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等!…”
包玲玲忽然抬起头来,把人叫住。
“…那,评价呢?”
评价?
安浔想了想反应过来:“你是说,对于刚刚你说的故事,我的评价?”
对上安浔淡然的眸光,包玲玲神色变得微微古怪,她似有些不好意思,却终还是点头:“对。”
那样的眼神,忽然让她感觉熟悉。
企盼的,炽烈的,卑微的,疯狂的。
安浔笑了:“是个好故事呢。”
话落她懒得再配合,转身径直离开,轻掩上房门,将一室沉寂的空气全部关在了门内。
古朴的大书房里,三十多个风筝还在墙上无声艳丽。
微垂着眼,静默了很久,包玲玲终是拉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故事…么…?
——
另一头,安浔回到楼下,一路上冒头跟她打招呼的人多了不少。
这段时间芊芊一伙儿不再找茬,白薇又像是和她交上了朋友,一句话总结,这是越待越有归属感了。
对上大家的热情,安浔见谁都笑笑,不算走心却也有礼,不知不觉还吸了不少粉…
安浔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芊芊正和白薇凑在一起嘀咕。
流韵月底接了一单大生意,有人包场,为了招待特别来宾。
据说对方是一群五六十岁的老教授,身份不同自然舞曲也要重新排过,芊芊正帮白薇出谋划策,这两人凑一起,倒是更有老板娘和大军师的样子。
“回来了?聊演出的事了么?”
白薇偏头看见安浔回来,开口询问。
“没,一个字都没提。”
安浔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离白薇她们不远。
那头芊芊暗中瞄过来几眼,看安浔没反应,忍了忍最后没忍住:“那说啥了?”
安浔回头的时候,她正把自己桌上的薯片推过来。
那动作本来有些踌躇,结果看见安浔发现了,芊芊姑娘顿了顿,索性一把把薯片全推了过去,不再遮掩。
“那你们说什么了,不会是把那段什么才子佳人的苦情故事又给你倒了一遍吧?”
芊芊个子娇小嗓门却大,一口薯片嚼得咔嚓咔嚓的,一句话噼里啪啦从红唇里蹦出来,机关枪扫射一样。
从袋子里抽出一块薯片塞嘴里,安浔吮了吮手指:“原来这个故事她常说?”
“呵,不然你以为呢,这是她珍藏心底的秘密,只告诉你一个外人?”
芊芊鄙视的扫来一眼,那表情相当的嗤之以鼻!
“这就是个烂大街的故事我跟你说,我入流韵两年多听了不下二十遍,日日说年年说一逮住机会就说,根本不值钱!”
芊芊有些不爽包玲玲不管事的态度,借机冷冷讽刺:
“其实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三十年多年前,那也是八几年了好么,都建国多少年了,她那故事背景还跟解放前一样。”
“对了,就有点像那个什么来着,以前有个电视剧叫什么大宅门的,一看就是编的!”
这丫头是真毒舌,怪不得人缘不好。
安浔吃着人家的薯片也不说话,随手掏出手机翻了翻,对面芊芊自讨没趣了一下,顿了顿又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今天首场不是你么,还不换衣服?”
“嗯?”这下安浔倒也有些愣了,她平时一直是跳中场的,怎么今天突然换了,她回头瞥白薇一眼。
白薇淡淡点头:“今天换了,我那扇舞不跳了,说撤了换你的。所以今天你上两场,跳以前跳过的就行。”
安浔眨眨眼,刚刚那群
安浔眨眨眼,刚刚那群小姑娘还在排扇舞呢,说不跳就不跳了?
芊芊在旁边冷笑着解惑:“有客人投诉了,说不喜欢薇姐的舞,呵呵,不就是一群精虫上脑的不喜欢看正经的么?结果老板娘一口答应说立马换人,简直是见钱眼开!”
得,正经的看不了,言下之意是换上她这个不正经的让客人爽一爽喽,呵呵,还真会说话。
安浔又笑了的时候,芊芊毫无自觉的感叹:“只是她也不想想,你跳完这个月就走了,到时候她靠什么撑场面?流韵非又死了不可!”
芊芊抱怨,白薇无言,安浔继续吃着薯片。
其实她是有些看不明白,不就一个日薄西山的破夜总会么,白薇是学民族舞的,明显科班出身底子好;
芊芊这货看着不靠谱,跳个槽也是绝对没问题的,何必守在这里天天拿着跟班的工资操着老板的心,简直是浪费人才。
安浔默默想,转念又想起了流韵那个收拾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后门,心底叹了口气。