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选拔的前一天,天气已经放晴。我独自坐在狭雾山的山顶上,手里拿着一枝艳丽的桃花等待缘一先生降临。
这枝桃花是缘一先生送给我的,如果要找他,便带着这枝桃花到山顶上来。令我惊讶的是,这么多天了,这枝桃花一点也没有枯萎。
“缘一先生……”我看着山下的风景喃喃,时隔两年多的相见,现在还觉得有些恍惚,除了知道他是我的守护神之外,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只是单纯地接受他的好。
想到小时候的那身洋服,数不清的一起看星星,他吹奏的笛,直到那天他浅浅的吻,和义勇完全不一样的宠溺……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开始想入非非,缘一先生,有没有喜欢的人呢,他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吗,可这样,是不是对义勇有些不公平呢……
“在想什么?织姬。”熟悉的声音从我面前传来。我抬头,看见缘一先生逆光站在我面前,嘴边带着宠溺的笑意。
“缘一先生!”我站了起来,想要拥抱他的手摸到了一片空气。
“……今天是灵体状态吗。”我有些失落地说。
缘一先生说,他平时都是灵体状态,常人摸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有他穿上所谓的“义骸”时,才会变成冷冰冰但真实的存在。
他说:“抱歉,织姬,缘一发现狭雾山上有些古怪,如果穿上义骸,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说起来,除了那一次他……耍流氓,好像都是灵体状态呢,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呢?
“好吧,”我一边妥协,一边伸出了手心,
“礼物呢!”
缘一失笑,温柔地看着我,伸出手,说:“上次答应你的。”
我一看,是一盒做工精致的褐色的西洋食品,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洋文。
“巧克力!”我眼神一亮,接过那价格昂贵的一小盒,“谢谢缘一先生!”
“织姬喜欢就好。”他笑着,眉眼弯弯。
不一会儿,一盒可口的巧克力都快被我消灭完了,还是我最垂涎欲滴的榛子巧克力。我思索了一下,和正在看远处风景的缘一先生说:
“缘一先生,我想,我现在已经有了你曾经说过的,想保护的人。”
……
“所以,”缘一先生宠溺地看着我说,“你也要去最终选拔?”
我眉飞色舞地说完自己的计划,发现缘一先生不为所动,只是笑着看我。
“对!有缘一先生在,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我崇拜地说。
“缘一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他故意撇了撇嘴,“全心全意为了织姬,织姬却想利用我去守护别人。”
诶?
“不是的不是的!”我急着站了起来,天真地摆着手反驳,“缘一先生和他们一样重要,是织姬一辈子最重要的人!”
完了,我是不是没表达好自己的意思啊,都怪义勇!是他害得我不会说话,对,就是他!
在我纠结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缘一先生的手上突然聚集了一些灵子,光芒散去,他帮我戴上了缠满深红蔷薇花的花冠。
花冠有点沉,沉得连我的心都被压下去,不能呼吸了。
“缘一并没有责怪织姬,”他温柔地说,
“缘一此生,就是为了织姬幸福而来。”
最终选拔前的晚上,鳞泷师傅罕见地做了一顿大餐,连义勇最喜欢的鲑大根都准备好了。我坐在义勇旁边小口地吃着,义勇突然夹了一根鲑鱼给我。我看着正准备递汤给我的锖兔,心想气氛怎么有些不对。
晚饭之后大家都回房休息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地起身,推开了义勇的房门。
他也没睡,只穿了一身里衣,坐在床边擦拭着自己的剑,看到我来了,问:
“怎么了?”
我毫不客气地坐到他旁边,细细地端详他越发俊俏的脸。
“……”他侧过头看我,说,
“一个人害怕吗?”
