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了？”
姜昆没有说话。
他颤巍巍端着碗，把碗底的最后一滴药酒，连带着泪水都给送进嘴里。
“爷爷。”
姜红虎扑上去带着哭腔：“爷爷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
姜昆轻一摆手，打断姜红虎继续出声，随后抬头望向天空，任凭老泪纵横。
所有人既是迷茫又是震惊。
哭了。
这个曾经纵横沙场的老人居然哭了。
谭力强低声道：“陈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酒。”
陈九州一指桌上的空碗：“前面你说过，老先生年轻时就开始喝酒，这辈子嗜酒如命。”
“我在喝酒时闻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它来自一种名为龙涎香的名贵药材。”
谭力强边听边点头。
众所周知龙涎香位列十大珍稀药材之一，有活血、益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等功效，因其香味独特诱人，更可用作高级香料。
他老婆就收藏了两瓶用龙涎香制作的香水，所以酒里有龙涎香他也喝出来了。
“可是当时我又感到奇怪，你说老先生嗜酒如命，那么为什么他喝酒的时候，不似寻常酒鬼那般享受，更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呢？”
陈九州淡声道：“你还记得吧，老先生喝酒时一口闷，喝完脸上毫无表情，直接把酒杯往旁边一放，压根不带多看一眼的，直接就开始大口吃粥，两分钟吃完走人，毫不留恋。”
谭力强皱眉。
当时他就感觉哪里奇怪，这会经陈九州这么一提，才终于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劲。
“当时我就想，这哪里像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老先生的行为，不更像是例行公事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因为习惯吗？”
“不是，他是因为身体需要。”
陈九州继续道：“先前我们旁观老先生打太极时，我就发现他看似气劲绵长，实则轻浮不受掌控。”
“龙涎香里有一种极品，万里挑一，百年难见，名为幻龙涎香。”
“顾名思义，幻龙涎香既有龙涎香的药效和香味，同时还具备精神致幻作用。”
“在古代道门一脉有一种说法，以幻龙涎香作主材泡酒，饮之可涨十年功力。”
“实际上，幻龙涎香的确有助于练武，但并非是实实在在的增涨功力，而是让人进入到一种特殊的精神世界中进行领悟，提高对武学的理解，精神一日，外界一年。”
“然而世间之事一饮一啄，幻龙涎香作用神奇，却拥有着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抽神。”
谭力强讶然：“老弟的意思是说，姜叔曾经服用过幻龙涎香？”
“不错。”
陈九州重重点头：“准确的说是饮过用幻龙涎香为主材炮制的药酒。”
“人有三花，是为精气神，缺一不可。”
“老先生曾经大量饮用幻龙涎香药酒，导致神离体外，这也是他为什么多年寝不眠食无味，甚至时不时望着一样东西发呆的原因。”
“包括他气劲轻浮不受掌控，也是因为神离所导致。”
“最直接的就是他会忘记自己曾经食用过幻龙涎香，但却嗜酒如命，且偏爱用龙涎香泡制的药酒，这就是他的精和气在召唤神归。”
陈九州叹息一声：“这已经不在病的范畴了，所以我才说老先生没病。”
谭力强暗暗咂舌。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世间还有这种东西。
不过也没有过多震惊，实在是他在陈九州身上见识过太多的奇迹。
姜红虎听得满脸呆滞，陈九州的这番言论，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上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迪恩厉声喝道：“年轻人，你少在这里满嘴胡言，你们中医连经络之说都无法证实其存在，更别提精气神，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你在编造！你是骗子！中医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