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你先换身衣服,休息一下。阿姨那边我问过,暂时没什么事了,我会帮你看着那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宝宝。”
最后一句话还是颇有力度的。
她终于没再说什么,只道:“谢谢你。”
清司即刻招了招手,让一个女佣过来陪她上楼。
……
佣人放好热水就先下去了。
舒歌泡在浴缸里,温暖的热水让她四肢热了不少,浑身麻木的凉意终于退下。
可心尖上,另一股尖锐的刺痛却明显地盘旋开来。
她双臂抱住膝盖,将脸埋在中间,眼角流出来的咸咸液体与浴缸里的热水混为一体,无法分辨。
以为自己既然决定好了,就不会哭。
原来还是做不到啊。
曲起手肘,撑在浴缸边缘,脸蛋贴在皮肤上,呼吸着刚才与他拥抱后他留下来的气息。
对不起,傅南霆。
你有你的本职,可是我也有我的责任。
**
天亮前的锦悦大酒店。
昨晚下起来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
沈骁急步走进酒吧,便瞧见了满地的酒瓶和酒罐。
又看见傅南霆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瓢盆大雨,背影冷清失落,就跟定了格一样,不禁怔然。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才上前:“三爷。”
他这才转过身。
一夜而已,青色胡渣从下颌到鬓腮,一路疯长。
满身酒气,就跟从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深邃眼眸灰蒙蒙的,一点光彩都没有。宛如葬了一切生机的坟茔。
沈骁从没见过这样的三爷,一下子呆住,竟是连准备汇报的事情也忘记了。
傅南霆踢开脚边的啤酒罐,扣紧了松脱了的两颗衣扣,摇晃着高大的身躯,朝门口走去,沙哑着嗓音:“备车。”
沈骁知道他想去舒家找舒歌。
昨晚舒歌来找三爷,他本来还松了口气,庆幸两人能够和好了。
没料到看见舒歌单独离去,才知道,事态大条了。
舒小姐来,不是要跟三爷重归于好,而是来分手的。
与此同时,看见三爷要出门,回神,下意识追过去,挡在男人面前:
“三爷。我刚打听过了,昨晚……昨晚舒太太出事了。大约七点左右的样子,在家里服下打量安眠药,自杀了……险些发现得早,及时被送去洗胃,现在没危险了,不过人还在医院。”
他脸部狠狠一个震颤。
她妈妈自杀了?
一刹,完全明白了她昨晚提出分开的缘由。
顿时酒醒了大半,脚步刹住。
**
一大早,舒歌醒了以后,从客房出来,下了楼。
昨晚在清司这里洗了个澡,累得不行了。
本来想小憩会儿就去医院,可能太辛苦,竟是睡着了。
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清司早早便起来了,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新闻,看见她下楼,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站起身:
“睡醒了?”
她穿着小悠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衬衫里面配着一件贴身吊带。
她身材纤细,骨骼娇小,即便是小少女的衣裳裤子,也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