我心一动,一股眷恋和不舍的情感涌了上来。
我凑近他,说:
“那天那样,我还想试试。”
义勇放下了剑,转身搂住了我,印上了我的唇。
熟悉的淡淡薄荷味,我脸红地抱住了他的腰,承受着他的唇舌和温情,闭眼努力用鼻腔呼吸着,与他交换着呼吸,抱着他的双臂抱得更紧。
义勇好像想跟我比谁先分开般,过了很久,我终于承受不住,红着脸偏头小小地喘着气,他的呼吸丝毫不乱,继续流连在我的耳垂脖子,我微微仰头,把白净的脖子送到了他的唇边。
“你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最后,我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身体难以言喻的变化,羞得无地自容。
他的气息终于有些慌乱,在我的颈窝平复着呼吸,说:
“我会的,不用担心,你也不要乱跑。”
我汗颜,义勇怎么知道我要乱跑,我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我心虚的表情。
我们相互依偎了很久,我背靠着他坐在他的怀里,床边的蜡烛在一点点燃烧着,发出“呲呲”的声音,我无聊地玩起了义勇的手指,他的手掌比以前大了许多,也多了很多厚茧和伤痕,我心疼地摩挲着,对身后把头抵在我发旋上的义勇说:“呐,义勇,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他说。
我说:“加入鬼杀队。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和鳞泷师傅学习水之呼吸。”
他想了想,说:“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我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说:“你慢慢说,我想听。”
他的双手握住了我的手,缓缓地说:“鳞泷师傅救了我们。”
“他说,你的血……很特别,你的身世,可能跟鬼杀队有关。”
“只要加入鬼杀队,他们就会保护你,而且……”
我仰头看他:“你想报仇吗?”
他沉默了一会,将我搂得更紧。
“其实,我也想,”我垂眼,狭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晦暗的眼神,“如果那天它没有出现,我们和姐姐一定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
我勾起了他的小拇指。
“可是我们遇到了鳞泷师傅,锖兔,真菰,他们告诉我,不应该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不管遭遇什么,报仇也好,忘却也罢,我只希望,我们能一起活着。”
“义勇,答应我,好吗?”
他勾住了我的小拇指。
“好。”
夜深人静,我在义勇的怀里渐渐睡去,他抱着我躺在床上,像小时候一样把我抱紧胸膛,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不管怎样,明天的太阳一定是新的,而明天的希望,也会是新的。
当我清晨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冷了。
义勇应该早早起来了,我伸了个懒腰,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端着盆去河边洗漱,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真菰,她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形状,腰间别了一个狐狸面具,看见我从义勇房里出来,暧昧地笑着。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羞红了脸,要不是急着去洗漱我都想跑过去捶她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看着河面倒影出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这些年竟没怎么变过,白净的脸上精致的眉眼淡淡地舒展着,一双黑眸清澈动人,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子,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的坎坷,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了,谁能想到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呢。
我端着盆回屋,遇到了路过的锖兔,我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还是那样欲言又止,我想了想,对他说:
“我等你回来,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我转身离开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想回头看他,一只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感受到他柔软的头发扫过我的脸。
“……一定要等我回来,织姬。”
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心虚地点头,对不住啦,锖兔。
他松开了我,接着我获得了光明,等我再回头时,他已经不在了。
最后,我和鳞泷师傅站在下山的路旁和他们道别,虽然知道只是短暂的分开,我还是忍不住伤感了起来,鳞泷老师拍了拍我的背,对他们说:“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莽撞行事,互相要打个照应。”
他们点头。
“我和织姬等你们一起回来。”他又说。
真菰的眼睛有一些红,义勇低头沉默,锖兔无言,戴上了他的狐狸面具。
没有人比我和鳞泷师傅更担心他们的安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终于放任自己哽咽,我问鳞泷师傅:“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鳞泷师傅陷入了深深的情绪中,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为了我们保护的人能够生生不息地活下去。”
我和鳞泷师傅简单解决了午饭和晚饭,等天黑下来时,义勇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最终选拔的场地了,我的心止不住地激动起来。
晚上,鳞泷老师恰好说他有事要出门一趟,我没有思索他为什么难得晚上有事,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回到了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只要和义勇他们一起回来,师傅就不会骂我了……我这样想着,一边叠着自己的和服。实际上我带的东西很少,两套衣服,一些干粮和一个御守,如果少了东西缘一先生可以解决。等到戌时,我的窗户被外面敲了敲。
等我出门,缘一先生站在那里,还是灵体状态,他不再是那一身黑色的和服,白色的羽织,而是换了一身很古老的装扮,黄色的武士服,红色的羽织,看起来意气风发,像浮世绘里走出来的战国武士。此时此刻我居然有了一种私奔的兴奋感。
“缘一先生,”我跑到他身边,激动地悄声说,“我们这样,好像私奔呀!”
