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拍了拍欧阳文修的肩膀,示意他别介意。
兄弟多年,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读懂对方的意思。
欧阳文修微微摇头。
肖文博和许兰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欧阳文修走过去,并没有坐下,而是看向肖国栋和肖文博他们几个长辈。
“爷爷,爸,妈,对不起,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晚晚,但是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见她,我想弥补我犯下的错。”
一生高傲的欧阳文修,除了在云晚晚面前会说对不起。
会小心翼翼,会放下身段以外,就连在他自己的父母面前也不曾如此。
现在能在肖国栋他们几个面前这样放下身段,说出对不起。
只因为他们都是云晚晚最在乎的人,他们是云晚晚的亲人。
所以为了云晚晚,他做什么都愿意。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她,你对不起她,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自从嫣儿回来以后你没有来看过一眼。
你知道你那样做,会对不起她,为什么还要犯那样的错?
这样伤害她,你走吧!既然之前都不来,那以后也别来了。”
欧阳文修刚说完,肖国栋的便语气不满的开口说道。
面对肖国栋的指责,欧阳文修没有反驳,也无言反驳。
他默默的听着肖家人对他的不满,对他的指责。
哪怕就是动手,他也毫无怨言。
只因为这是他欠云晚晚的,他承诺过要守护云晚晚一辈子,宠她爱她一辈子。
却从未想过,他保护云晚晚不被别人伤害。
他自己最后却把云晚晚伤得最深。
许兰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肖文博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肖明和刘柳心里也不舒服。
客厅里气氛有些压抑,欧阳文修看了一眼肖国栋,双腿弯曲在三个长辈面前跪下。
“爷爷,我前几天不来,是怕晚晚看到我,心情会更不好,怕刺激到她,我今天来就是想见晚晚一面,想接她回去,哪怕她不愿意回去。
我留下照顾她也行,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们,但只要让我见她一面,就算要打要罚,我都愿意受着,我只想看看她。”
肖家一家人都没想到欧阳文修会下跪。
饶是肖国栋满心气愤,看到欧阳文修这样,他心里也有一丝松动。
欧阳文修能为了云晚晚下跪,这已经实属不易。
更何况他们都知道欧阳文修对云晚晚的感情。
平时对云晚晚的宠爱,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肖文博看了看肖国栋,见肖国栋不说话,他有些心疼的看向欧阳文修。
且不说欧阳文修和肖明亲如兄弟,就单独对云晚晚好这一点,他早就把欧阳文修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看到两个孩子如今成了这样,虽然欧阳文修是有错。
但他始终是两个都心疼的。
“文修啊,你先起来说话,别跪着了,啊?”
欧阳文修看了看肖文博,并没有起身,“爸,我知道我就算跪多久,都改变不了对晚晚的伤害。
但是我只想见见她,如果爷爷你们不答应,那我就跪在这里,直到你们愿意让我见她为止。”
看到欧阳这样倔强,听到他的话,肖国栋原本有些松动的心,顿时又气得恨不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好啊!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以为你跪在这里能吓到我?”
欧阳文修眉头紧锁,“爷爷,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诚意,我只是想见到她。”
“好,诚意是吧?好,你想跪别跪在这里,去外面跪。”
听到肖国栋的话,肖明他们也跟着皱紧眉头,“爷爷……”
肖明想要劝一劝,话还没说完,欧阳文修便站起身朝门外走了。
走到院子里,又双腿弯曲,跪在院子里。
肖国栋动怒了,肖文博几人都不敢说话。
肖明知道他爷爷的性子倔强,知道劝说没用,他叹了一口气往门外走。
想着劝一劝欧阳文修。
却不曾想,他刚到门外就听到欧阳文修的声音响起。
“你要是来算我的,那大可不必,我见不到她,我不会起来。”
肖明:“……”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个都是驴脾气,一个比一个倔。
“你先回去,晚晚现在连房间都不愿意出,我想就算爷爷同意你去见她,她恐怕也不会见你。
你这样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是晚晚心里的痛,你给她点时间。
家里还有子殊他们要照顾,你不如先回去照顾好子殊他们,等晚晚冷静一段时间了,再来接她回去。
你要是一直跪在这里,家里孩子不能照顾,那晚晚以后回去了肯定会怨你的,她会怨你让她没了……”孩子,又连家里的都不好好照顾
肖明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他知道孩子不仅是云晚晚心里的痛,同样也是欧阳文修心里的痛。
所以适时的止住,没有礼物往下说。
提到孩子,欧阳文修的眼眸闪了闪,但也只是一瞬间。
随即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子殊他们有我爸妈会照顾,你不用再说了,见不到晚晚,我是不会起来的。”
肖明看到欧阳文修不听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还难说通,都是死脑筋。
没有谁愿意退一步。
他劝说无果,只能转身回到屋里。
肖明走后,欧阳文修仍旧挺直背脊跪在院子里。
为了云晚晚,他愿意放下一切身段,只求他们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见到云晚晚。
让他有机会弥补云晚晚。
和云晚晚相比,什么面子这些都不重要,都不值一提。
没有云晚晚,他拿面子这些什么用都没有。
刘柳看到肖明进来,把肖明拉到一边,担忧的问道,“怎么样?”
肖明摇头,“没用,说不通,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脾气,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不做到不罢休,见不到人恐怕是不会起来了。”
时间到了中午,烈日当空,欧阳文修一头汗,连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也依然还是挺直腰板跪在那里。
连动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