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闻言有些无措的站住,颦眉微蹙,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郝嬷嬷,实在觉得妙明奇妙。
秦严却等的不耐烦起来,冷眸略沉扫了眼磨磨蹭蹭的谢芷兰,道:“快点!”
他这一声不自觉便带上了股雷霆千钧的压力,命令的语气令谢芷兰顿时身子一颤本能地便两步过去,从郝嬷嬷的盘子中拿起了一根鸡腿,拎着无措地瞧向秦严。
秦严却道:“谢姑娘大抵知道,本将军是狼群养大的,至今身边还随着一匹狼,啸月在外人眼中只是一匹狼,于本将军却是亲人,本将军的妻子,起码要做到的头一条便是能和本将军的亲人相处甚欢才行,本将军看这相处便从喂食开始吧,只要谢姑娘可以做到喂食啸月,本将军便对这门亲事再无异议。”
秦严说罢,还不待谢芷兰和谢太妃等人反应,便扬声一喝,“啸月!”
几乎他刚刚声落,一旁的花丛中便猛然间腾空扑出一个矫健而迅猛的身影来,直扑向谢芷兰那拎着鸡腿的右手而去。
谢芷兰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眼瞧着一匹狼突然冲出来,皮毛在空中腾飞着向自己奔扑而来,吓得顿时便毫无形象地尖叫了起来。
她想转身跑,可这会子双腿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匹狼越跑越近,然后它最后腾空一跳,一个大大的黑影便向自己袭来,像是天空都坍塌了下来一样。
谢芷兰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了,她双腿瘫软,两眼一翻,晕厥在地,身上水红色的裙子迅速地被一种液体晕染透,变成刺眼的暗红,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在同时于小院中飘散了出来。
一时间满院皆静,鸦雀无声!
便连自然见多识广的靖王也像傻了一般僵在了廊下,只本能地抬手接住了靖王妃软倒过来的身子。
最后还是一声嗤笑如破冰的尖刀般划开了院子中凝滞的气氛。
秦严嗤笑一声,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和中指摩擦打了个响指,扑到谢芷兰身旁,又被某种味道嫌弃的连退数步的啸月,顿时便摇头摆尾地慢步如德胜还朝的将军般回到了秦严的身侧。
秦严的眸光扫过扶着丫鬟的手,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谢太妃,道:“不是我不给谢姑娘机会,这样的女子,请赎我无法接受。我想靖王府怕是也不需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王妃。皇上要秋狩,吩咐我负责随行安全,我还有事,便不多陪祖母了。孙儿告退。”
秦严说着冲谢太妃略弯腰行了一礼,带着啸月便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了。
他身影消失在福禄院中良久,院子中还是半点声息都没,最后还是谢太妃两眼一番晕厥在丫鬟的怀中,一院子的嘈杂叫声才解除了似被诅咒的死寂。
靖王妃也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倒在了靖王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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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辣手摧花赠佳人
秦严出了靖王府便径自往宫中去,天玺帝每年秋天入冬前都要到景北路的林山皇家猎场去秋狩,今年将一路的护卫差事交给了秦严,这两日秦严都在忙着安排部署。
他这一忙便是一日,半下午又被太后唤了去,刚好今日敏慧长公主也进了宫,秦严陪着太后和姨母说了会儿话,又在慈云宫中用了晚膳,这才被太后放了出来。
慈云宫中,太后见秦严离去,便叹了一声,道:“方才靖王府传来消息,说是阿严将谢太妃气的晕厥了,靖王直嚷嚷着要对阿严用家法,这会子只怕王府里还没闹安生呢。哀家让这孩子留宿在宫中两日,等明儿一过便陪着皇上往林山去了,这一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回来这事儿便也过去了,偏这孩子执拗,竟是说什么也不肯留宿在宫中。”
敏慧长公主倒不知道靖王府的事儿,方才太后也一直不曾提起此事,她方才还奇怪呢,怎么太后突然提起让秦严留宿宫中了呢。自打秦严成年出宫后,为了避嫌可就没在内宫中留宿过了。
此刻闻言,敏慧长公主不觉蹙眉道:“什么事儿啊,怎么日日的不消停。”
太后便目露沉色,道:“是谢太妃非要将留在王府的那个谢家姑娘做主给了阿严做正妃,阿严又怎么瞧得上那姑娘,就闹了些不愉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要说秦严的性情暴露,行事残暴,一来是他从小成长环境有异常人,造成了桀骜不驯,残暴血腥,可另一方面也是被太后给宠惯出来的,在太后看来,那靖王府谢芷兰被吓地当众失态,都是她自己胆子太小,根本就怨不上秦严。
至于谢太妃晕厥,那也是她太糊涂,太向着娘家人了,怎么就能因疼娘家的侄孙女,就做出这样偏心的事儿来呢。那谢家姑娘哪里配的上她的好孙儿,莫说是做正妃,在太后看来根本连个侍妾都配不上。
敏慧长公主闻言便也冷哼了一声,道:“谢太妃是真心疼她这侄孙女,为了给这侄孙女抬身价,还特特带着这个侄孙女进宫来见母后,她那个侄孙女,确实样样都属一般。都说阿严人心冷肠冷的,是个捂不热的,和靖王府上下不亲近,可咱们却知道这孩子最是心软实诚,只靖王满府上下主子这行事,叫这孩子如何于他们亲近的起来。”
敏慧长公主沉声说罢,舒了一口气才道:“不过这事儿母后也犯不着生气,左右谢太妃想想也就得了,母后不同意,谁还能硬逼着阿严娶妻不成。母后也莫为阿严担忧,他便算是回了府也吃不了亏去。那靖王若真敢对阿严行家法,我头一个打上门去!”
