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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蓝海市各个角落的灯光,次第亮起。
但这个灯光璀璨,彷如白昼的国际化大都市,总有一些角落,是灯光所照shè不到的。
那样的地方,肮脏、黑暗、被边缘化、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暴力,流连于那样场所的,大都是小混混、ji女,以及毒品交易者。
这是一条临近市中心,但和市中心的繁华荣盛格格不入的幽暗小巷,远在小巷入口,就能听到里边大声喧哗笑闹的声音,以及闻到那随风飘散而出的烧烤烟熏味,偶尔也有一些机车小弟,大声怪笑着,轰着大油门,如旋风一般的冲出巷口,挑战着这个城市的管理秩序。
小巷内一处小路边摊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烤羊肉串和一盘烤鸡腿,分量十足,食物虽然不算干净,但味道不错,男人因此吃的很是满意。
吃到尽兴处,男人禁不住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桌子,嘴里哼着歌曲,扬起那张平庸无奇的脸,表情说不出的悠闲惬意。
与此同时,逆着灯光,一道人影,缓缓踏入巷口,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崎岖不平,布满污水和各种混合物的路面,对她这样追求jing致,讲究生活格调的女人而言,几乎是难以下脚,而那混合着烟熏味以及各种稀奇古怪味道的空气,更是让她吸一口就肠胃翻涌,恶心想吐。
因此女人走的不快,因为强忍着愤怒的缘故,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姣好的一张脸呈现出些许的yin霾之sè。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妩媚之气,一身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更是清楚明白的告诉所有人,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女人一路走过,不知道让多少人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更有一些胆子大的,口头花花的上前yu占些便宜。
可女人对这些丝毫不管不顾,一路径直往里边走的,或许是因为面对sāo扰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淡然,丝毫没有一般女人的惊慌,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的鬼地方,根本就从来没有这样华贵的女人进来过的缘故,围上去的小混混,又是很快退了下去,眼神怀疑的打量着她,不好确定是动手还是不动手,他们这一犹豫,女人就是渐渐的走的远了。
女人的脚步在路边摊边停下,她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那张乌黑不堪的桌子,看着那用地沟油烤制的羊肉串和鸡腿,表情明显有些惊讶,这惊讶,根本就掩饰不住。
鸭舌帽男人适时抬起头,冲着他咧嘴一笑,招手说道:“坐!”
女人于是又看了看脚下的那张矮脚板凳,不愿脏了自己身上这身衣裳,说道:“不用。”
鸭舌帽男人笑笑,也不勉强,抓起一个鸡腿大口啃了两口,说道:“怎么到这里来了?”说着,他耸了耸肩膀,四下看了一眼,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并不适合你,就不怕被那些饥渴的男人撕成了碎片?”
女人脸sè一冷,一脸煞气的说道:“谁敢。”
鸭舌帽男人哈哈大笑一声,说道:“那倒也是,谁敢对你毒寡妇出手,除非他们是活腻了。”
黑蜘蛛,毒寡妇,整个蓝海市,这个名号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谢芳菲。
谢芳菲并不觉得这事有多么的好笑,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吃着那些在她看来无比恶心食物的鸭舌帽男人,觉得这男人也是如此的恶心,再也没有一丝耐心留在这样的地方,低声问道:“你的出租车呢?”
鸭舌帽男人啃完了鸡腿,抽出一张粗糙的纸巾随意擦了擦手,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直觉得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这才打了个酒嗝说道:“既然是出租车,当然是租给别人了,怎么,你要用车?”
谢芳菲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那车子我看不上,没车子就算了,走,我们出去说话。”
“还是在这里聊吧,车子不在,我没有安全感。”鸭舌帽男人笑吟吟的道。
谢芳菲很清楚那辆车子对这个男人所代表的意义,也很清楚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的低劣脾xing比之秦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话说到这个份上,男人很明显是不愿意离开,该死的是,她又无法勉强,谢芳菲只得强忍住心头的一口恶气,僵着脸说道:“那你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
男人拍了拍桌子:“这里就挺好的,至少不会有人偷听到你说话。”
谢芳菲表情出离的愤怒,厉声道:“你耍我是不是?”