缘一先生好像很满意这句话,他笑得眯了眼,问道:“织姬愿意和缘一私奔吗?”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明天和义勇成亲,今天缘一先生带我私奔的话……先不说答不答应,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
很显然我的幻想一字不漏地写在了脸上,他笑着没有再说话,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
“织姬还小,成亲还是很远的事情。”
不是哦!如果不是那妖怪,我已经和义勇成亲了,只是你当时不在而已。我这样想着,没有说出口。
缘一先生走在我身旁,他想帮我拿行李被我拒绝了。
“要是被山上的人看到了会以为见鬼啦!”我说。
他苦笑,跟在我身后,像守护灵一样。
下山的路很长,好在锖兔带我路过很多次,附近的陷阱我已经烂熟于心,缘一先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越过重重陷阱,说:“织姬好厉害,没想到山上障碍这么多。”
“那当然,为了斩鬼,大家都很努力的!”我有些得意地说。
“斩鬼……”他喃喃,眼神看向远方,闪过一丝狠戾。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目光突然尖锐,在我即将走出森林的时候,一句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打断了我的脚步。
“你果然要走了啊,织姬。”
!
我愣住,呆呆地看着下山的必经之路,树林的前方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是鳞泷师傅,原来他早就在这里等我了吗?
缘一先生也站住了脚步,打量着他。
“这位先生,也任由她去吗?”鳞泷老师脸上戴着面具,我从来没看到过他的真实面目。可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可怕。
他竟然,看得到缘一先生?
我转头看着缘一先生,他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波澜不惊地说:
“原来我感觉到狭雾山一直的不对劲,是你。”
鳞泷师傅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年轻时在鬼杀队历任的画册上见到过你,没想到那传说竟然是真的。”
鬼杀队……缘一先生……见过?
简单的对话,巨大的信息量让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我也没想过,这些年的鬼杀队居然会出一两个认得出我的人,”缘一先生平静的红眸看着他说,“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而已。”
“果然……是和她的血有关系吗?”鳞泷师傅说,“织姬,交给鬼杀队来保护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就连炎柱家族都已经对她发出邀请了。”
“炎柱……”缘一先生喃喃。
什么情况?
我越来越懵,我的血?缘一先生要做的事?还有……炎柱?
我感觉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让我有些急躁,我想开口询问,缘一先生对着我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我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鳞泷师傅终究是叹了口气,走了过来,说:“不管怎样,光凭我一个人是无法阻止你的,保护好织姬。”
缘一先生握紧了我的手,深深地看着他,说:“我知道。”
“织姬,”鳞泷师傅走到我跟前,说:
“抱歉,有些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一方面是为了那三个孩子能够安心准备最终选拔,还有一方面……是出于我和某个人的私心。”
“希望等你知道一切……能够原谅我们,还有锖兔……我希望你能稍微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看他。”
我知道鳞泷师傅是为我好,只是他说不一样的眼光……是什么意思?
我想开口问他,却被缘一先生打断了。
“她不会知道一切的,”他的语气里罕见地带了一些愠怒,“她只要幸福就好。”
鳞泷师傅摇了摇头,说:
“你太自私了,继国缘一。”
等我们下山时,天空已经破晓了,这就意味着义勇他们已经度过了最终选拔的第一晚。
缘一先生换上了义骸,我伏在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我前进着,困意一点一点袭来,心中的疑惑丝毫没有消失。
到底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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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蔷薇花花语:只想与你在一起。
织姬和缘一要去斩(蜜)鬼(月)了。
发起一个投票,是关于织姬一、血对象,我会在本章评论里统计,得票最多者胜出。
1.缘一(守护神的礼物)
2.义勇(迟来的新婚之夜)
3.锖兔(我应该在车上)
4.一哥(我被下血鬼术了!)
5.缘一和锖兔(是的你没有看错,他俩有一个重要剧情)
6.锖兔和义勇(水呼一网打尽)
7.善逸(漂亮姐姐喝醉了)
不要问为什么没有缘一和义勇这个选项,他俩四百年老对手了,流水的情敌,铁打的义勇!
风哥支线第四节织姬的表现和第一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