太后却笑了起来,摇头道:“哀家哪里是怕阿严吃亏才想留他在宫里头,不过是怕他回去再闹了不愉快,到底靖王府才是他的家,这人伦孝道摆在哪儿,若再闹大了,没得又要闹上朝堂,闹得那些个没事儿干的御史大夫们上蹿下跳的!”
太后言罢略揉了下额角,却是蓦然瞧着敏慧长公主道:“对了,上次那个定安侯府姑娘的事儿如何了?人你可曾见着了?”
敏慧长公主不由略烦闷地摆手,道:“那事儿且别提了,我这边将赏花宴席各色事儿都准备的妥妥了,那边就出了信王侧妃当街将定安侯府女眷给打了的事儿来。定安侯府的夫人和几个小姐都给打的卧病在床,鼻青脸肿的,我这边哪里还能让人家来参加我的赏花会。偏平日里和定安侯府也没什么来往。到底这事儿最后成不成还在两数间,阿严这亲事太过波折,没成之前且不好闹的满城风雨。这事儿也不好高调着来,也便一时寻不到机会见见那姑娘,这不就耽误了嘛。亏我为这事儿早早便到大国寺去和那定安侯府的大房夫人姑娘偶遇,当真是好事多磨。”
太后听罢便抿了抿唇,道:“阿严这又要随皇帝往林山去狩猎,再耽误个两三个月……”
敏慧长公主见太后眉眼间难掩焦躁岂不知太后是真为秦严着急,劝着道:“许是这孩子姻缘还不到,母后且放心,等秋狩一结束,女儿便先忙这事儿。”
那边秦严还不知道太后和敏慧长公主正商量着要给他相看璎珞,他出了慈云宫便大步往外廷去,刚转过一道抄手游廊,就听月洞门那边传来宫女清脆的说话声。
“海公公你倒是快着点啊,要不我帮你抱着这些花儿?”一个宫女脆生生的催促着。
“哎呦,我的姑奶奶,洒家走的这够快了,慢着点儿吧,这知道的咱们是往钟翠宫给德妃送皇上赏赐的花儿,不知道指定以为咱们赶着投胎呢。”
一个太监略显尖锐的声音应答着,秦严听出来却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福海。
他知道前头院子往东边儿去正是德妃所住的钟翠宫,他脚步不停继续大步往前走,对这些自然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奈何那宫女的声音实在又响亮又清脆,再度催着道:“哎呀你就快着点吧,你不知道上次我们娘娘得皇上赏赐的花儿还是三年前的事儿,当时娘娘陪着皇上赏荷花,皇上令人剪了几支花儿赏赐娘娘,娘娘回去一直养在寝宫里头,还为那几支花儿专门做了个小荷缸,每日里亲自照看,后来瞧着那荷花要开败了,娘娘伤心的不得了,将花儿晒成干花,如今还时时拿出来瞧呢。今儿这梅花可是皇上亲手从枝头折下来的,虽然就这么一支,可我们娘娘瞧见了不定多欢喜呢,算奴婢求您了,公公就快着点吧。”
福海却笑着道:“哎呦,洒家这腿要被人拉断了,不就一支花儿嘛,瞧你说的那夸张劲儿,这能比得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还高兴?”
