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第一次穿越的余波么?”
“严格地说,不是余波,而是系统收取的目标本来就包括了你们两个,但小莹的灵魂并没有被完全收取,留了一半在蓝星,另一半跟着我们去了侏罗纪世界。”
小铁说着打开了系统日志。
莫铁清楚地看到他刚才描述的这一段内容。
“幸运的是,‘生物编辑器组件’的及时注入,让她的一半灵魂得以安放,否则她会因为慢慢消散,失去思维和记忆,成为你的养分。”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莫铁脸色铁青,小莹的状况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
“是我让他不要说的。”小莹开口道。
她脸上带着笑容,轻松地说:“我的状态不太好,而且一直在恶化,如果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听到系统中我的声音,一定会非常担心。我了解你,你会变得冲动、盲目,那样一来,我不确定你能顺利走过这么多世界,重新回到我身边。”
下个瞬间,小铁将他脑海中一直存在着的屏蔽撤销。
成百上千道痛苦的哀嚎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哭泣让莫铁瞪大了眼睛。
那是小莹的声音!
明明微笑着站在眼前,莫铁却仿佛听到她在灵魂中同样哭喊着。
那是寂静中的嘶吼,是灭亡边缘的挣扎,仅仅是一会儿工夫,莫铁都能感觉到头痛欲裂。
这声音的传染力很强,可见小莹承受的痛苦。
莫铁木然地流出了眼泪。
小莹走过去,把他拥入怀中。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难过。放心,我已经习惯了,至少我在蓝星的这具身体已经不会在午夜尖叫了。”
小莹说道,这是她躲在精神病院的主要原因,她的父母完全无法忍受女儿整夜苦痛呼喊而他们却无能为力的无奈。
他们也不能告诉别人小莹进了精神病院而不能参加同学聚会。
“你回到蓝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我想自己解决灵魂分裂的问题,以完整的全貌去迎接你。”
小莹的长发散落在莫铁的脸上,被他的泪水糊成一片。
“……可惜失败了啊,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能够对抗脑子里这些杂音的方法只有陷入沉睡了。对不起,软软,刚刚和你见面又要分别了。”
在莫铁愕然的眼神中,小莹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小铁,出来!”莫铁心神沉入系统,怒视着“时空穿梭组件”前的巨大号莫铁身影说道。
“这我也没办法啊,就算让你知道了,你也不可能帮到她。”小铁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小莹就自动获取了系统所有功能,毕竟她也是系统的核心组件之一。但她就算变成无上大帝也没办法修复自己割裂的灵魂,这不是简单的灵魂问题,是更加本源,甚至涉及到了存在的问题啊。”
莫铁沉默起来,事到如今,他不能责怪谁。
小莹的想法是好的,成功治愈了灵魂割裂的话,她就能轻描淡写地将这九个月的故事一笔带过,然后和他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她的做法也没有问题,无论是使用科技侧的氪星生物技术或者补完计划的使徒力场,又或是动用神秘侧的无上大帝身和圣人果位,她把一切都用上了。
就算是莫铁来操作,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只是强如他们,也还是有不能做到的事情。
“你跟我说清楚几个点,第一、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原因是什么?第二、有没有解决办法?怎么做?”
半晌,莫铁的声音响彻整片系统空间,充满了严肃。
这话当然是对小铁说的,女帝和娑娜只是微微侧目,就不再关注,冴子低着脑袋,好像请罪一样不敢看他。
小铁想了想,说道:
“她现在仍旧是两部分灵魂,一部分在‘生物编辑器组件’中,充当智能;一部分因为融合失败,无法承受分裂的痛苦,扩散在诸天万界,洒落在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线上。”
“也就是说,第一部分不用去管,第二部分的话,我们只要一一回到过去的世界,就能把她找回来了?”莫铁问道。
“不是,路线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并不准确,所以她的灵魂不仅仅是散落在我们去过的地方,也有可能逸散到那些世界附近的世界去。但是你知道的,纵然两个世界相邻,我们也不可能像串门子一样一步跨过去,时空通道里面并没有时空间的概念。”小铁无奈地解释道。
“我们要怎么做?”莫铁擦擦眼角,从今天以后,找到小莹之前,他不能再流出一滴泪水。
“继续穿越,运气不好的话,把所有的宇宙,所有的世界全部探索完,才会把她完全找回来,这是大的方向。”小铁说道。
“至于小的细节,我们有空再说,你现在应该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
莫铁环顾整个房间,这里的确不像一个精神病人的住所。
他挥挥手,放出很多小型机器人,把屋子里面所有东西一一搬走,连墙上的贴纸也不放过。
“还有这些,也交给你吧。”小铁叹了口气说道。
空中敞开一个裂口,从中飞出许多杂物。
瑞文戴尔的精灵之水、林地王国的秘银钻戒、自由之翼的铁质徽章等等,全都是他穿越过的世界特产,并且从气息上看,这都是那些世界的原产物。
“这些……”
莫铁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系统有空间储物的功能,可以将一个世界的东西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小铁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空间储物功能当然是有的,不然你从星爵手里拿到的语言转换器怎么能一直用了很多个世界呢?这些都是我偷偷收取的东西,想要带回来给她当礼物。”
莫铁恍然,初时他并未留意这些,也没想过带着什么东西穿越世界,后来他实力足够,也就看不上一些普通的小玩意儿。
不过,小铁为什么心心念念着给小莹带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