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成功地“结识”了她,并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她主动跟我交换了电话号码。
后来我请她吃饭喝咖啡,关于我的身份和身世,我并没有跟她说什么,她大概以为我和她一样,是一个没事受家人嘱托出去做做义工打发时间的富二代。我不想编什么谎言来敷衍她,一来我根本没有那个胡扯的习惯,二来,我觉得欺骗一个人是一件很费脑的事情,我不想为她花这个力气。
后来我很清楚地知道她应该开始爱上我了,而我在欲擒故纵,反而开始若即若离。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唐一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办法跟我联系,并且向我汇报工作,还有汇报关于她的事情。当我知道她不回家是因为没带钥匙的时候,我简直哭笑不得。我心思百转千回地猜想了那么多,为什么她就赖在林砾那小子那里不回来了,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没想到答案这么无厘头。
真是没办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她。
当然我的行事方式好像也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彼此彼此吧,听着好像还挺般配的。
我用了差不多两周的时间来接近韩雨梦,她本身朋友就不多,很快就把我当成了很亲近的朋友。
每个周末,其实她作为义工并没有真正为那些孩子们做点什么事,只不过每次她去都会带很多吃的东西,所以很多孩子对于她的到来是满怀着期盼的。等到她再去福利院的时候,我去学校接她,她照例在学校附近的炸鸡店里买了很多的食物。
在等着老板准备食物的时候,我感觉到脑后有一道异乎寻常的目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我根本不敢回头。
一向只穿西装和白衬衫的我,除了晚上偶尔会穿一件黑色的睡衣或者浴袍以外,几乎从没有以其他形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只要我不回头,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我来。
好在炸鸡店的老板动作很快,我没等很久。我趁着她转身的时候拉着韩雨梦从她眼前消失,我知道她可能会在这条街上等很久很久。
我猜她也通过很多途径在找我,所以才能准确地在这个时候等到我,也许她每天都在这里守株待兔。
可是现在,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一旦出现,被人察觉,很可能我的计划就会被彻底破坏。我估计她身边也有人在盯梢,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别人的眼里,她不能找到我。
有人跟她一样着急想找到我,必定会从她下手。
整个省城,满世界都在找我。
我后来让唐一平给她送了钥匙回去,我实在是忍不住,不想看她住在林砾家了,我有点不放心了。就算姓林的那个眼镜狗没什么本事,他应该很理智地不会惹上这个麻烦的丫头,可是……总之我不放心。
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会发现这事是我指使的。要不然,如果钥匙原本就在唐一平他们手里,还让她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才给她送去,其实根本就说不过去。
算了,我还是不赌她的智商了。
在她回家之前,我叫唐一平稍微收拾一下我的卧室,把一些可能会引起她误会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一般不喜欢别人进我家,唐一平他们都知道。她可能一直都以为我有洁癖吧,我根本没跟她解释。实际上,我没那么多怪癖的,但你要知道,如果任何人都能进入你家,你的危险就会更大,就会让更多的人有可乘之机。这么些年来如履薄冰的生活,我习惯了尽量把自己的危险降到最低。
我还是喜欢看她住在我的底盘上,这样我每天都可以看见家里亮起的灯光,我就觉得那是我家。即使我现在不能回去,只要能看见这一盏灯光,我就觉得安心。
一栋房子,一个女人,一盏灯光,都在等着我,这就是家。
在我忍不住的时候,我偷偷地回过家。我看见她睡在我的房间里,我却不敢进门,我悄悄地站在卧室门外听着里面她均匀的呼吸,也觉得很美好。我像一只鬼魅,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她在找我,却从来都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
她抱着我的枕头睡在我房间里,她在客厅的花瓶里放了一束薰衣草。
我只能忍耐。既然已经决定要做这件事了,我就必须好好地完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想许家应该能猜到,我即使人不露面,但我却一直都在关注兰心。
所以许扒皮那个天杀的,把她抓了。
我本来想叫景东堂出手救她的,但是目前唐一平看起来正在为公司里各种事情焦头烂额,他们的本意就是要引我出手,并且探察景东堂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宜动用景东堂。
我得想办法让陆家救她。
摊上陆兆祥那么一个便宜爹,也真是……到了该让他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说起来我运气不错,刚好打听到陆锦心那天回国。
陆锦心在国外好多年了,陆家对这个女儿保护得很严,外头很少有人还记得陆家有一个女儿,就算是记得,能认得的估计很少。
但作为关注了省城几大势力那么多年的我,又怎会不知道呢。
陆锦心是忽然回国的,陆兆祥事先可能都不知道,所以没有派人去接她。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在机场跟上了她,跟她拼了同一辆出租车去了同一个地方,并向孤身一人的陆锦心小姐搭讪,下车以后又跟她问路,还非常好心地帮她拿了行李,装作看起来跟她很熟的样子。
天真无邪的陆小姐就这么被我给算计进去了。但是我想我不会伤害到她,因为我在设法让景东堂的人向许家报信的同时,也同时跟陆兆祥报信了。
陆家会救她,那么这只小豹子……应该不会笨到不知道自己想办法跟着混出去吧?
况且,她长得那么像项采薇,陆兆祥那个便宜爹,再怎么着,也应该早就有几分疑惑的,他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