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看着窗外的天空。
她说:“阿泽,我想等你处理好国内的事情,给自己休个假好吗?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就是不知道那时我的腿有没有好?”
“一定会的。”
“嗯。我要休息了,你呢?”
“还在看资料,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不要太晚了。”
宁泽宇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手机。他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终于是放下。左手边叠着一摞厚厚的文件。他这些日子,除了回她住的酒店,就是住在公司这边。
占仲辰这次,真是给他使了个不小的绊子。
他看着窗外。
国外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和国内的一样。
他想了片刻,嘴角绽放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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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钟影约见占仲辰见面的地点,是在青城的一间茶室。
墨影茶室。
茶室内茶香袅袅,她选坐的靠湖边的位置。此时正值盛夏,但依山而立,亭廊曲折空旷的茶室却凉风阵阵。她一手扶在扶栏上,一边看着湖心的荷花。
都说小荷才露尖尖角,可这样子一朵接着一朵争相开放的荷花才是极妙。碧绿滚圆的荷叶在阳光下蜷缩着叶边儿,看的让人忍不住想抚平。
侍应生撩开珠帘,笑着进来。
“夏夫人。”
“谢谢你了。”她手上戴着一枚珍珠戒指,笑着掬起那杯茶,浅浅喝了一口。
“说起碧螺春,还是你们家的味道好。”她笑了。
“您要是喜欢,可以常来。”
“我哪里是能常来的,只不过我儿子知道我喜欢喝,经常托人寄过来。”夏钟影笑道。
“您儿子是真有孝心,您好福气。”女侍应生的嘴很甜,夏钟影笑的很温柔,“好了,你出去吧。要是占先生过来了,你就上一杯蒙顶甘露。”
“好的。”侍应生笑着点头,撩开珠帘出去了。
她抬眉看着闪烁的珠帘,呼出一口气。
占仲辰迟到了十五分钟。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茶室,见到端坐在茶室榻榻米上的夏钟影——她的年纪,不过是比占英辉小上个几岁而已。可是,她就这么端坐着,都像是一幅画。
占仲辰敲了敲门边。
“仲辰,你来了啊。”她笑了笑,招呼他进来。
“让您久等。”占仲辰的脸色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夏钟影见他手放在膝盖上,端坐下来。
“你从小就是比仲谋要守规矩的多,礼仪姿态也好太多。”夏钟影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你,倒叫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英辉。”
“是。”占仲辰不动如山。
侍应生进来,放下了这极好的茶。
“我记得你以前是爱喝的。”夏钟影道。
占仲辰的视线落在她手指上的珍珠戒指,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他看着摆在他眼前的杯子,说:“这茶,是好茶。只不过我也已经很多年没喝了。”
“是这样啊?”夏钟影有些吃惊,便见占仲辰微微皱了眉头,说,“夏小姐,我中午时间不多,还请您有话直说。”
夏钟影蜷在膝盖上的手猛的紧紧握起。也许是这声夏小姐太过刺耳了吧,她秀眉一蹙,说:“仲辰,你起码可以叫我一声阿姨。”
“我知道你回来了,占仲谋也回来了。”占仲辰将茶盏推到一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摸过茶杯的手指。即使是夏天,他身上仍然穿着规整的西装,打着正规的领结——一副刚刚从大会议室出来的样子,这个模样,是可以随时再去外面应付记者的。
夏钟影不由有些佩服了。
她听着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并没有任何想要邀请你们回家的打算,当然如果父亲可以劝说爷爷同意,我也是没有问题的。”占仲辰嘴角突然一笑,“还有现在,我还是称您一声夏小姐比较好。毕竟闻名遐迩的高音歌唱家夏钟影小姐至今仍是单身。”
“仲辰,你这是在讽刺我吗?”夏钟影眉头微动,她的手紧了紧,又松掉。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我今天过来呢,不是为了化解过往这些误会的,我知道你不想听,当然更是不想见到我这个人。但是呢,你能不能为你的父亲考虑一下,为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考虑一下,不要让他们为难好不好?因为你的固执,英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仲谋了,老爷子也是想念仲谋的。”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一点不像年岁已高的妇女。占仲辰看着她始终微笑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厌烦。
他说:“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看你,准备怎么做?”
“你这是愿意和我谈条件了?”夏钟影一笑,她接着便咳了连声,微笑着,“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愿意退步。”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占仲辰点了点桌面。
他指节分明,敲击在木质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就像是敲击在夏钟影胸口的一把锤子,但她还是镇定说道:“如果你同意仲谋回来,我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国外,永远不会出现在英辉,还有你的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占仲辰一双眼睛如炬般明亮。但是在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还是不由地被震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并不算高大强壮,相反的,她显的有些孱弱,尽管化了淡妆,但是脸上的气色并不好。
“你,换一个生龙活虎,具有攻击性的占仲谋。我这笔生意,难道不亏本吗?”占仲辰笑道。
“你知道的,这些年,只要是我想我都能回来的。但是我没有,一来是顾虑到英辉的难处,二来我自己也觉得亏欠你和仲谋太多,所以一直在国外待着。可是仲谋不同,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和时光,我不能让他陪着我白白消耗。”
夏钟影的声音极缓,像是悠长的小提琴曲。
占仲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突然说道:“占仲谋知道你来找我吗?”
夏钟影的身形几乎是颤了一颤。
占仲辰挑眉:“他不知道。”
几乎是下了定论。
“一个你们自己都还有待商定的协议,你来跟我讨论谈判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