鸭舌帽男人摇摇头,笑呵呵的道:“你叫我走我就跟你走?你叫我找地方我就找地方,难道不是耍我?”
谢芳菲无心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争辩,恶声恶气的说道:“好,既然你觉得我是在耍你,那就在这里说话,你听清楚了。”
鸭舌帽男人竖起耳朵,说道:“你说。”
谢芳菲语速飞快,带着不安,说道:“杜家的人要杀我,这个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鸭舌帽男人语气和表情都很是玩味。
谢芳菲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站在你的位置,你很希望我死,但我明确告诉你,整件事情根本就没这么简单。”
说着,谢芳菲将通过疗养院的一个保安嘴里听来的话和鸭舌帽男人说了说,接着又是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为什么杜家会在这个时候杀我?”
鸭舌帽男人听完她的陈述,也是觉得颇为古怪,他推了推帽子,问道:“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谢芳菲简直要气急败坏。
“什么都没做?”鸭舌帽男人一副不信的样子,说道:“我上次可是亲自送你去的疗养院,你不是见过杜西海了,他情况怎么样?”
谢芳菲满脸不甘之sè的说道:“疗养院那边的守卫太过森严,外人根本就无法入内,原本我想偷偷摸摸的进去,但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取消了行动,却没想到还是会变成这样子。”
“难道是有人怀疑你了?”鸭舌帽男人幸灾乐祸的笑了。
谢芳菲见不得他的笑,说道:“如果有人怀疑我,你也跑不掉,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鸭舌帽男人深知这并不是威胁,他迅速起了身来,说道:“跟我走。”说着,大步朝后边走去。
没走多远,一辆出租车停靠在那里,谢芳菲见着出租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当鸭舌帽男人之前的话是在放屁。
鸭舌帽男人也不解释,上了车,发动引擎,慢慢开了出去,边开车边说道:“事情肯定有些猫腻,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是和我说个仔细一点,不然恐怕这一次,你我都逃不掉。”
“终于知道怕了?”谢芳菲忍不住刺了一句。
鸭舌帽男人回瞪她一眼,谢芳菲这才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秦阳去过疗养院和杜秋实发生过争执,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并不清楚。”
“不是还有个曹子衿吗?我们去把她抓了。”鸭舌帽男人恶狠狠的道。
“你以为曹景行真的会放心曹子衿一个人来蓝海?”谢芳菲笑的讽刺。
鸭舌帽男人表情讪讪,低声说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待毙,杜家在这个时候出手,不可能没有理由。”话刚说完,鸭舌帽男人的脸sè陡然一变,说道:“该死的,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人。”
谢芳菲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接嘴说道:“谁?”
“杜西海!”鸭舌帽男人说道,“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傻。”
“这不可能。”谢芳菲断然否认,“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如果真的没傻,又怎么会去装傻?难道他不要脸了吗?”
“他在苏州被秦阳踩了那一脚,早就把脸丢光了,还要脸干吗?”鸭舌帽男人抽出一支烟点燃,大力吸了一口,接着说道:“要脸还是要命,如果给你选,你会怎么选?”
谢芳菲心头猛然一震,虽说还不确定杜西海那边的情况,但这一推测,在她看来,已然无限接近于事情的真相了。
但很快她又说道:“如果是杜西海的话,那更加不可能,他根本就没理由对我动手。”
鸭舌帽男人满脸讽刺的说道:“你真以为自己的身份对他而言还是秘密?真以为你背地里的那些手段他丝毫都不知情?”
谢芳菲登时一张脸死灰一片,伸手用力拍打着车窗,大声说道:“停车,让我下车。”
鸭舌帽男人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最后说道:“虽然我很想让你死,但这种情况下,你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好心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是试图去找杜西海的话,你就真的死定了。当然,如果你已经爱上了杜西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谢芳菲看着车子渐渐远去,脸sèyin晴不定,她吸了吸气,转身,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请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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