各取所需罢了。”

这话搁以前,燕熙就要信了。

可昨夜宋北溟喂他喝血,在攀至高处时也细致体贴地照顾着他。那样已然不是单纯的各取所需了。

燕熙张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宋北溟没叫他为难,兀自说:“微雨,你方才哄我,是真哄还是假哄?”

燕熙原本想老实说是假哄。

倘若不是为着做戏给梅筠看,他今日甚至都不会等宋北溟。

他与宋北溟的每一次,其实都是存了最后一次的心思。

绑着两人关系的那根线,看似扯在他手中,实则他从未握紧过自己这端的线头。

否则,他就不必在那些想要去找宋北溟的夜里,独自忍耐着“荣”的折磨。只要睡到宋北溟的怀中,他就可以没有燥热,没有煎熬,整夜都不会有梦,也会暂时地忘记回家。

明明只要他勾勾手指,宋北溟就会来抱他,可燕熙还是极力地忍耐了许多个夜晚。

人总归是贪婪的,食髓知味之后的忍耐变得比从未有过还要痛苦。

宋北溟不来找他,他就不去找宋北溟。

他以为,少去招惹些宋北溟就可以少一些愧疚感。可是,当他今晨看到负气不理他的宋北溟时,他发觉事情的反面,仍然是愧疚。

他不招惹宋北溟,好像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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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此时看懂了宋北溟刻意浪荡外表下的希冀,他的实话太过残忍,于是转而说:“咱们之间,真真假假,有必要分这么清么?”

“也对,榻上滚过几遭,”宋北溟嗤笑道,“早分不清你我了。”

在床上那样紧密的接触,恨不得融为一体。下了床,却要各自冷漠。

他们陷入某种无言。

而就在他们身后,奉天殿外的拐角里,去而复返来寻自家学生的商白珩。

商白珩沉默地等梅筠和裴青时都散了,才瞧着前头那两个人的身影,他看到远处那队人已来了,知道今日事情已安排妥。

他释然地苦笑了声,转身往内阁报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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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与宋北溟各怀心思地下了奉天殿,走过长长的汉白玉石路,穿过奉天门。

一抬头,见着有一队盛妆的人马,抬着两顶凤纹小轿从午门进来。

女子多为家眷,入宫大多只走东西华门。

整个大靖能走午门进宫的女子,只有太后、皇后。

燕熙和宋北溟错愕地停在了筒子河旁。

另一头,散值的官员们出了奉天殿便不需再排队走,这一群官员走走停停,不知在商量什么,耽搁了这许久,还有不少聚在午门附近。

官员们见了这两顶凤轿亦觉奇怪,于也都驻足观望。

那轿子队伍本要往熙和门去,瞧见了燕熙,便选了离燕熙最近的一座汉白玉桥走。

前头那顶的轿帘翻开了,露出了一张端庄明艳的脸。

淳于南嫣和煦地叫停下。

轿夫们正好把轿子停在了桥上。

淳于南嫣今日穿了一身正红宫装,头上戴了一对凤纹金步摇。河风抚着,珠玉轻晃,她站在桥上款款对燕熙行礼。

太子妃!

淳于南嫣的出现,叫原本只想瞧个端倪便走的臣子们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他们目光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流转,彼此间非常默契地互相交换眼色。

他们分工明确,站在前排的人,道貌岸然地装着继续谈论政事;后排的人则悄声退去叫没走远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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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宋北溟和淳于南嫣都是高手,自然注意到了。

燕熙一向敬重淳于南嫣,不能叫她在人前失了颜面,于是在淳于南嫣行礼后,他将坐着轮椅的宋北溟留在平地处,缓步上了桥。

“见过宣总督。”淳于南嫣落落大方地解释道,“因着今日册立太子,按规矩,本宫身为太子妃当进宫说话。又因着这阵子四姓接连出事,而陛下的后妃均出自四家,后妃们都打发尽了。如今后宫空虚,无一妃嫔,本朝又无皇太后,以致后宫之事,无人主理。是以陛下命本宫搬来在慈宁宫住下,帮着协调六宫之事,一并操拾东宫。”

后宫之事,燕熙并不关心。

可淳于南嫣还是细细地把缘由都说明白了。

以燕熙对淳于南嫣的了解,对方绸缪的绝不止于此,于是燕熙道:“南嫣不妨明说。”

淳于南嫣举目四望,看到了四周热切探究的目光。

她笑了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住大人。南嫣存了一样私心,今日特地在此处与大人相遇。”

燕熙脸色微变,没有说话,他一不说话,便叫幕僚们很是害怕紧张。

两人对视着沉默片刻。

他们男才女貌,一对璧人,站在桥上细声说话,这在外人看来便是郎情妾意。

宫人见他们一时说不完,互相使眼色,都远远退到桥下去了。

桥上只留他们二人。

“殿下。”淳于南嫣改了口,她心中微跳,知道燕熙不高兴了,只是她今日必得办妥事情,她面色还是端得镇定,款款解释道:“殿下如今身系两个名义,皇太子一国储君,宣隐位极人臣,哪一个都是身系重大。如今虽说满朝文武皆是心知肚明,但毕竟没有过了明路。眼下观之,陛下必定会在恰当时刻颁旨为‘宣隐’正名。而此事全系陛下,上意难测加之风云突变,若‘宣隐’归朝之日,无人能做主让殿下名义归位,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夜长梦多,我们所图之事,如履薄冰,容不得半分闪失。南嫣斗胆,今日特候在此处破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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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官员们已越聚越多,他们看到燕熙和淳于南嫣站在一处,不知在说着什么。但远观二人相敬如宾,已让官员们满面通红。

张姓大臣说:“本官方才说什么了!你们还不信本官!一个个瞎操什么心!太子殿下便是喜好男风,那也只是一时兴起。身为储君,延绵后嗣、安定后宫、持家为范才是天定之责,太子殿下德才兼重,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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