那宫女却道:“你一个公公懂什么,女人家的谁不喜欢这花儿朵儿的,再说这一支梅花可是皇上亲手折的,那些绫罗绸缎的再金贵,哪有皇上这份心意珍贵,皇上这是惦记着我们娘娘最喜欢这梅花才赏赐的呢,这是独一份的宠爱呢。”
说话间两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秦严的脚步却不知不觉放慢了些。耳中似还回响着那宫女的话儿,若有所思。
他回到靖王府,难得的没从公主府那边的大门入府,而是直接打马便到了靖王府门前,跳下马背便大步流星进了府。
今日靖王府一通闹腾,外院的小厮们都听到了风声,现下见秦严难得地竟然回了这边儿府中,一个个惊惧之中又惊异不定,秦严一路往内宅走,下人们一路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待他如风一般走过,又纷纷猜测,世子爷是不是因气坏了老太妃,这会子回府来请罪的,也不知道王爷会怎么惩罚世子爷。
那边秦严却已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内宅,他到了内宅却根本未曾往谢太妃的松鹤院走,而是直直就向着后头的花房去了。
花房的花匠是两个中年婆子,听到动静忙忙迎了出来,瞧见秦严纷纷一楞,接着便忙脸色苍白地行礼。
秦严倒神情和暖,还冲两个婆子抬了抬手,声音平和地问道:“兰花放在哪一片?前头带路!”
秦严何曾来过这地方,两个婆子作为花匠平日也不多在王府中随意走动,也不曾见过秦严,只这位世子爷的传言却听了不少,两个婆子当真是吓得不轻,秦严抬步进了暖房,那胆大点的婆子才勉强撑着跟了进去,战战兢兢的将秦严带到了养兰花的地儿。
靖王妃所出的长乐郡主便是个爱兰花的,故此这花房中兰花还当真不少,且不乏名贵品种,一盆盆,一簇簇,各种颜色的兰花开的极好。
秦严哪里懂这些东西,瞧了眼便目露满意,跳进花丛中弯腰便先将一株开的正好的兰花给生生折了下来。
一旁花匠婆子瞧见心肝生生停跳了两下,那可是一盆极品墨兰啊,就这么一盆花外头根本千金难求的,兰花娇贵难养,这么盆花儿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功夫才养成,前两日长乐郡主还说了,花房里的兰花儿开的不错,她准备好好办个赏花会儿,请了各府的贵小姐们来看兰花,这寻常的兰花自然上不了宴会,要上宴会的兰花中便有世子爷方才毫不犹豫折下的这一株啊。
花匠心疼心惊间,秦严手中的兰花已经迅速的增成了五六株,那一株株的全是名贵兰,婆子只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可哪里敢对这位凶残出名儿,今儿还吓得表姑娘当众大小便失禁的世子爷说个不字。只能惨白着一张脸,眼瞧着秦严动作迅速地在花丛中走了大半圈,扯了一株又一株的兰花。
直到攥了一大把,这才从花丛中直接纵身一跃跳出了花丛,瞧都不瞧跌坐在旁边的花匠婆子,便捧着那一堆兰花出了花房走了个没影。
那花匠婆子望了眼瞬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兰花丛,瞧着那只剩下叶子的光秃秃一片绿,半响都脑子一片空白。
天知道她为了好管理,将名贵的兰花都摆在了一处,世子爷这一下子虽然只扫荡了大半片的兰花丛,可名贵的兰花却是一网打尽了,剩下的都不过些寻常兰花。
长乐郡主的赏花帖都发出去了,如今这还怎么赏花,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嘛。
这世子爷到底是发的什么魔怔,没事儿跑这花房来摧什么花啊!折这么一把兰花好干啥啊。
而秦严辣手摧花不为别的,他只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京一段时日,少说一两个月都不在京城,离开前他还想去见上璎珞一面。
他原本就得算今夜往定安侯府走一趟的,方才出宫时又刚巧听到了那宫女的话,心里想着上次从璎珞闺房离开时她好似还在生他的气,这回自己送她一束喜欢的花儿,兴许她就会冲自己笑上一笑了。
他这么折了一把花儿,自然不会再多耽搁,出了府便打马往定安侯府奔,到定安侯府时天色还未曾暗,可他生恐那兰花时间久了便枯萎不好看了,索性也不再多等,将马丢在定安侯府西边的巷子里,便一个纵身翻墙而入了。
他上次来过,这次倒算驾轻就熟了,小心避过下人,很快便到了秋水院西厢后头的那院子。
房中,璎珞刚刚沐浴出来,正坐在内室的美人榻上散着头发由着妙哥拿帕子绞干头发上的水。
待头发不再滴水,她便笑着冲妙哥道:“这样就行了,散开慢慢干便好,你这也忙了半天,连口水也没喝,这会子我也没事,你且下去歇会儿吧。”
妙哥已习惯璎珞的宽厚,见她拿了本书翻起来,妙哥知道璎珞看书时不喜欢旁人有人打搅,便笑着将帕子放在一旁,将屋角的炭炉用火钳捅地更旺了些,又回身从床上抱了床薄被压在璎珞腿上,这才悄步出了屋。
