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今朝站在众人身后,见到那黄天天子说了没一会儿便出去了,他低下头,眼中一片淡漠。
再抬头时,正巧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平静与对方对视,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
两人皆是眼中镇静,没有以往的丝毫笑闹在其中。许世星眠转过头,身后一占星使悄悄走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转头,目露不敢置信之色。虽然惊慌之色一闪而逝,但已经足够让段干今朝讶异。
传闻中的黄天一族的占星长老许世星眠,似乎并没有那般冷情冷面。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般慌乱。
段干今朝垂目,强迫自己不去想对方是否出了什么麻烦事,以及下意识想要为对方出头的想法。
许世星眠似乎同大长老传音说了什么,对方微微点头,她便行过礼转身离去。
自眼睛向下,满是流苏链子的半副面具因为急促的脚步,激起一阵悦耳的金石之声。
。。。
她在半路上,便立刻发怒,难得心中所想表现在脸上。
“混账,你等都是废物么?我堂堂云阁,守卫森严,还能让一个区区神魂给逃了!”
你难道不知道天族处处皆是险境,尤其是对于神魂是最危险的么?后面半句,许世星眠生生咽了下去。
妈的,混蛋!竟然敢跑!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许世星眠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心中浑话骂翻了天。
有道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和某人在一起混的太久,许世星眠对于长老之位该有的风度和矜持已经。。。连渣渣都不剩了!
她急匆匆的赶回天族,门口弟子跪了一排她都没来的及挥个衣袖让众人起身。
回到云阁,四处一片狼藉,园中花草凋敝,一些庭院还升起冉冉青烟,阵阵焦味传来。
“混账!堂堂天族,连个神魂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占星使互看一眼,齐齐跪下。第一占星使犹豫片刻道:
“大人,对方强行燃烧神魂精魄,自然威力强大,我等拦他不住!”
“燃烧精魄。。。神魂更加虚弱了!”
许世星眠缓缓呢喃,有些出神。众人见此皆是未曾打扰,就听见上方之人又道:
“我去找护族使!”
“大。。。人!”
第一占星使还未曾多言,就见许世星眠微微有些焦急的脚步离去了!大人以前这般过么?众人齐齐心中疑惑!
天族掌事者始终是天子,然而其下分部极多。除了比较重要的祭天使,执行使和占星使,余下稍微地位高一些的便是护族使了。
天族均是单独开辟世界,其中若是血脉不纯,与外族联姻者,只能成为普通弟子或者低阶弟子。
血脉纯正者对于天族秘术越是有天赋,因此一般来说身份地位也是越高。
天族庞大,然而真正的血脉纯正又是天族最为精英的便只有这四个分部。
其他的一些都是可有可无,血脉不纯正亦或者是每年从四合界提携上来的杂役或者侍从弟子。
因此,天之三族。说起来人极多,实际上纯正的天族人,不超过五指之数,均是地位极高。
一些血脉不纯的族中之人,也都被打发到下面去做一些小主事之流,也接触不到高等之秘。
便如段干成虞,因为是大长老嫡系,又被对方从小接在身便教养,身份才会不同。
许世星眠走近前方高阁,此地处处戒备森严,步步险境,一个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因此她走的很小心。
前方,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占星长老,何故来此?”
许世星眠一顿,道:
“有事相求!”
对方些许讶异,倒也没什么恶意,便是古板了些。
“天族四使排名,你占星一部在我之上,还有何事可求我?”
许世星眠毫不犹豫的弯下腰,行礼道:
“还请护族长老看在同时天族之人的份上,帮个小忙!”
护族长老倒是真的讶异了,对方竟然姿态如此低。同时纯正天族人,自己的身份本是不及对方的。
“。。。占星长老客气了,请进!”
对方话音一落,周围杀阵全部散去,转为漫天花雨,极为好看,不过某人此时没什么心情罢了!
“你想用族中大阵的星盘?”
许世星眠面无表情,点头道:
“找一个神魂,越快越好,不是天族之人,有真龙血脉!”
对方面容年轻,却满头白发,这同盛南君的剑色一般的头发不同,而是雪白。
该死。。。为什么又想到这群人!许世星眠缓缓嫌弃自己,便听见对方道:
“。。。好吧!占星长老万年历也从未求过我!”
许世星眠点头,露在外面的眼睛丝丝神采出现。
冼曲离浑身有些发冷,但是他依旧强撑精神,外表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安成雪对他的封印没有任何强制作用,他当是只是静观其变,听说对方已经去了厚土,他便立刻脱出。
不愧是天族,他差点自爆内丹才逃出来。好在还是保住了,他低头看着暗淡无关的金色珠子。
此刻,他缩在云阁的某个角落小屋中。只有这间屋子没有禁制,想来没什么重要之物。
他看起来很透明,似乎轻轻一碰便要消散。一阵头晕眼花,冼曲离伸手抵住墙壁缓缓撑住自己。
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冼曲离转头,心中顿时想骂娘,我去你妈的。
几只异兽从角落里钻出来,看起来方才是在睡觉。好像在一瞬间,冼曲离明白了这件屋子没有禁制的原因。
看起来只有平常小狗般的大小,可是。。。小狗会露出还挂着破布衣服的森森白牙冲你低沉的恐吓么?
好吧,就算会。冼曲离相信,人世间或者修行界都没有哪一只灵狗有一双翻白的眼睛。
他看了一眼金丹,心中认真思索,莫不是今日当真保不住你了?
他微微抬手,几只异兽也伏低身体冲上来。突然,身后一看就上好的门被一拍拍碎,木屑纷飞。
长风一扫长袖,将三只异兽推开,怒道:
“混账,本座的人也敢动!”
冼曲离:“。。。”
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这就算了!
这种心中还听得意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