她这边儿刚出去,璎珞翻了页书,还没细看,就听叮当一声响,转头一瞧便见美人榻边儿的青石地面儿上滚着一团东西。
她一惊,忙忙四顾,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不由心中狐疑着跳下美人榻捡了那一团东西,却见那是一团白绫包裹着一颗小石子,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丢进屋子的。
璎珞展开那白绫条儿,瞧了眼却见上头只写了寥寥五个字。
后花园,秦严。
璎珞顿时脸色便有些发黑起来,望了望天色,外头天光微亮,晚霞还锦绣般挂在天际,院子中丫鬟婆子们的说话声脚步声,声声入耳。
璎珞咬牙切齿,捏着白绫条的手微微颤抖。
这男人怎么回事儿啊,大白天的也敢往人家后宅里跳,真以为自己上演聊斋呢,可着这么多双眼睛都瞧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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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后花园的傍晚
璎珞瞧了那张白绫条儿压根就没怀疑是有人借此在陷害自己,虽然她从来都没见过秦严的字迹。
一来这白绫布一瞧便是从里衣上随便撕下来的,且质地精良,瞧着像是贡品,并非什么人都能用的。
再来,这府中知道她和秦严有关联的人,也就只有一个苏瑛紫,她不觉得苏瑛紫会拿这事儿谋害自己。
更有,这白绫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力有千钧,瞧着颇有秦严其人的风骨,而且白绫条上的字是用血写的,还带着些新鲜血液的淡淡腥味,璎珞不觉得谁陷害她会连准备笔墨纸砚的时间都没有,还能想出写份血书来这样的创意。
故此她瞧过那白绫条确定是确是秦严无疑后,便将白绫条团了团烦躁地在屋中走动了两圈。
虽然心中不爽到了极点,可璎珞却不敢不往后花园去,天知道她不过去,秦严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她还须得赶紧的过去,让秦严呆在侯府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几率也越高。
璎珞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自寻了一件白狐狸毛滚边的素面斗篷披在身上,只将头发用根黑缎带束住,便戴上兜帽快步出了屋。
她刚到廊下,偏房中的云妈妈和妙哥便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璎珞一副要出去的样子不由齐齐一楞。
璎珞赶着两人开口前忙道:“屋子里头有点闷,这会儿晚霞多好,我到后花园去散散,妙哥跟着吧,乳娘便歇着吧,我去去就回。”
言罢也不给两人阻拦的机会,大步下了台阶便往前去了,妙哥愣了下,忙快步跟了上去,心中却诧异的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方才还悠闲地躺着看书,怎么转眼间却要去逛园子。
姑娘都是每日早晨到园子中锻炼,何曾这会子往园子去过,再说,姑娘头发可还没干透呢,怎么能跑到园子中吹风呢!
“姑娘,姑娘等等婢子啊!”
妙哥心中满是疑问,再后头使劲叫着,奈何璎珞却脚下生风般,眨眼便出了秋水院。
这会子各院主子们刚刚用过膳,侯府下人们却正是饭时,路上并不见什么人,日头将落,花园中气温已降了下来,故此后花园中更是无人了。
璎珞也不知秦严人在哪里,但她相信,他这会子应该是能瞧见自己的,故此进了后花园便冲妙哥低声吩咐道:“你在这里守着,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莫吱声,倘使有人来了,便替我挡上一挡。”
妙哥不是个傻的,跟着璎珞一路快步过来便觉有事,此刻闻言她虽然眸带惊异可却二话没说便应了一声。
璎珞便提着裙摆沿着花道往花园深处去了,果然方走到一处假山旁,便被一只手臂扯住,一拉一带进了一处四面都是山石的夹道。
眼前一道人影压过来,狭窄的空间里璎珞立马又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一个男人的压迫力和窒息感。
她本能将这种窒息感归于气愤,不曾抬眸去瞧秦严,便先抬手拍掉了他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退了一步,这才怒目瞪向秦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